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楊士九的那句家破人亡，卻一下子觸怒到他了。
給臉不要臉！
他冷笑一聲，沒有回答楊士九，而是轉頭問向周圍的人，“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臭味？”
被他問的圍觀群衆們一愣，不明白他話的意思，隻是懵然的搖頭，“什麽臭味？沒有啊。”
“有的。”
林然認真道。
“一股屍臭味，還有狗屎的臭味。”
接着他像是剛發現楊士九一樣，一臉訝然的樣子，“咦，是楊老闆？原來你在啊。”
“怪不得我能聞到屍臭味，你那死人帶的方牌還沒丢吧，聽我一句勸，趕緊丢了，太臭了！”
“對了，你身上這麽還有狗屎的臭味？”
“是早上吃狗屎了？”
“不至于不至于，好歹也是楊大公子，就算是買到假貨，虧的沒錢了，也不至于吃狗屎啊。”
“别的不說，缺錢可以和我說，多的沒有，買兩個饅頭的錢我還是能給揚大公子的。”
陰陽怪氣？
當誰不會一樣。
林然冷笑着看着楊士九。
楊士九懵了，其他圍觀群衆們也懵了。
然後。
“噗嗤！”
圍觀群衆們忍不住了，直接笑出了聲。
這人也太損了吧，全程沒帶一個髒字，但卻字字罵在楊士九的心口上。
誰不知道買到假貨和帶死人東西是楊士九心中的疼。
這簡直是當着所有人的面把楊士九的傷口給撕開。
順便這些話，也算是給不認識的人科普了一下楊士九。
比如就有不少人，眼神詫異的盯着楊士九的胸前和嘴裏。
以爲他真的還帶着死人方牌，早上還窮的吃狗屎了。
“誰帶着死人方牌了，誰早上吃屎了！？”
楊士九被衆人的笑聲驚醒，他臉上想煮熟的螃蟹一樣，急的漲紅，整個人是又急又氣。
“你不要在這裏血口噴人！”
“你個窮鬼也有資格給老子錢？”
“老子的錢多到能把你埋起來！”
看着他的樣子，林然冷笑一聲，不會陰陽怪氣就少在這裏裝逼。
才幾句話就破防了？
他呵呵一笑，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沒吃屎？那楊公子嘴裏怎麽一股子狗屎味啊？”
“方牌也不帶了？那完了，還是一股子屍臭味，估計沁出味了。”
“噗嗤。”圍觀群衆們一副想笑，但又怕得罪楊士九不敢笑的樣子，隻能用手捂住嘴巴，但從他們臉上的表情來看，顯然都在偷笑着。
“我草你媽！”
楊士九眼睛都紅了。
“老子今天要打死你！”
他氣急敗壞的沖上林然，想要一拳打過去。
剛剛還樂呵呵的林然臉上瞬間冷了下來，他眼神冰冷的看着楊士九，“動手之前最好想想後果。”
接觸到他的目光，楊士九下意識的整個人一顫。
莫名的，他回想起來他嶽父宋元茗，在一次他女兒受欺負時流露出來的目光。
不，比他嶽父眼睛裏的氣勢還有足！
楊士九伸出的拳頭僵在半空中，心頭一陣冰涼。
怎麽可能，這麽一個窮小子，怎麽會有這種氣勢！
他不敢再動手了，心底隐隐藏着的畏懼讓他不敢再繼續下去。
他拳頭僵在那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幸好，旁邊的王科寶即時拉住了他。
“楊公子，别動手！”
“在這裏動手會出事！”
“爲了這個一個小子，不值得！”
“對付這種人，也沒必要動手，我們隻要讓他身敗名裂就行了。”
楊士九被拉住了，心頭也冷靜了下來。
差點被這小子給故意激怒了，忘記了這裏是哪裏。
自己是來讓他身敗名裂的，不是來和他同歸于盡的。
想到這，他冷靜下來。
“哼，窮鬼一個，也就嘴上厲害而已。”
他向旁邊的圍觀群衆們道，“很多人估計認識他，但我告訴你們，這小子根本就是個招搖撞騙的貨色而已，我今天來就是專門來揭穿他的。”
“我身邊的這位應該很多人熟悉吧，王科寶王大師。”
“他也聽說了這人的事情，絕對我們行業的風氣不能被這樣一顆老鼠屎給毀掉，所以今天特點來和我一起，拆穿他，讓大家看看他是什麽貨色。”
王科寶？
圍觀群衆們一陣驚呼。
經常玩古玩的人，當然不會不認識王科寶這個小有名氣的鑒定大師。
林然聽到楊士九的話，卻冷笑一聲，一臉不屑：“拆穿我，你也配？”
他的東西都是真的，鑒定能力更是真的。
真的東西，這個小醜去哪裏拆穿？
王科寶看到他這樣，本來就不喜的心情更加大壞，“年輕人，做人不要這麽狂，你以爲騙到宋老先生的一句大家稱呼就真的以爲自己天下無敵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活了大半輩子，摸過的物件比你吃過的鹽都多，都不敢像你這幅态度。”
“這麽狂，在這樣是走不遠的。”
他一副過來人，老前輩的樣子，高高在上的指點着林然。
林然看了他一眼，都不想搭理他。
本來放在平時，對于這些行業内的老前輩，他絕對都會客客氣氣的，但這王科寶，卻明顯來者不善。
而且一上來就說他是騙子，都沒有自己親自驗證過一下。
對于這種人，他有什麽尊重的必要。
“王老，别和這種招搖撞騙的人說那麽多了，我們直接手底下見真章吧！”
來之前，楊士九早就做好了計劃。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林然，“窮鬼，你不是覺得自己鑒定能力很厲害嘛，我們就來比比吧。”
“50塊錢。”
他伸出五根手指。
“就在這個古玩城裏，誰能用五十塊錢在兩個小時内，撿到最大的漏，誰就算赢。”
“東西我們拿給古雅軒的老闆去鑒定。”
“你如果輸了，到時候親自去我家上門道歉，告訴我嶽父，你就是個招搖撞騙的騙子！”
“你如果赢了，我就在這古雅軒門口，當着所有人的面向你道歉，承認你厲害。”
聽到楊士九的賭約，衆人一片嘩然。
這人也太無恥了，竟然用王科寶這位早已成名的大師和林然這麽一個小孩子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