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姜齊。
看到他茫然的眼神,桑見沒忍住笑了一下,擡手拍了拍他的頭,“商量着怎麽幫你妹妹逃離制裁呢。”
這話讓姜齊更迷糊了,“她怎麽了嗎?”
姜齊疑惑的看向蘇蔻。
他并不知道原世界裏的劇情,剛才那群獸人說的話也是一知半解,畢竟關于巫女和蘇蔻之間的事情,他并沒有聽起别人說過。
這件事并不是什麽值得隐瞞的事,桑見猶豫了一下,解釋道:“在你們沒出現之前,萬獸國的巫女曾經預言過,将來會有一個外來雌性會毀掉這個世界,如果發現了必須得抓回去處死。”
“今天她一起去萬獸國被巫女發現了,現在巫女正在派獸人追捕她。”
“說的好聽是巫女。”蘇蔻不屑道:“就是個男扮女裝的變态!他自己性别都是謊言,說的話還有獸人信,也是奇了怪了。”
蘇蔻想起這件事就生氣。
所以原主就是死在這種人手裏的?
她表示難以理解。
原主收的那些後宮都是廢物嗎?巫女那麽大個破綻,竟沒有一個伴侶找到。
“……”
聽到桑見和蘇蔻的話,姜齊陷入了沉思中。
居然還有這種說法。
那個巫女真有這麽厲害嗎?連蘇蔻的到來都能預測到。
那麽是不是說明,所謂的巫女也會知道穿越回去的信息?
想到這裏,姜齊立馬把這個想法給甩出腦海外。
不行,現在這個階段他是不能走的。
“其實你嫂子說得對,可以将計就計打探一下情況。”
思來想去,姜齊覺得桑見剛才說的有道理。
既然巫女那麽厲害,找她打探情況說不定真的能知道一些不爲人知的秘密。
“嗯?”
說完,他忽然意識到什麽一樣,轉頭看向桑見,“你怎麽知道這個詞的?”
這個年代就已經有這個詞彙了嗎?
“……”桑見眨了眨眼睛,對于姜齊所問的這個問題,有點懵逼。
他的關注點在這個上面?
“我教她的。”
蘇蔻不耐煩的解釋道,“今天我倆是逃回來的,跟她多說了幾句。”
“行了,我會按照你說的做的。”該打掩護的時候,蘇蔻從來不猶豫。
姜齊奇怪的看了一眼蘇蔻,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但蘇蔻一副不爽的模樣,再問下去她估計會打人。
而桑見滿臉寫着無辜,讓他不好意思繼續質疑她。
倒也不算質疑,隻是覺得有些奇怪而已。
沒有再多問什麽,姜齊把打火機丢給了蘇蔻,“那就開始做飯吧。”
蘇蔻:“?”
“我真服了你們兩個,越活越回去了?連飯都不會做,怎麽不餓死你們呢?”
她罵罵咧咧的拿起打火機,不情不願的去烤肉。
行,他倆碰不得火,等她明天走了,她看他倆接下來日子怎麽過!
希望等她回來的時候,這倆已經餓成兩具屍體了,這可就是天大的喜事了。
柴火是姜齊去找的,找了一小堆,蘇蔻坐在自己洞門口燒火。
姜齊和桑見坐在對面離很遠的地方,正在跟部落離的其他獸人商量着事情。
姜齊自己去找了幾塊結實的石塊,做了一把石斧和鋤頭,不知道能用多久,但今天用下來應該是沒問題的。
他把桑見今天扛回來的竹子,挑了兩根出來,用才做好的石斧砍成同樣長短,再把兩頭弄成尖銳的形狀。
石斧很鈍,用起來卻比用普通石頭砸方便多了。
“明天去打獵的幾個獸人,一會兒跟我們走,我教你們怎麽捕獵,還有捕獵的新地點。”
“有了這個方法,以後你們的女帝就不跟你們一起了。”
姜齊之前想了很久,桑見作爲部落的首領,帶她們打獵,事事沖在前面是應該的。
但要是有了簡單不費事的打獵方式,每天隻需要派人去撿獵物,把獵物帶回來的話,那她就不用跟着去了。
果然,還是舍不得讓她出去打獵,萬一受傷了怎麽辦?
