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應過師父的事,無論如何都會做到。
可突然知道,除了天族,還有一個她不知道的敵人。
且這個敵人比天族還要可怕……
帝陵看着秦舒緩緩說道:“給我下惡詛的是神族之人。”
聽着他的話,秦舒皺起眉頭來:“天族不就是神族嗎?”
帝陵搖了搖頭,“神族乃是上古神族,天族算什麽東西?在他們面前不過是一條走狗罷了。”
秦舒越發不懂,她看着帝陵問道:“神族爲何要給師兄下惡詛?又爲何要封印不死族?”
既然神族那麽強大,這又是爲何?
“因爲就連神族也懼怕滅世之力,而不死族人人身負滅世之力。”帝陵的聲音格外沉重。
秦舒冷笑出聲:“這就是神族要封印不死族的原因嗎?這可真是懷璧其罪啊!”
帝陵的眼神變得缥缈起來,當年的事曆曆在目,如噩夢一般烙印在他的腦海中。
日日折磨着他。
每每午夜夢回,他都會回到那一日。
“我一出生,就被他們當做一顆棋子放在師父身邊,因爲他們需要一個光明正大對付不死族的理由,而我就是那個理由,他們故意擄走了我,引師父過來,挑起神族與不死族的争鬥,便是借着這個借口,将不死族封印在不見天日的噬魂淵。”說這些話的時候,帝陵表情猙獰,似想掙脫束縛着他的命運,卻又無能爲力,整個人帶着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秦舒不解的問道:“神族爲何隻是封印了不死族?若真忌憚不死族,爲何不斬草除根?”
她不信神族那些人會如此仁慈。
“不死族又豈是他們想殺就能殺的,隻要心懷仁慈滅世之力同樣也是創世之力,沒有人能殺不死族的人,封印是他們得意而爲之罷了。”帝陵譏諷一笑。
事到如今秦舒總算明白了。
“師兄,這些年你受苦了。”她輕輕的拍了拍帝陵的肩頭,“師父能從噬魂淵出來,你功不可沒吧!”
帝陵沒有否則此事。
事實上确實如此。
這些年他一直在努力的收集四方神器,想要破除封印,彌補當年的過錯。
雖然他是神族人。
可師父對他有救命之恩,教養之恩。
對他來說,師父才是他的家人。
神族那些人隻會把痛苦加注在他身上。
當務之急是破了帝陵身上的惡詛,讓他不在受制于神族。
讓秦舒沒有想到是,帝陵也不知該如何破除這惡詛。
數萬年他一直在想辦法,想要破除身上的惡詛,什麽方法都試過了。
隻是都沒有用。
這讓秦舒犯了難。
“師妹沒關系,這麽多年我已經習慣了。”帝陵反而反過來安慰秦舒。
秦舒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說道:“師兄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破除你身上的惡詛。”
帝陵微微颔首。
他沉默片刻,才問道:“師父他老人家怎麽樣了?”
說起這件事秦舒有些愧疚,師父把修爲都給了她,如今隻剩一成的功力,能好到哪裏去呢?
……
夜君與姬無憂還沒有找到帝陵布下的虛空幻境。
在場所有煉藥師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就在那個時候。
兩道身影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帝陵被死氣纏身。
“帝陵,你去死吧!”秦舒一掌拍在他胸口。
“噗……”帝陵一口血噴了出來。
秦舒乘勝追擊,連續落在數掌。
轟!
磅礴的神力炸開。
帝陵暴退不止,血跟不要錢的水一樣,染紅了他胸前的衣服。
下一秒。
他的肉身乃至神魂,寸寸湮滅。
連帶着他整個人都變得虛幻起來。
兩個崽崽看的眼都直了,“娘親好厲害呀!”
“城主……”剩下的幾位長老站在那裏幹嚎,都不敢上前。
秦舒冷眼看着帝陵,臉上沒有一點表情,“我答應過師父就一定會殺了你。”
衆目睽睽之下。
很快,帝陵便魂飛魄散。
夜君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妥,他定睛看着秦舒,又看不出什麽來。
帝陵一死。
“爾等願奉大師爲丹城之主,還請大師饒命啊!”剩下的幾位長老統統跪在秦舒面前。
秦舒欣然同意了。
丹城是師兄的,自然不能落入其他人手中。
她才接手丹城,還有事要做。
所以決定在丹城多留一日。
反正她已經知道天樞劍在黎族,也不急在這一時。
夜色如墨。
幾個孩子已經睡下了。
秦舒房中多了一個人,他一身玄色衣袍,臉上帶着一張銀色的面具,隻露出琥珀色的雙眸來。
不錯,他正是帝陵。
這個辦法是秦舒想出來的。
她雖然破除不了惡詛,但總得讓帝陵先脫離他們的掌控才行。
從今日起,這世上在無丹城之主帝陵。
唯有秦舒的兄長陵帝。
“大哥。”秦舒看着他甜甜的喚了一聲,兩個人正準備商量如何對付神族的事。
砰的一聲。
門突然開了。
緊接着夜君大步走了進來,一股陳年老醋的味道彌漫開來。
他銀眸宛若冰封,死死的盯着帝陵,“說,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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