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的陽光打在他俊美絕倫的五官上,一副吊兒鈴铛的模樣嘴角微微勾起。
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卻透出隐隐嗜血的寒光,有意無意瞟來一眼似乎就能把他凍住。
刀疤哥頓時額頭冷汗淋漓,暗恨那該死的大鼻子慫恿他來找這賣酒釀圓子小娘子的麻煩。
他今兒早上在滿春園醒來,抱着軟乎乎的小翠醉生夢死的。
那大鼻子一早就來催了他好幾回,還說是難得一見的美女,他這才過來。
平時收入保護費,哪裏需要他親自上陣?
他要知道她跟那秦風流有一腿,打死他他也不敢來找這個事啊。
這秦玉衍表面瞧上去是那秦府放浪不羁無所事事的公子爺。
實際上在這溪水鎮上混道的人都知道這人黑白兩道通吃。
能在這溪水鎮橫行霸道好幾年,是個絕對狠角色,深不可測。
他們這種人落到他的手上,絕對是有去無回,連屍首都找不到去了何處。
要說黑道頭子他要第二沒人敢稱第一,他刀疤哥要還想在這溪水鎮上混也就是那小閻王一句話的事,哪敢得罪啊?
“不長狗眼的混賬東西,秦公子在此用餐,我等怎麽敢打擾,還不快滾!”刀疤哥擡起右腿一腳就把那小厮給踢了個狗啃泥。
“是!是!”
小厮披頭散發的撿起了帽子。
“秦公子,小的打擾了,是俺的不是,俺們這就走,你慢慢吃,這…個酒釀圓子真不錯!好吃,哈哈!”
刀疤哥搓了搓手抱拳客氣道。
“真吵!”
秦風流掏了掏耳朵,“本公子也不過來吃頓飯罷了,何必呢?你帶上這些礙眼的狗東西趕緊滾吧!”嘴角輕勾,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是,秦公子,告辭!”刀疤哥感激涕零,速速帶上小厮們轉身離去。
一行人夾着尾巴而逃,跑得還忒快。
喲西…有錢有勢還真是好,這花孔雀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嚣張啊。
見刀疤哥行人離去趙書妍嘴裏不由得發出一聲暗歎,向那吊兒鈴铛的男人投去一抹傾羨的目光。
“我說那邊的賣酒釀的小娘子…擦擦口水,啥玩意叫喲西?本公子肚子都咕噜噜叫半天了,你倒是快點做湯圓啊!”
秦風流把眼神放回到一旁有點呆滞的女人身上。搖搖頭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是,是,馬上就來,你稍等!”
趙書妍馬上狗腿的做起了酒釀小圓子,生火,揉圓子,下鍋,忙的團團轉。
“玉衍,你認識她嗎?”
傅千雪目光追随着一旁圍着圍裙忙來忙去身形窈窕的那女子,心裏忐忑不安。
“不…算認識。”秦玉衍輕飄飄的一句,将倆人關系定格。
有一絲落寞。
深邃的目光卻在一旁鍋竈邊做酒釀圓子的人兒身上一寸寸駐留。
淡藕色衣服裹身,腰束撒花小圍裙,露出優美曲線和鎖骨,三千青絲用發帶束起。
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膚如凝脂,卻不施粉黛,十指纖纖,整個人如一隻紛飛的蝴蝶,小巧麻溜的在爐竈邊忙來忙去。
“秦公子,你的酒釀圓子好啦,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趙書妍把湯圓盛在白瓷碗裏捧了過來。
給傅千雪也盛了一碗過來。
“玉衍,這能吃嗎?”傅千雪捂住鼻子一副很嫌棄的表情。
秦玉衍沒理她,隻是從筷子兜裏取出一雙筷子,從熱氣騰騰的碗裏夾了一個芝麻味的湯圓,吹了吹,喂到嘴裏。
入口即化,齒頰留香,美…如其人。
“不錯!”秦玉衍冒出一句話,然後繼續夾着碗裏的湯圓一口一口的吃着,連湯都喝完了。
聽見他這樣說,傅千雪也取了一雙筷子開始吃起來,咬了一口好像真的挺好吃的。
“還真不錯呢。”
“玉衍還是你比較會吃,繞街走了這幾圈終于找到了這家酒釀小圓子店,眼光不錯。”
傅千雪心想,雖然這老闆娘長得太貌美有點威脅,但這個酒釀小圓子的味道真的沒得挑。
傅千雪時不時找存在感,秦玉衍也不知想什麽,埋着頭沒說話。
趙書妍把目光放到傅千雪身上,認出來她就是上次那位賣身葬父的女子。
瞧她一襲淡綠色裙裝,頭上插了一枚梅花玉發簪。
皮膚雪白雪白的,身材高挑,很是美豔。
看起來過得挺好的,據她觀察,應該已經變成大豬蹄子的第十八房小妾了。
同爲女子書妍也爲她高興。
來者即是客,便招呼道:“千雪姑娘,您多吃點。”
傅千雪鄙夷的看了她一眼,這态度也沒有影響到趙書妍。
“花孔雀,這小圓子涼的也沒那麽快,你慢點吃呀!小心嘴裏燙起泡呢。”
這時秦玉衍忽地擡起了頭,他有些洩氣,時間卻在此刻定格。
眼前的人兒離得很近,語笑若嫣然,一雙眸子燦若星辰注視着他,就是這種感覺。
世間情動,不過盛夏白瓷梅子湯,碎冰碰壁當啷響吧。
書妍見他發呆,疑惑的眨了眨大眼睛。
“舒顔,生意還好嗎?”
一道清涼的聲音打亂了空中被定格的氣氛,趙書妍回首一看,很開心,是趙長生來了呢。
長生做工的小酒館,中午隻有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
他就是爲了想來瞅瞅書妍,一路跌跌撞撞小跑而來。
“長生,你來啦!”見是長生,趙書妍一臉驚喜趕緊走上前去。
“是啊,舒顔,忙了一早上了,你累不累?”趙長生關心道。
“賺銀子嘛,不累!”書妍堅定地搖了搖頭。
長生滿眼溫柔的望着她笑了笑。
“長生,你吃過午飯沒?”
“嘿嘿!還沒呢!”
長生額頭上的汗珠嘀嗒嘀嗒的掉落着,人還是小喘籲籲的呢。
“那快進來坐,舒顔給你做一份酒釀小圓子嘗嘗吧!”
“好!”
“砰!”
突然“砰砰”的兩聲,是瓷碗打碎到地上的聲音。
“玉衍,你這是怎麽了?砸碗做什麽?千雪還沒吃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