“你就用這些東西?能行嗎?”奧娜對于姜齊手裏做的這些東西表示懷疑。
“試試就知道了。”解釋什麽的最無用,還是得用事實證明。
等一切都做完,蘇蔻那邊烤肉也好了。
不過姜齊沒有着急去吃,桑見也不着急。
他倆都是吃冷食的,等回來再吃也來得及。
于是一行人在姜齊的帶領下,回到了之前他看好的那片林子裏。
這片林子幾乎沒有獸人來過,周圍倒是能看到不少野獸的糞便,足以證明這片區域有野獸生活的痕迹。
姜齊觀察着地上的痕迹,在腳印比較多的地方,開始用石鋤頭挖坑。
他挖地很熟練,就是體力有些不太好,才挖一小會兒就有點累了。
“我來吧。”桑見伸手想去拿姜齊手裏的鋤頭。
姜齊避開了她的手,“小阿桑别鬧,你去一邊坐着去。”
周圍一起來的獸人,基本都在旁邊坐着,看着他一個人忙碌。
他都沒使喚其他人,又怎麽會讓她來呢?
“所以這是什麽意思?”奧娜也跟着來了,完全沒看懂姜齊要做什麽。
姜齊正好站着喘口氣,指了指周圍被他挖出來的一個大圈地盤,“把這個地方挖個坑,再把這些竹子插下去,之後就會有野獸掉進來了。”
“你當野獸是傻子嗎?看到有坑還不繞着走?”奧娜表示不理解。
“所以這就需要你們去找些藤蔓類型的雜草過來,鋪在上面一層蓋住這個坑就好了。”
奧娜:“……”他這麽一解釋,聽起來倒是有些能理解了。
“那你早點說嘛,這種事交給我們就好了,你去找雜草吧。”
奧娜招呼着其他獸人一起來幫忙。
之前不知道他想做什麽,現在知道了,那就好下手了啊。
他手裏那個東西挖起土來這麽慢,還不如她們用棍子挖的快。
姜齊:“……”
“走吧,她們是雌性,但不是你印象中的雌性。”
桑見把姜齊強行拉走了。
她能明白姜齊的想法。
因爲這個部落是她的,又全部都是雌性,而他作爲唯一的雄性,理應很多事情都該他自己做。
就算不爲了照顧其他雌性,那也要做到他是她唯一伴侶的責任。
可是這個部落一直以來都是雌性,能存在那麽久,就足以證明了這群雌性的強大。
隻不過現在被太多部落嫌棄,不得不隐退至此,想過過安穩日子罷了。
真做起事來,她們不一定就會比雄性差。
“……”姜齊看到剛才還坐着的獸人們,此時在奧娜的帶領下,已經開始四處找棍子挖起坑來了。
因爲這片林子沒什麽獸人來過,周圍雜草很多,輕松就能找到一大片。
等稍微走遠一點後,姜齊小聲道:“其實……”
停頓了一下,猶豫着該不該說。
“怎麽了?”桑見停下了拔草的動作,看着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她淡聲道:“你是想說,奧娜比我更适合當女帝是嗎?”
“……”
被她猜中了。
這兩天經過他的觀察,他發現蛇部落裏的這些獸人,似乎都更信任奧娜一些。
但他怕說出來,會讓小阿桑覺得他是壞雄性,在挑撥她和奧娜的關系。
“别看她那麽年輕,她是我阿媽那一代的,後來我阿媽出事,她把我扶上的這個位置。沒成年之前,很多事情我不懂,都是她在打理,她比我有威信很正常。”
“啊……原來是這樣。”姜齊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桑見仰頭看向他,好笑道:“你可是她親手帶回來送給我的,你要知道,我們這個部落,基本碰到個落單雄性,都自己下手了,怎麽可能讓給别的雌性?”
姜齊:“……”
所以如果他那天碰上的是個自私一點的蛇獸,他就完了?
想到這裏,姜齊莫名打了個哆嗦。
“她對我很好,所以你不用擔心。就算将來她想要我的位置,我讓給她都行。”桑見無所謂的說道。
“嗯。”姜齊輕聲應道:“抱歉。”
他不應該瞎猜的。
“沒什麽好道歉的,隻是你剛來沒幾天,還沒搞清楚我們部落的狀況而已,以後你就知道了,很多事情你都可以交給奧娜,不必什麽都自己去做,會累死的。”
“我知道了。”姜齊鄭重的點了點頭。
因爲這一番話,以至于奧娜後來被姜齊安排去幹了很多活,導緻奧娜每時每刻都在懷疑,到底誰給的姜齊勇氣,一直使喚她的?
