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的，她早已經不是當初的白青婳。
他知道的，他們之間如今隻剩下仇恨。
她是恨他的！
衛洛這才有機會用狐火焚去困着秦舒的魔氣。
咚！
無念重重的摔落在地。
“噗……”他一口血噴了出來，好像一個失去生機的布娃娃一樣，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雙眼無神的望着秦舒。
縱然她說她不是婳婳。
對他來說她也是個嶄新的生命。
可無論何時在他眼裏，她永遠都是婳婳。
值得他付出一切！
“無念……”秦舒來到他身邊，慌亂的抓住他的手腕，催動治愈力想要爲他療傷。
“沒用的。”無念眼神渙散，他的肉身和神魂已經開始消失。
此刻，哪怕他眼睛睜的大大的，帶着心中的執念，想要再看秦舒一眼。
可是都做不到了。
他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
姬無憂，帝陵，衛洛，還有黎落，他們幾個人使出全力困住風陌。
每個人都使出自己的殺手锏來，想要殺了風陌。
風阙更是如此，他雙眼一片血色，更是不要命的催動自己的神力。
秦舒慌了神，她沖着無念吼道：“你想死？沒有我的允許，我不準你死。”
她死死的抓着無念的手腕，瘋狂的催動治愈力。
隻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她扭頭大喊了一聲：“苗苗……”
對，苗苗對凝魂術，她一定可以救無念的。
救命之恩何以爲報？
她才不要欠無念。
苗苗來到秦舒身邊，看着她搖了搖頭：“沒用的主人，我就是爲他凝魂，也隻能讓他多撐上一個時辰罷了。”
無念淡淡一笑：“沒事，這就是我歸宿。”
他擡頭看向虛空，喃喃道：“我要去找婳婳了，我知道的，她一定在等我。”
那是屬于他一個人的婳婳。
會甜甜的喊他師父。
會與他玩躲貓貓的遊戲。
會賴着他講故事。
會趁着他睡着，偷偷親他的婳婳。
願意爲他舍棄一切的婳婳！
那才是他的婳婳！
終究是他錯了。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
當日，他會不顧一切帶走婳婳……
什麽除魔衛道，什麽天下蒼生，與他何幹？
自始至終與他有關的隻有婳婳罷了。
他眼角流下一滴悔恨的淚。
“無念，白青婳已經不在了，她根本沒有等着你，你給我振作起來，我不準你死……”秦舒也不知爲何，明明她恨極了無念，可他真要死了，她的心卻疼的厲害。
有什麽東西從她眼角滑落。
無念已經看不清楚，隻覺得好像有水落在他臉上，他淡淡一笑：“是下雨了嗎？真好，我的 婳婳最喜歡就是下雨天。”
因爲每每下雨的時候，她就有借口偷懶了。
真好。
他死在了婳婳最愛的下雨天。
秦舒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
她死死的抿着唇瓣，神色複雜的看着無念。
“真好。”無念沒有看她，他輕聲呢喃道。
随着他話音落下。
他的肉身與神魂頃刻間煙消雲散。
從此，這世間再無，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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