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公子!饒命啊!”老婦人嘴裏帕子一掉,臉上的眼淚鼻涕橫流。
“說,是誰派你來的?”微微上翹的嘴唇透出一絲冷笑,露出一股不寒而栗的陰冷。
“俺,俺說!”老婦人被沈墨軒身上散發出來的陰冷氣息吓得直打哆嗦,眼神不自然的看向一旁的杜筱籬,擡起手指向了杜筱籬。
“是…是她!”
“死老太婆,你胡說些什麽?哼!你再胡說仔細你的小命!”杜筱籬心中氣急,這個該死的老婆子壞她好事,她就應該早點來打殺了她。
老婦人被她一吼吓得一個激靈,一個勁地求饒哭喊:“小姐,求你了,你饒了俺吧,俺就是貪那五兩文銀,俺千不該萬不該一時被鬼迷了心竅,害了俺兒子不說,還要俺也跟着丢了小命啊!”
“閉嘴!”
“軒哥哥,不是筱籬,你别聽這市井老婆子胡說,筱籬怎麽會害你呢?”杜筱籬轉過頭一臉急切的跟沈墨軒不停解釋着。
沈墨軒漆黑的雙眸如看不見的兩個深淵,深不可測,他低着頭看不清表情。隻見他扯了扯嘴角道:“那男人是誰?”
“啥?哪…哪還有…什麽男人?”老婦人頓時磕磕巴巴起來。
“哦?是嗎?”
“張掌櫃,你來告訴她。公子我平時最感興趣的是去研究些什麽東西?”沈墨軒突然揚起嘴角有些邪惡的說道。
“是,公子。”
“公子最喜歡研究的是一種酷刑,那就是在犯人的頭頂上的皮肉上用刀子割一個口子,灌入水銀,等着人的皮肉慢慢分開,這過程中那犯人的叫聲凄慘無比,那種疼痛之感的時間那可要比腰斬之刑來的緩慢刺激多了。”
張掌櫃眼底一暗,嘴裏慢悠悠輕飄飄的飄出來一席話。
“你…你們不能使用私刑。”老婦人張大嘴巴指着張掌櫃驚懼道。
“當然了,等皮肉分開來再撒上化屍水,可就什麽就不剩了,神不知鬼不覺。”
“不!俺…”老婦人眼睛裏面充滿恐怖和絕望。
“說!”張掌櫃大喝一聲。
“他跟你是什麽關系?”
“俺說,俺說!”
“俺也不知道他是什麽人,隻是在那位小姐找了俺之後他又找到俺,給了俺二十兩銀子,讓俺把瀉藥換成了砒霜啊。”
“俺一開始并未想要害了俺兒子的命,可他們抓了俺的二兒啊,威脅俺辦不好事要殺了他,俺二兒雖說整日不着調,欠了賭坊不少銀子,可俺除了這麽個病兒子俺就隻有他了,俺怎麽能讓他們殺了他?”
“反正俺這大兒子也沒多久好活的了,長痛不如短痛!兒啊,娘對不起你啊!”老婦人連滾帶爬跑到她兒子床邊哭喊道。
空氣中有一絲靜默:“娘…兒子…不怪你,是兒子…,沒用…拖累了你!”那中毒男子忽地微微擡起了上半身,伸出彎曲的手擦了擦他娘臉頰上的淚水,嘴角歪扯一邊流着涎一邊磕巴的安慰起他娘。
“兒啊…俺的兒哦!作孽喲!”
“哼!你這該死的老太婆,好大膽子!竟敢欺瞞戲耍本小姐!”
杜筱籬一聽差點氣暈過去,她就說明明給的是瀉藥怎麽就變成砒霜了,差點鬧出人命害她背鍋。
杜筱籬提起裙擺怒氣沖沖的就跑上前去用力連踹好幾腳,老婦人被踢滾到炕腳邊,額頭也磕在床沿上磕了一個大口子,血流不止。
而老婦人卻不管不顧的,又連滾帶爬地跑到沈墨軒面前跪下哭求起來:“公子,求求你救救俺的二兒吧,他們把他抓起來了,說是俺辦不好事就要了他的命啊!”
“你…兒子是不是臉上有顆大痦子?”這時張掌櫃遲疑地看着她。
“是,是,俺兒子自小左臉上就長了一顆大痦子。”
“他死了!”張掌櫃有點于心不忍,但還是說了出來。
“啥?死…了?”聽此,老婦人一下子心如死灰呆坐在了地闆上。
這邊張掌櫃暗中指派的那幾個小厮跟随了那獐頭鼠目的男人一路。
他出了雅風閣的大門後先是東張西望了一番,随後便擡步邁着快速的步伐一路跌跌撞撞直達通往城外小河邊的一個破敗的無人居住隐蔽的茅草棚子裏。
隻見茅草棚裏隐約還有三四個人他們都身穿一身黑衣蒙着面。而地上還跪了一個人,他一臉驚恐雙手被反綁在了身後。
等那獐頭鼠目男子到了後,隻見他上前給其中領頭的人耳語了一番,領頭的那人神色一凜,随後地上跪着的那男人還沒來得及呼救便被一刀刺入心髒。
哪知這時門外的一名小厮一個不小心踩到了一根幹枯的樹枝。
他們被小厮給打草驚蛇了,那領頭的人見狀跟其他幾人對視一眼,轉身就朝那獐頭鼠目男人肚子刺了一刀,被刺的男人一臉意外。
而他們則迅速消失在了茅草棚裏。
等門外小厮們進入茅草棚後,被綁着的那男子當場斷了氣,隻是在他懷中搜出了兩張十兩的銀票和幾錠碎花銀。
另外倒在地上的那男人由于沒有被刺入心髒,倒是還有一口氣在。
領頭小厮鋤藥扶起他,隻見他張大嘴巴喘着氣說道:“春…春風…樓害…”,突然一隻箭從外面飛了進來直達心髒,斃了命!
“呵呵!報應!真是因果報應啊,老婆子我上輩子到底做了啥孽喲,老天你要這樣待俺?”這時老婦人默然凄聲道。
“哼!死老婆子,活該!”杜筱籬一臉爽歪歪的表情說道。
老婦人看了一眼她躺在床上的大兒子,突然起身一個跟頭重重的就朝不遠處的桌角撞去,被趙書妍一個箭步沖上去阻攔了下來。
“呵!你這是做什麽?好死不如賴活着,這個世上看你笑話的人可永遠比在乎你的人多。”
“你…”老婦人有點吃驚趙書妍會救她,明明她之前還想要害死她。
“娘…娘!”中毒男子也焦聲呼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