…
等姜齊和桑見拔完草回去之後,奧娜已經帶人挖出一個大坑來了,速度非常快,甚至都沒獸人喊累。
這身體素質,确實比他都高。
眼看着挖出了一米多深,應該也差不多了。
“挖到這種程度就差不多了,把竹子插進去。”
插竹子這種事兒,姜齊就親自去了,他怕其他獸人會弄不好。
竹子不能插得太整齊,不然受力面太均勻的話,根本捅不死獸。
兩根一組,插得稀稀拉拉,卻又保證大型野獸不管掉到什麽地方都能被紮死。
正常人倒是可以從這些縫隙中站立。
弄好之後,桑見把他拉了起來,他又安排着其他獸人一起把雜草輕輕鋪在了上面。
這樣明天就可以來撿野獸了。
很簡單的一個狩獵的技巧,弄完天都已經黑了,
其他獸人對于這個方法,并不是很看好,但都陪着姜齊鬧了這麽久了,隻能信一次了。
……
借着月光回去之後,蘇蔻已經睡了,她洞門口簡易的烤肉架上,還放着姜齊和桑見的晚餐。
天氣很熱,就算過去那麽久,吃起來也不會覺得很涼,甚至可以說是剛剛好。
姜齊吃起來卻味同嚼蠟。
雖然蘇蔻的手藝比自己的好,但這沒有味道的烤肉吃起來還是難以下咽。
旁邊的桑見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每次看到這種情況,姜齊就會在心裏感慨。
他可憐的小伴侶,活了那麽久,都沒吃過一頓真正的美食。
不行!
他一定得找點調味料出來,給小伴侶做一頓真正的美食!
姜齊這麽想着,自己隻吃了一小塊,剩下的全進了桑見的肚子裏。
…
吃過晚飯,倆人借着月光再去河邊洗澡。
這次來到河邊,姜齊斜眼睨着身旁的桑見,似乎在等待着什麽。
“怎麽不走了?”桑見伸手扯了扯他。
“你……”姜齊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按照正常情況,她是不是該變成蛇了?
都快下水了,她怎麽還沒動靜?
“我怎麽了?”桑見眨了眨眼睛,裝傻。
姜齊避開了她的目光,試探性的問道,“我……我幫你洗?”
“伴侶說的是真的?既然你這麽主動,那就來吧。”
桑見微微勾唇,說完,松開姜齊的手,直接下了水。
她擡手朝姜齊潑了一捧水,“快來啊!”
“不……不是這樣……”姜齊錯愕。
變成蛇啊!他才好幫她洗!
人的話……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那是怎麽樣?”桑見雙手撐在岸邊,仰頭望着他,“我現在這個樣子不行?難道你比較喜歡我的獸型?可你昨天還說害怕。”
“……”昨天那是沒有做好準備,今天做好準備,她又不變了。
他想解釋點什麽,又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沉默半晌,他慢吞吞的下了水。
都沒脫衣服,還好,不會害羞。
真的不會!
“啊……伴侶你好扭捏啊。”桑見有些失望的歎氣,她眼裏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光芒,下一秒,整個人朝姜齊貼了過去。
姜齊渾身一怔,緊接着,一條柔軟冰冷的蛇纏在了他身上。
“你既然喜歡我的獸型,那就這樣好了。”她的語氣聽起來有幾分無奈。
“嗯……”姜齊迷糊間應了一聲,心裏松了一口氣,還有點小失落。
她變成這樣,他就不用不好意思了,但也什麽便宜都占不着了。
非常糾結的心情。
“原來你真的喜歡獸型啊……”桑見自顧自的低喃了一句。
姜齊沒有太在意她這句話的意思,隻想洗完快點回去了。
也就是被他下意識忽略的一句話,導緻第二天一早,他走到哪兒身上都纏着一條蛇。
某條從裏到外都黑透了的大蛇,尾巴纏着他的腰,上半身半環繞着他的脖子,說什麽也不肯變回來。
“小阿桑,我還要出去做事……”姜齊語氣帶着幾分祈求。
“可是伴侶你說喜歡我的獸型啊……難道帶着我就不能出門見人嗎?”
姜齊:“……”話裏話外到處都是陷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