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就六千。
雖然六千對他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但根本就和小寒種的種水配不上。
這可是公認的在所有翡翠種水裏面排第二的種水。
主要還是東西太小了，就指甲蓋大小，最多雕個戒面出來，還是個小戒指。
而且如果雕工手藝不好，可能戒面都雕不出。
他心中惋惜，其他圍觀群觀們卻是直接驚呆了。
這麽一丁點東西，竟然真的這麽值錢？
賭石攤攤主他們還是熟悉的，知道賭石攤攤主不可能去配合楊士九演這種戲。
他願意出六千塊錢買這塊料子，就代表着這塊料子就真的至少值六千。
怎麽可能！
眼看着一塊廢料，什麽都沒有的料子，竟然真的開出好東西了！？
都一切爲二了，而且一塊腳盆大的料子，最終裏面隻有指甲蓋這麽點，林然到底是怎麽判斷的？
他是真的看出來了裏面有東西，還是又瞎貓碰死耗子？
如果沒有賭石攤老闆之前那塊假皮料子的事情，他們肯定要以爲林然是瞎貓碰死耗子了。
但這都第二次了，第一次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這第二次還能碰到？
哪裏有那麽多死耗子給他碰呢，而且又爲什麽他們碰不到？
所有人心中都滿是不解。
切石師傅也一臉不解，他先拱手給林然道歉，“林小大家，之前是我有眼無珠，說裏面沒東西，還嘲諷您，還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往心裏去。”
林然随意的擺擺手，根本就沒放在心上，“沒事。”
得到林然原諒，切石師傅松了口氣，然後迫不及待的問道，“林小大家，您是剛巧碰到了，還是真的判斷出了這塊料子裏面有東西？”
這話一出口，不止是圍觀群衆，邊上的賭石攤老闆也立馬把耳朵支了起來。
林然呵呵一笑，“雖然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不過我确實有個八九成把握，裏面有是有東西。”
八九成把握？
嘶~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雖然不是百分百，但這可是賭石行業啊，有八九成把握已經是一件很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了。
賭石攤攤主忍不住的開口問道，“林小大家，你是怎麽判斷出來的，通過哪些方面看的？”
一般來說，這個屬于個人的獨家絕學了，他不該問的，但他實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林然倒是無所謂，也不是什麽特别值得保密的東西。
而且手法這種不懂，不是他說其他人就能學會的，後世網上什麽東西沒有？不照樣九成九的人都學不會？
不管是賭石還是古玩也好，最終靠的都是個人的經驗和眼力，是所有知識融會貫通成的一種能力。
單單有知識，也不過是紙上談書有點用而已。
“我判斷它裏面有貨的原因很簡單，第一個，就是這是一塊莫西沙場口出來的料子，莫西沙場口的料子開出高貨的幾率很大。”
“第二，就是這塊料子是水泥皮的料子，水泥皮，就是這種和水泥一樣，黑中泛青的顔色，這種石皮，同樣會加大開出高貨的幾率。”
“當然，單有這兩點還不夠，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麽仔細看，這塊料子切開的兩邊顔色不一樣。”
林然從地上撿起兩塊切下的石料向衆人對比着。
“明明是從中間切開的料子，卻一塊顔色要深一點，一塊顔色要淺一點，這顯然是個不正常的信号。”
“我看到的時候，就懷疑這邊可能有冰種或者玻璃種的料子在，從而影響了兩邊的顔色。很明顯的，越靠近料子的地方，顔色越白。”
“這三點綜合起來，裏面有貨的概率當然就會很大，值得賭一把。”
林然沒說的時候，衆人一腦袋的霧水，這一說穿，就像魔術一樣，衆人瞬間恍然大悟。
不少人甚至都在心中後悔，自己當時怎麽就沒注意到這些細節呢，白白錯過了一筆橫财。
但也有稍微懂點的人，比如切石師傅和賭石攤老闆。
知道這些東西說出來簡單，做起來卻千難萬難。
沒有那個實力和眼力，真根據這些标準來選料子，那可能碰到假貨的概率會比真貨大的多。
毫無疑問的，林然絕對是個賭石的大行家！
賭石攤老闆心中肯定着。
想明白這點的他，有心想要結交林然。
雖然之前他還打算用假貨忽悠人，但冤家宜解不宜結嘛，這行本來也就是這樣的，本事不夠，被人忽悠了也怨不得誰。
他拱起手，誠懇的道，“林小大家，我是真的服了小大家的眼力了，之前的事情，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您多多包涵。”
面對他的交好，林然确實沒拒絕，這行業裏面，多個朋友多條路。
當然，也就是互相利用，交換利益關系的朋友，真有事他也不會找這種人，不然說不準就被反手給賣了。
但平時交流交流行業信息，或者委托着買些東西還是可以的。
所以林然呵呵一笑，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回了個禮，“老闆言重了，一點小事，我已經忘記了。”
賭石攤老闆道完歉，又客套了幾句，旁邊圍觀的群衆們，裏面也有人忍不住了。
“小大家，之前是我們有眼無珠了，嘲諷您沒本事，卻不知道自己才是井底之蛙。”
“對，今天小大家這手算是讓我們開眼界了，才知道小大家不但古玩厲害，連賭石也這麽厲害。”
“之前認爲您年輕，不可能古玩強，賭石也在行，出言不遜了，還請您原諒。”
不斷的有人上來向林然道歉，這些人有真心覺得自己做錯了，想要林然原諒的。
也有發現林然賭石厲害，同樣想要來結個善緣的。
林然全部一視同仁，笑笑就直接揭過了。
和這些人更沒必要生什麽氣了，不過是一群什麽都不懂的跳梁小醜而已。
專門找他們麻煩都是自己虧。
當然，事情是揭過了，這些人想要和他結什麽善緣，那就是癡心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