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群衆們，嘴角的譏諷更是怎麽掩蓋都掩蓋不住。
但林然，還是一臉的平淡。
“這次從這裏開始切，直接一分爲二。”
他再次畫了一條線，直接從石頭中間畫的線，這次要再沒有，就說明這裏面真的沒東西了。
切石師傅也一頭大汗，不過不是緊張的，是累的，“好。”
“呲~”
最後一刀下去，拳頭大小的石塊一分爲二，依然是一片灰白粉末。
“草！”
楊士九懊惱的一揮拳。
很明顯的，這石頭徹底切毀了！
圍觀的群衆們再也按捺不住。
“哈哈，兩千塊錢直接打了水漂吧。”
“說了這石頭裏沒東西，還不信。”
“小大師，就這？”
“這下丢點丢大了，當着這麽多人的臉出了個大醜，以後估計是在賭石圈混不下去了。”
“混不下去活該，以爲自己古玩厲害點，就賭石也行了？”
圍觀群衆們嘴裏各種嘲諷的話毫不留情的往外冒着。
楊士九氣的滿臉通紅，但确實丢了大臉，想反駁都反駁不了。
他狠狠的瞪了圍觀群衆們一眼，站起身，就要離開。
不過這時。
“你在哪裏？”
林然莫名其妙的看着往外走的楊士九。
楊士九面上沒好氣，連幹爹都不叫了，“丢了這麽大的臉，不走還呆在這裏？”
林然更莫名其妙了，“丢了什麽臉？正貨都還沒有切完呢。”
他一邊說着，一邊把邊上另一塊石料搬上來。
“師傅，接着切這塊，下手的時候慢點，千萬要沿着我畫的線切。”
還切？
不止是楊士九，就是切石師傅都愣了一下。
這明擺着另一塊料子裏面什麽東西都沒有，這還切剩下的半塊，又有什麽意義？
切石師傅臉色有些發苦，“小兄弟，你這東西裏面沒貨啊，沒有切下去的必要了。”
而且還是這樣一點點切，剛剛半塊他就累的要死了，這還來。
明擺着沒東西的料子，這不是純屬浪費時間嘛。
圍觀群衆們更是鄙夷出聲。
“還在這裏死撐着呢，不明顯沒東西嘛，還要切下去，浪費時間而已。”
“真是不見南牆不死心，偏要棺材擺他面前了才知道自己虧慘了。”
“唉，讓人失望，什麽狗屁小大師，本身不行就算了，還輸不起，明擺着的事情，偏要在這裏死撐着。”
“難看，真是難看。”
所有人都認爲林然是不甘心虧了，還抱着僥幸心理，在這裏死撐着。
楊士九也開口勸道，“算了吧，兩千塊錢我還是虧的起的，沒必要浪費時間了。”
但林然理都不理他們。
隻是用手上的記号筆徑直在邊上的石料上畫了一道線。
開玩笑，不切了？
那不是腦子有問題嘛，要知道，這半塊料，才是他真正看中的料。
就是因爲這半塊料，顔色相比另外半塊料更淺點，再加上又是莫西沙場口的料，又是水泥皮，他才判斷這料裏面有東西。
剛剛那半塊料，他不過是在練習練習自己的畫線手藝而已。
畢竟這世還沒賭過石頭，要是等會畫叉了，那就毀了好東西了。
至于切石師傅累，幹的就是這行的貨，自己也沒叫讓他幹超出工作範圍的事情，有什麽好抱怨的？
切石師傅也知道這就是自己的本職工作，所以歎口氣之後，隻能再次沿着林然畫下的線一刀切下。
但這次切完後，他眼裏閃過一抹驚異，“嗯？”
這刀同樣沒出東西，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感覺這刀裏面的石料比外面的顔色要淺一點。
倒是林然看到這一幕，心中很肯定，就是顔色更淺一點。
果然有東西！
他心中滿意的點點頭，繼續畫線，“再切。”
又是一刀下去，同樣沒東西。
但這次就是切石師傅也看出來了，裏面的石料确實顔色更淺一點。
他臉色驚異，手上下意識的就認真了起來。
難道，這裏面還真有東西不成？
圍觀群衆們和楊士九卻沒有這份眼力，在他們看來，林然連續切了兩刀，還是什麽都沒有。
顯然要和之前一樣，把一整塊石頭都切完，都出不了貨。
所以楊士九頗有些百無聊賴的看着，心中暗暗懊悔自己相信了林然。
林然顧不上他們的想法，繼續指揮着切石師傅下刀。
切石師傅是越下刀越認真，最後切起來，竟然像是在筆尖上雕花一樣，一點點的，小心翼翼的，臉上挂滿了凝重。
其他人也感覺到不對勁了，他們雖然還是看不出料子的變化，但從切石師傅的臉色，他們也隐隐察覺到了，事情可能有變化了。
半塊臉盆大小的石料，最終又被切成了嬰兒拳頭大小。
此時林然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他看着眼前已經白的像河沙一樣的石料，微微考慮了一下後，一筆畫出。
“最後往這裏切一刀。”
他畫的線占據了石料三分之一的大小，石料裏面如果真的有東西，那這一刀肯定能看出來了。
一刀見生死了。
切石師傅凝重的點點頭，切到現在，他早已經确定了，林然絕對是行内人。
至于爲什麽林然一個行内人會買這種石料，眼前顯然也已經有了答案。
這塊石料裏面可能真的有東西！
他緊張的咽咽口水，親自操起一個小石鋸，一點點的沿着林然畫下的線切下去。
“砰嗵~”随着切下的碎片掉在地上。
所有人看清了石料裏面的樣子。
“出東西了，出東西了！”
有人驚聲大叫道。
場面瞬間一片嘩然。
所有人眼睛都死死的盯着林然手邊的石料。
确實出東西了。
隻見石料最中間，一小塊，不過嬰兒小拇指大小的透明晶體鑲嵌在石料中間。
這塊透明晶體，晶瑩剔透中，又泛着成白霧，像冬天哈出的水汽一樣，看着帶着股莫名的冷意。
林然臉上露出笑容。
果然出東西了。
而且還是絕對的好東西。
自己的手藝看來也沒有退步，還是和前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