但他們覺得，這東西八成是不小心混進去的。
畢竟隻是個豆種而已，基本上像點樣的毛料都能出豆種翡翠。
翡翠的種水從價值高低，一般分爲玻璃種、冰種、糯種、豆種。
其中豆種就是最低檔次的，也是最常見的。
豆種翡翠玉石上面，能很明顯的看出短柱狀的晶體顆粒，再加上内部雜質一般比較多，種水很渾濁，所以基本上賣不出什麽高價。
在場的人裏面，可以說基本上都開到過豆種翡翠。
所以就開出一個豆種翡翠，根本什麽都證明不了。
不但是圍觀群衆們這麽想到的，就連黑臉攤主心裏也是這樣認爲的。
剛剛看到石料裏竟然真的開出東西的時候，他也是臉上狂喜，因爲這至少能證明他不是騙人的，這批石料是真的翡翠原石。
但看到開出來的料隻是豆種的時候，他又失望了。
自己都覺得，可能是在拿貨的過程中，不小心把别的地方的貨混到這裏面去了。
畢竟都已經連着開了十七塊白闆了，這突然出個豆種料，怎麽想都不正常。
衆人的議論林然依然理都不理，他把開出來的豆種料放到一邊，繼續開下一塊。
刺耳的電動石鋸機的聲音之後，第九塊石料被開了個窗口。
看清手上石料窗口裏面的情況後，他眼底閃過一絲失望。
又變成白的了，他還以爲出了次貨，能繼續延續下去。
相比起他的失望，圍觀群衆們卻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直接笑出了聲。
“就知道是不知道哪裏混進去的一塊料子，現在又變回白闆了吧。”
“不用看，接下來肯定還全是白闆，一批不知道在哪裏撿來的石頭，還想要開出好東西？”
“呵，還真以爲出好東西了，結果就這。”
“吓我一跳，還當他真能那麽厲害，讓他看準了呢。”
雖然剛剛的小插曲吓了衆人一跳，但現在一看到林然又開始開白闆了，他們的信心立馬又回來了。
但這時。
“又出貨了！”
楊士九一臉狂喜的看着看着林然手上切開的石料。
本來看到又開出白闆的時候，他也以爲是混進去的一塊，但沒想到，第十塊竟然又出貨了。
有出貨了！？
周圍衆人臉上的嘲諷立馬僵住。
這打臉也太快了吧。
他們剛剛回來的信心一下子又縮了回去，心中都是一抖。
他們急忙看向林然手上的石料。
确實又出貨了。
灰白色石料中間，一抹蒼翠的綠色刺眼奪目。
怎麽可能！
這一批不是一批垃圾嗎，怎麽會有出貨了？
他們心中難以置信。
不過等石料被完全切出來後，他們又松了口氣。
“哈哈，還是豆種的，看來又是混進去的一塊啊。”
“不錯不錯，這塊顔色比上一塊要正一點，給個十塊錢沒問題。”
又是塊豆種的，就顔色比上一塊稍微正點，多值幾塊錢而已。
和連着出十八塊白闆的事情還是比不上，怎麽想都隻是混進去的而已。
衆人當然毫不客氣的嘲諷起來。
不過心裏，他們卻已經隐隐的不像之前那樣信心十足了，有點沒底氣了。
這都開出了兩塊料子，是真的剛好混進去的，還是說...這批料是真的有東西？
相比起心裏摸不準的他們，林然卻是精神一振，又出貨了，這更加證明了他的判斷沒錯。
雖然隻是豆種的，但...
林然看着手上一塊顔色蒼翠的料子，臉上若有所思。
專業的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塊料子不但顔色比上一塊正的多，而且種水，似乎也隐隐進步了一點。
雖然還是豆種，但晶體明顯的清澈了一些。
是一個坑裏出了的石料，越到中間純度越高嗎？
這在各種場口和坑裏倒是并不少見，一般場口越深處的礦石都會比表層的品質要高。
如果是在場口原地開出這種情況，他肯定不會覺得有什麽意外的，但這是在BJ。
這批石料從坑裏挖出來，運到華緬邊境賣，再運到這後海賭石街來，中間都不知道多了幾次手了，按理來說應該順序早就被打亂了才對。
林然略微思索了一下後，轉頭看向黑臉攤主，突然開口問道，“老闆你這些石料是用什麽運回來的？”
黑臉攤主臉上一愣，不明白他這個問題的意思，不過嘴上他還是立馬回答道，“是用一個木頭箱子運過來的，我直接從那邊的販子手裏買的一批料。”
“喏，就是那種箱子。”
他指了指自己攤位後面，他用來墊着休息的一層木箱。
看到他指的木箱，林然立馬恍然。
原來是偷挖的一批礦啊。
黑臉攤主攤位後面的是一種非常簡陋的木箱，看上去就像手工打造的一樣，木闆的長短粗細都不同，唯一的好處就是在箱子裏還專門釘着隔層，可以把石料分隔開來。
林然知道，這種一般都是當地偷偷在礦坑裏盜挖石料的人用的工具，都是開輛車，直接擡着這種箱子，挖一塊放進去一塊，方便逃跑用的。
如果他的猜測沒錯的話，這些石料應該從挖出來之後，就是按照當時的挖掘順序擺放的。
林然臉上微微有些激動。
也就是說，他接下來的料子，可能開出貨的幾率越來越大。
想到這，他精神又是一振，趕緊放下手中的石料，繼續開下一塊。
他買來的第十一塊料，白闆。
第十二塊，白闆。
連着又開了兩塊白闆，但周圍的圍觀群衆們卻已經有點沒底氣嘲諷了。
這要是他們剛嘲諷完，結果林然馬上又開出了東西，那他們不是要變成小醜了嗎。
連着被打斷了兩次，哪怕是再頭鐵的人，也不敢輕易再開口了。
他們眼神緊張的盯着林然手上的動作。
而果然。
“出貨了！哈哈！”
楊士九一臉狂喜，嘴裏得意的哈哈大笑着。
果然不愧是他幹爹！
雖然這塊料，看上去和上一塊差不多的樣子，但至少，已經讓這些東西是廢物的說法站不住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