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種菜鳥最不爽的就是碰到騙子攤主了。
他沖着攤位裏的騙子攤主揚起拳頭，“你這種騙人的狗東西還敢在這裏擺攤？”
“你等着，我回頭就去找霸爺把你轟出去。”
騙子攤主是一個臉色黝黑，五官滄桑，大概三四十歲的青年男人。
他認識楊士九，正是因爲認識，所以他知道楊士九确實是有能力把他轟出去的，他很着急：
“楊公子，求您别這樣做啊！”
“我不是個騙子，這些東西是真的我從華緬邊境收來的！”
不是騙子？
楊士九皺起眉頭，看向擋在攤子前面的男人。
男人卻更不服氣，“楊公子，你問問他我昨天買了六塊料，六塊料全是白闆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楊士九又轉向騙子攤主。
攤主臉色發苦，“事情雖然是真的，但我沒騙人啊，或許是，是...這位兄弟運氣太差了呢。”
他這話，卻引起了衆人一片嘩然。
無恥，太無恥了。
連着六塊白闆，這攤主竟然還好意思說是人運氣太差了。
要知道白闆的意思就是說石頭裏面什麽都沒有，就是和普通的石頭一樣，一臉晶體，一點綠色都不存在。
賭石開到這種白闆，一塊兩塊倒是不奇怪，但連着六塊就不對勁了。
六塊料子，怎麽說裏面也多多少少的會有點東西，哪怕質量差，那也至少能說明這東西是真的翡翠原石啊。
楊士九也心中個感歎，這攤主真是比他還要無恥，這種話都說得出口：“你還想狡辯？做的這麽不地道，還一副振振有詞的樣子，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有了人撐腰，擋在攤子面前的男人也氣勢足了，“對，這種騙子不能再讓他到這裏騙人了，我的一千塊錢我就當打水漂了，當絕對不能再讓他騙其他人了。”
說着，他大喝道，“你個騙子給我滾出去！”
圍觀群衆們也跟着喊道：
“滾出去，滾出去！”
這麽大的動靜，一時之間，倒是把賭石街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給吸引了過來。
面對洶湧的人情，黑臉攤主臉色煞白，“我真的沒騙人，我真沒騙人。”
但根本沒人信，眼看着他還一直待着不動，都有人要忍不住的直接動手把他趕出去了。
不過這時。
林然平靜開口，“你既然認爲你沒騙人，那不如親自驗證一下好了。”
親自驗證一下？
不止是黑臉攤主，圍觀群衆們也是一愣。
“怎麽驗證？”
林然理所當然道，“把料子開幾塊看看不就行了。”
開幾塊料子看看？
黑臉攤主卻連忙搖頭，“不行不行，這些都是我真金白銀買來的，白白開了，那不是我虧了？”
衆人嗤笑，“還真金白銀買來的？我看就是河邊撿的，怕開出來直接露餡了吧。”
這話擠兌的黑臉攤主有些沒話說，但要他白白開料子，他又實在是不舍得。
幸好林然再次開口道，“不用你全開，你開窗看看就行了，如果是真料子，多開幾個窗，多多少少能見到點東西的。”
這話倒是說的黑臉攤主眼睛一亮。
對啊，他可以不全開，隻開窗啊。
他攤子上的料子全是蒙包料，都是直接從華緬邊境拉過來的原料。
沒有經過任何加工。
如果他自信是真東西，隻是開窗，對他石頭的影響并不是特别大。
甚至說如果能開到好窗，那料子的價格當場就能上漲。
想到這些，黑臉攤主也不再磨叽，“好，開窗就開窗，你等着，我去拿工具。”
黑臉攤主直接去邊上切石攤借工具了。
他這幅幹脆的模樣，倒是讓衆人驚異了。
難道誤會他了，這人真不是騙子？
不然怎麽有膽子開窗？
要如果真的河邊撿的石頭，那開窗隻是自取滅亡，因爲很顯然的不可能開出任何東西來。
而相反，如果是的翡翠原石，多開幾塊，多多少少都會有點痕迹。
這下，衆人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吊了起來。
黑臉攤主很快找來開窗的工具。
就是一個小電動石鋸。
黑臉攤主似乎真的不是騙人的樣，很大方，“這位小兄弟，既然你提議開窗，那就你來選石頭吧，省得到時候說我故意選的真東西。”
這幅坦蕩的模樣，更讓衆人驚異了。
被他挑中的林然也不客氣，直接指了指最中間的一塊，“開這塊看看。”
那是一塊書本大小的小料子，黑臉攤主很快啓動石鋸，開始小心翼翼的在石料上磨了起來。
但一刀下去，白的，和石皮一樣的顔色。
黑臉攤主也沒在意，繼續切第二刀。
又是白的。
第三刀。
還是白的。
黑臉攤主額頭開始有些冒汗。
第四刀，他這次動作很大，直接從中間一刀切下。
但還是一片白。
圍觀群衆們一片嘩然，“這狗東西果然是個騙子！”
黑臉攤子的臉色和他切的石頭一樣白，他擦擦額頭的汗珠，“呵呵，别着急，這次隻是運氣不好，剛好碰到了而已。”
“繼續切第二塊就好了。”
“小兄弟，你再幫忙選選，切哪塊。”
林然随手指了指邊上一塊。
黑臉攤主又開始切。
但仿佛是上一塊的預演一般，從最開始小心翼翼的一刀，到後面的一刀兩斷。
這塊石料竟然依舊是白闆！
“不對啊，不對啊，怎麽會還是白的？”黑臉攤主難以置信的喃喃自語道。
這下衆人就不止嘩然了，而是開始群情激奮了。
這狗東西還在這裏演，差點他們都被騙過去了。
兩塊都是白闆，再加上之前的六塊白闆，已經連着八塊沒出東西了。
黑臉攤主看到激動的人群有些着急，“第三塊，我開第三塊，這次絕對有東西！”
這次他都不要林然選了，直接自己挑了一塊。
并且下刀很大膽，兩刀就把料子完全開出來了。
但可惜，依舊是白闆。
他額頭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他一臉難以置信。
有些不信邪的挑了第四塊。
但...
黑臉攤主臉色煞白的看着面前依然是一片白闆的石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