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老婆子,渾說些什麽?起開!”杜筱籬臉色一淩擡起腿一腳就把那老婆子踹了開來。
“小姐!你…”老婦人一副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望着她。
“你…怎麽…”
“住嘴!”
“采兒,惠香,把她的嘴給我堵上!拖到後院掌嘴,往死裏打!!!”
“不…!娘…”
“是,小姐!”
杜筱籬暗惱眼前這該死的老婆子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拿了銀子不幹好事,害的要她親自出馬。
這事絕不能去衙門,去了衙門她不就露了馬腳了嗎?
她設計這出并沒有想鬧的如此大。隻不過是爲了讓趙書妍那女人知難而退,和表哥保持距離,與雅風閣劃清界限罷了。
看了一眼對面那面容絕色的女子,杜筱籬難掩滿眼嫉妒之色。
前幾日她就覺得集市上那俊俏小郎頗爲眼熟,思來想去便憶起來了那小郎可不就是上次來雅風閣的那女子女扮男裝的嗎?
當時表哥有意維護她并未懷疑,隻當成表哥那日心情不好對她發氣。
哪知他倆竟關系竟如此親近,吩咐采兒惠香去打聽了一下,才知,原來她不隻是跟表哥一起外出遊玩這麽簡單,她還入股雅風閣?
杜筱籬内心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之感,她深覺表哥看那女子的眼神裏面有一種獨特的欣賞意味在裏面。
那是别人沒有的,跟看她完全不一樣,不行,她要想法子打破他們之間的聯系。
此時老婦人被采兒和惠香壓制住,帕子塞滿嘴鼓鼓囊囊的,她滿眼驚恐嘴裏不停嗚嗚的叫。
“這…表小姐,這恐怕有失妥當,此人乃是此次酒樓放毒事件的重要嫌疑人,還請小姐能高擡貴手饒她一命!”張掌櫃内心叫苦連連,連忙上前去向她求饒。
杜筱籬盛氣淩人斜了一眼張掌櫃,鼻子輕嗤一聲道:“張掌櫃,此人不顧尊卑沖撞與我,您說,本小姐貴爲堂堂丹陽縣主的身份,處置她還需要你來過問嗎?”
“這…”張掌櫃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他怕的就是她的身份,他也瞧出來了,此事不一般。
呵!原來如此。
趙書妍還好奇爲何杜筱籬如此跋扈,大家夥卻都寵着她,那沈墨軒也是雷聲大雨點小,可不因爲人家縣主身份擺在那得嗎?
腦裏不由得憶起了上次遇見的那位藍帝師的孫女京城第一才女藍幽若。趙書妍忽然覺得自個兒這農門棄婦的身份在人家這裏它就是一坨屎,沒錯!一坨屎!
搖了搖腦袋瓜,不成!不成!既來之則安之,她咋能自怨自憐呢?棄婦咋了?她是世上絕無僅有的一個,她就是最好的,值得一切最好的。
趙書妍在一旁給自己洗腦,而一旁的董老頭一臉好玩的表情看着她。
“張掌櫃,事情可有眉目?”這時,沈墨軒腰束玉帶一襲紅衣錦袍,大步流星從雅間門口走了進來。
“咦!軒哥哥,你來啦!”
杜筱籬望向門口那人,兩眼發懵。她的軒哥哥長得可真是好看呢!她怎麽都看不夠,翩翩貴公子,氣宇軒昂、眉目隽秀。
杜筱籬快速跑到沈墨軒面前,小臉一紅,低下頭一雙小手隻管耍弄衣角。看起來竟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軟惜嬌羞,輕憐痛惜之感。
沈墨軒不耐煩看了她一眼,“杜筱籬!又是你,你怎麽在這?”說罷提起衣襟便坐到了圓桌旁的座椅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大口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
“軒哥哥,筱籬已經兩日未曾見過你了,筱籬本以爲你在酒樓處事呢,便想來尋你一二,哼!哪知你也不在!”
杜筱籬翹起小嘴,小表情不滿極了。“你是不是又被哪個狐媚子給迷住了?”
“打住!夠了!你一天沒事做就回京城去,還有少到酒樓給我瞎摻和。”
“哼!筱籬隻是…”
“張掌櫃,你來說說,這又是怎麽回事?”沈墨軒剜她一眼,這才把目光放到地上跪着的那老婦人身上。
老婦人睜大眼睛,嘴巴裏面嗚嗚嗚的求救的向沈墨軒磕起頭來。
“公子,是這樣的…”張掌櫃連忙上前彙報起來,剛才小厮已經把發生的事情經過都已告訴沈墨軒。
而張掌櫃把查到的消息和嫌疑人還有杜筱籬剛才阻攔的事都一一跟他說清楚了。
沈墨軒面無表情的看了看趙書妍,又轉頭看了一眼杜筱籬,杜筱籬有點心慌的低下頭,眼珠子亂轉。
“軒哥哥!是你家酒樓變蛋有問題,筱籬聽說那變蛋裏頭有砒霜呢!你瞧床上這人吃了差點都沒命了!”
“哦?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呵…筱籬不是關心你嗎?”杜筱籬尴尬的笑了笑,清清嗓子繼續道:
“今兒這酒樓内外可都傳遍了,還不都是因爲趙書妍這個女人?你可得防着點她,最好離她遠點,想想她一屆農門棄婦的身份簡直就晦氣死了,她害的雅風閣都差點吃上人命官司!”
“還有啊筱籬聽說她家裏面不是瘋子就是酒鬼,她娘還跟人跑了,她自己也是一個棄婦,哼!依筱籬看,她就是一個不祥的人!”
“這種人她研發的那些個吃食能吃嗎?不知道是怎麽搞出來的,她做的變蛋指不定真有毒呢?軒哥哥,你怎麽能跟她合作呢?”
杜筱籬一臉嫌惡的指着一旁如一葉孤舟的趙書妍,恨鐵不成鋼地對沈墨軒說道。
沈墨軒一雙眸子盯着趙書妍眼波微轉,瞧她表情冷冷的一臉無所謂,不知在想些什麽?
“張掌櫃,他們回來了!”這時外面有小厮進來通報。
“讓他們進來!”
是剛才跟蹤那男子的那幾名小厮回來了,其中負責的那位小厮上前來在張掌櫃面前輕聲耳語了一陣,便退下去了。
“張掌櫃,怎麽回事?”見張掌櫃面色凝重,沈墨軒開口詢問道。
“少爺,那人死了!”
“什麽?”
“信息中斷了!不過可以确定的是此人與春風樓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