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崽子,好吃懶做,偷奸耍滑。”
“等他回來,看老子不好好收拾他,他奶奶的,一肚子壞水的玩意!”
胡娘子連忙打岔,“爹,這血水真紅、太新鮮哪。”
吞吞口水,“俺要做豬血粑粑吃,給俺留一盆,俺明兒再買點豆腐回來。”
“還有,爹,等會你剃下來的豬闆油留給俺,俺要炸油梭子吃。”
“嗯。”閨女一向好吃,這懷了身子飯量大,想吃啥都由着她。
這時胡娘子突然指了指不遠處,
“是誰在那邊?”
胡屠夫手裏動作一頓,
“哪有?媚娘你不會是聽錯了吧?”
“爹,那邊真有東西!”
胡屠夫神色一凜,拿起刀子朝胡娘子指的方向行去。
走到書妍附近,定神一聽,好像除了河水流動,啥也沒有。
正準備走,一腳踩到糞便,差點劈個叉,“爹沒事吧?”
原來是一頭豬蜷縮在牆角,抖抖索索的,正在拉糞便。
“沒事,是豬崽子吓到了,拉了稀,媚娘你能起來吧?”
“剩下的活爹來幹就成,你先回屋裏休息去,别動了胎氣。”
怪不得胡屠夫謹慎行事,他這豬圈關的有豬,豬肉老值錢,曾經招過賊。
“爹,我幫你把豬毛剃幹淨再走吧!”
“你身體可還受得住?”
“沒問題。”
“那成。”
胡屠夫點點頭,“嘿呀”一聲,将斷了氣的豬一把舉起抗在了肩頭上,悶聲朝黃桶走去,撲通一聲,便将豬扔到了熱氣騰騰的水中,水花四濺。
多年的屠夫功夫不是白練的。
不一會兒豬便被燙軟了毛發,胡屠夫拿鋼刷子,與胡娘子一道把豬毛刮剃的幹幹淨淨。
白白嫩嫩的豬又被他從水裏撈出來,抗到一旁的木頭杆上的鐵鈎上子挂起來,用刀子一分爲二劃開肚皮、身子,劈成兩半。
取出内髒,胡屠夫已經氣喘籲籲了,這年紀大了比不得以前。
“好了,媚娘,剩下的活爹幹就别成了,你可累不得,趕緊回去休息吧。”
胡娘子挺着個大肚撿完内髒裝到大木盆,把豬大腸、豬肚端到河邊擠掉裏面糞便,倒在黃桶裏用木棍翻了翻…
胡屠夫見女兒腫脹的身子,時不時用手笨拙的揉着腰肢,擔心起來。
“那行,爹,俺就先回去了,俺的腰也不知咋回事,酸的不行,得回去躺躺…”
“去吧,去吧。”
胡屠夫将分好的一半豬肉從架子的挂鈎取下來放到案闆,用熟練的刀法不一會兒便剔出骨頭、将肉分成塊狀。
書妍也尾随着胡娘子身後到了她屋附近。
實在好奇這蘇文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這麽晚不回家,不怕他嶽父收拾他?
胡娘子進屋,放下豬血盆子,跑到院子外望了望,屋外頭始終不見人影,“可累死俺了,好你個蘇文,俺就瞧你,敢不敢夜不歸宿?”
砰的一聲關上門,怨氣沖天,将門閥鎖上。
書妍蹲牆角下,用手指頭将紙糊的窗戶戳個洞,瞅了瞅裏面。
胡娘子合衣滾到了床上,人也比她上次見她又壯了兩個她出來。
不一會兒就仰天大張嘴、鼾聲如雷。
書妍捂住耳朵,蘇文啊蘇文你可真是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