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剛想說,我叫你一聲九孫賊你敢應不?
她突然想起來,皇室确實有這麽一号人物。
隻是不止她,怕是所有人都忘了。
他肌膚微涼,她急忙松開他的手,擡眸朝他看去。
一雙銀色的眸子毫無預警的落入她眼簾。
且,這雙眸子有些似曾相識……
若非知道孩他爹是夜君那個狗東西。
秦舒定然以爲他才是那個解毒工具人。
漫漫日光下,男人那張臉完美到不可思議,似精雕細琢一般,特别是銀色的眸子,仿佛有種魔力,不經意間便奪去人的注意力。
隻是,他的肌膚呈病态的蒼白,一看就不健康,唇卻紅的格外鮮豔,如同刀下綻放的血色牡丹,羸弱中帶着幾分矜貴。
她見過夜君面具下那張臉的。
這不是夜君。
他是尉遲衍,先帝最小的皇子,隻比尉遲淩虛長了幾歲而已。
按照輩分,她确實該喚他一聲九皇叔。
她收回視線,微斂着眸子,對着尉遲衍盈盈一福:“見過九皇叔。”
“咳咳咳……太子妃不必多禮。”在她看尉遲衍的時候,尉遲衍亦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她,他說着咳了起來,似要把肺腑都咳出來一般。
秦舒的目光不自覺的落在他的雙腿上。
他的腿也廢了嗎?
真沒想到他竟也長了一雙銀色的眸子。
“娘親,我們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們這一次吧!我們再也不敢偷偷溜出來了。”一見秦舒,兩個小團子一臉愧疚,立刻上前認錯。
聽着這軟糯的小奶音,在看着他們怯生生的模樣。
秦舒心裏哪裏還有氣。
“你們知道錯就好,以後去哪裏的時候,一定要給娘親說一聲,不然娘親會擔心你們的,你們想啊!若是你們一覺睡醒看不到娘親,會不會害怕?娘親也是一樣的。”她俯身抱起兩個小團子,認認真真的給他們說教,神色卻溫柔的很。
尉遲衍靜默的看着她,不自覺被她給吸引了。
這個女人滿身鋒芒,似在無聲告訴他什麽一樣,周身氣勢外放,哪怕她溫和教育着自己的孩子,對外人釋放出來的也是極其危險的氣息。
倒是有趣的很。
“娘親我們知道了,以後我們不會了。”兩個小團子乖巧的說道。
“九皇叔對不住,兩個孩子多有叨擾,我這就帶他們離開。”秦舒抱起兩個小團子就要走。
怎料兩個小團子直勾勾的看着尉遲衍懷中的那隻小兔子,怎麽也移不開視線,粉嫩的小臉上寫着兩個大字。
想要!!!
“等等……”尉遲衍突然開口,說着他又咳了起來:“這是我送給兩個孩子的禮物。”
一個仆從接過他懷中的小兔子,遞給兩個小團子。
兩個小團子縱然很想要,但也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擡頭看向秦舒,用眼神詢問她,娘親我們可以要嗎?
秦舒一眼就認出來,那隻雪白軟萌的小兔子是一隻靈寵。
呵呵哒……
這世界靈氣枯竭,靈寵稀有的很。
這個男人倒是大方的很。
隻是這大方背後,究竟有什麽目的?
見兩個孩子眼巴巴的瞅着那隻靈寵,秦舒寵溺的看着他們說道:“糖糖寶寶你們還不快謝過九叔公。”
兩個孩子眼中一亮,秦糖糖伸手抱住那隻小兔子。
“謝謝九叔公。”兩個孩子異口同聲道。
“咳咳……你們喜歡就好。”尉遲衍看着他們笑了起來。
平心而論他并不讨厭這兩個孩子。
相反還十分喜歡。
隻是……
“九皇叔,來而不往非禮也,這是一枚三品固元丹,雖不能根治九皇叔的舊疾,但能讓九皇叔舒服很多。”秦舒放下兩個小團子,上前兩步,遞給尉遲衍一個瓷瓶。
用一枚三品固元丹,換一隻靈智未開的靈寵,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筆買賣,他不虧。
尉遲衍倒也沒有拒絕,“如此多謝太子妃了。”
秦舒微微颔首,她抱起兩個孩子轉身離開。
尉遲衍眸色微斂,凝神看着她的背影。
忽的,秦舒突然回眸朝他看去。
尉遲衍溫和如玉的一笑。
秦舒亦勾了勾嘴角。
九皇叔是嗎?
兩個小團子不是那種會亂跑的人,定是他用什麽法子,把兩個小團子引了過來。
方才他朝糖糖擡起的那隻手,究竟要做什麽?
很好,她記住他了。
曆來皇權更疊,無不伴随着血雨腥風。
曾一度有傳言,先帝要立他爲太子。
隻是也不知爲何,一夜之間,先帝突然病逝,立尉遲蒼爲太子。
且當晚甯貴妃,也就是尉遲衍的生母也随先帝去了。
隔日,便爆出甯貴妃的父親,蘇相通敵叛國,蘇家滿門數百口,全部斬首示衆。
在所有人都以爲,尉遲蒼也要殺了尉遲衍的時候。
尉遲衍自請要去守皇陵。
尉遲蒼再三勸阻,最後無奈隻能同意,親下旨意封他爲大祭司。
十數年間他從未再踏足京都。
這樣的人即便看着不争不搶,溫和如玉,可誰又知道這溫潤的臉龐下,又隐藏着怎樣的面孔?
秦舒就是用腳指頭想,也能想到,當年那争皇權的狗血戲碼。
她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九皇叔絕非善茬。
……
秦舒才離開沒有多久。
孟玄珒突然冒了出來,他看着尉遲衍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麽樣是她嗎?是她嗎?你倒是快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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