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目光直逼蘇婆子頭頂,吓得她不停的冒汗。。
心裏後悔至極,她今兒本來不想來衙門,可是不來不成啊。
被邱老二等人硬逼着押來的,還是坐的書妍家拉貨的牛車,那邱老二說了,如果将來他們蘇家一家人還想在村子住下去就必須來解決這件事。
“徐蘭芳,你以爲這衙門是你們想來便來想走便走,讓你老兩口随意打鬧着玩的嗎?”
蘇婆子隻能狠狠心、硬着頭皮道,
“大人,俺…俺沒有這個意思,隻是俺倆實在不行啊。”
“要不,要不還是讓俺兒子他本人來挨闆子吧!”
“老婆子,你胡說些什麽?”
蘇大強一臉震驚,連忙呵斥她。
這文兒已經這副模樣了,五十闆子挨下去還有活頭?這老婆子越來越不像話。
“蘇大強,老娘說什麽你沒聽清嗎?他是老娘肚子裏爬出來的,養老指定不能了,如今還要連累俺們挨闆子嗎?”
“這是他自己作的孽,還有三百兩銀子的欠賬不知那小蹄子認不認呢?”
“她若不認,俺們将來還不曉得咋還呢?你說俺們一家人到時都卧床下不了地,誰來照顧?以後誰來賺銀子養家?”
蘇文一臉慘白倒地上,看着天花闆,聽他爹娘互相推诿,身心疲憊、備受煎熬。
蘇大強眼睛裏紅紅的,老淚縱橫道,
“大人,您這是故意爲難俺們老夫妻啊?您這是要俺們的命啊!!!求求您,饒過俺們吧!”
“他爹啊,俺們真是命好苦,這衙門老爺怎麽也是非不分、說打便打呢!”
一時間一個農村大漢子和一個老婦人哭作一團、讓人好不心酸、凄慘。
趙長生再将驚堂木一拍,
“徐蘭芳、蘇大強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公堂質疑本縣令決定?”
“衙門每日事務繁忙衆多處理不完,本縣令哪有時間看你們作鬧演戲?”
“上公堂時要挨闆子可是律法的規定,妨的就是你們這種無事生非的人擾亂公堂秩序,爾等膽子不小,竟然敢公然誣陷起本縣令來?”
“來人啊,先給我打二十大闆,以儆效尤!!!”
“威武!!!”
“啊…大人,饒命!饒命啊!是蘇大強胡他說,與俺無關啊!”
“大人,俺們錯了,不敢了!”
倆人吓得屁股尿流、不停磕頭求饒,腦門頭皮磕的破皮…
這衙門真的不好進,進來不論紅黑都要先吃一頓闆子再說,以後打死都不來了。
趙長生看他倆表演,心裏曉得差不多了。
餘光輕輕掃過堂下書妍平靜俊俏的的臉龐,再移向旁邊地上跪着的那倆人。
遲語道,“不過…鑒于你們這種情況,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倆人眼中一亮,一臉激動,“不知大人說的法子是?”
“本縣令想過了,隻要你們原告、被告同意不讓對方挨闆子,繼續申訴,本縣令願意枉開一面、免去你們雙方打闆子的刑法。”
“啥?”
蘇婆子一臉不情願,她就是要讓那小蹄子挨上幾十闆子讓她出出氣的。
“這…大人,是她提的狀子,要休俺兒子,俺們都不同意的,打她是應該,讓她長點教訓看那小蹄子還敢不敢無事生非…”
“嗯…?”趙長生冷冷看着她,那表情像是在說你又敢質疑我?
蘇婆子面紅耳赤,書妍冷笑,
“啓禀大人,民女不怕挨闆子!”
“哦?”趙長生趣味十足的看着她。
“民女不怕挨闆子,要打便趕緊打吧,反正他們比小女子還多挨二十闆子呢!”
朝他行個大禮,一臉決然,迫不及待,
“求大人打我闆子吧!”
“啥?…”
“喲,這還有自個要求打自個闆子的呢?”
“就是哩,有意思。”周圍立馬有人低語。
“不…大人,你還是甭打她闆子了,求你别打了,俺們…俺們同意。”
蘇婆子一愣,這小蹄子腦子進水了,咋一點不怕,還上趕着要挨闆子呢?
反應過來絕不行,不上她的道,打闆子他們虧大發了,還要多挨幾十闆呢。
“對,對,俺也同意,文兒也同意,是吧?”
蘇大強趕緊接過蘇婆子的話,看向地上的蘇文。
蘇文一動不動、憂傷的看着旁邊不遠處女子決絕的倩影。
她,爲了離開他,甯願傷害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