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邱老二活了大半輩子第一次見你們這種無恥之輩,倘若今天我不能爲大家除害,我豈不是罔爲一村之長?”
邱老二見大家在他的帶領下,都慌亂逃竄,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
隻見他胡子一抖一抖的,心中更是氣到不行,他已經打算拿起法律的武器來維護自己村子的權益了。
趙書妍戲也看夠了,該她出馬了,
“是嗎?邱村長,請問何爲強行占地?這塊子地本就是我家的,我在自家田地上建房子可是違法?”
“我大伯是一精神疾病患者,若無你們無故闖入挑釁,他怎會被激怒何至于要搬起石頭狂奔不止?”
趙書妍毫不示弱的回道。
“放屁,就你這副模樣,還能買得起這塊荒地,簡直笑死人了。”
柳如是死拽着村長的衣服袖子躲在他身後面,聽趙書妍說地是她的,心中一百個不相信。
她怎麽可能買的下這塊地,這地雖是荒地,可至少要值好幾十兩的雪花銀呢。
她趙舒顔手頭要真有幾十兩銀子,何至于被那蘇老太趕了出來。
“你說這塊地是你的,可有憑證?”
邱老二心裏也不相信,剛才那趙老太耍無賴時也這般說這塊荒地是她家的,他當時聽過後沒有當回事,隻當她是撒潑耍賴。
邱老二雖是一個重視禮教看中規矩之人,但處事還算公道穩重,看中名聲。
現在聽趙書妍一副底氣十足的模樣也這般說,未免處事不公,他略做深思後還是詢問起一二來。
“自有憑證,邱村長你且稍等,待我去屋子村尋來地契便是。”
趙書妍幾步跨進了窩棚,她昨天收拾屋子時順便将地契和銀票都放在了床下壓起來,哪知今天就要用到了。
她取出契書看了看,無奈的搖了搖頭。
柳如是卻是不信的,其實與其說她不信不如說她打心裏就不願意相信,便急急地上起了眼藥,
“村長,你可别聽那小賤蹄子瞎說,她定是在想啥别的招數。”
見邱老二似乎聽進去了,又繼續道,
“哼,就憑她那副窮酸樣哪能買得起這麽大片荒地呀,你可得想仔細了,小心被她騙了,到時候害的大夥兒吃苦頭!”
邱老二其實是心裏有些不滿柳如是質疑他的決定。
男人做事女人插什麽嘴,這女人就是要管教才行,她針對那趙舒顔的真實目的是什麽,别當他眼瞎看不出來。隻是大家開始目的一緻不願說破罷了。
“柳氏,你還拉着小老二的衣服袖子作甚?”
邱老二用力一甩,柳如是的手抓空了,她尴尬的笑了笑。
“男人做事女人插什麽嘴,你是在質疑我的決定嗎?她趙舒顔若真想騙我可不是她想就可以的,真憑實據拿出來一瞧啥都清楚了。”
“若她當真要耍手段,哼!我邱老二也不是吃素的,現在就是等她一等又何妨。”
他男人老實,受她蠱惑不敢吭聲,他可不傻,不然怎堪一村之長。
柳如是臉有些紅,氣的,有些憋屈。正準備再說點啥時,趙書妍從屋裏頭出來了。
“邱村長,這是地契,不過在過目前,小女子可否過先确認幾件事情?”
趙書妍雙手拿着地契,但她并沒有把地契立馬交于邱村長。
她想要确認邱老二及這些村民對于他們一家以後在這落腳的态度,如果他們對他們在這落腳是排斥的,那地契也沒必要給他們看。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呵,我就說了,她趙舒顔是在耍手段你不聽,這下子露餡了吧!”
柳如是嗤之以鼻,她就說這個小賤人手裏怎麽會有地契,害得她白擔心一場。
“柳如是,咱們在談正事,你能不能先閉嘴,叽叽喳喳搞的我耳朵疼。“
“你...”
“好了,柳氏,你先閉嘴,你問吧?“
邱老二望向趙書妍,他倒想看看她到底要耍些啥花招。
“邱村長,如果這地契上真是我趙舒顔的名字,我家是否可以在此圈地建房?”
“自是可以,咱大琰國有明文規定,自家田地可做房舍修建。”
趙書妍穿來的國家叫大琰國,是一個架空的國家,曆史上是沒有的。
他們的法律規定的還沒有現代社會那麽嚴謹,自家田地是可以永久繼承的,而且也是可以用來自由支配使用的。
“邱村長,你可能還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想問的是如果我家在此建房,秋水村整個村子的人是否答應?”
“他們中是否有人會來尋我家麻煩?就如今天這般。”
“地契在手,我等無話可說,不存在答應與否,不過...“
“等等,趙舒顔?趙家村人士,趙子安是不是你爹?那瘋子是你大伯,還有那個叼老太婆...”
“天哪,原來是你們這一家子,村長我們村子是不接受這種人的,我終于想起來了,那趙子安可不是前幾天大鬧市集的酒瘋子嗎?他們一家子的事可不是這麽簡單...”
說話的這個婦人是楊三娘。
她前幾日到溪水鎮趕集,可不就正好碰到了趙子安大鬧中心街這一幕嗎?
她爲此還津津樂道了好幾天,因爲實在太震撼了,她回來跟村子婦人好是說道言傳了一番。
昨天去趙家村走親戚,爲了好奇心她還特意向小姑子田小翠打聽了一番,才知道這一家子給趕出了趙家村。
經過田小翠那婦人添油加醋渲染一番,她心裏更是對這家子人讨厭至極。
沒想到這一家子竟然來了秋水村,被趙家村趕出來的如臭狗屎般的人物,怎麽能讓他們入秋水村,來污染秋水村的風氣。
“村長,他們這家人是犯了事被趕出趙家村的,在趙家村可是人人喊打的,他們村子不要的人怎能讓他們來我們村子呢?”
楊三娘急急開口,一起來的其他人聽了也開始議論起來。
“哦?竟有此事?你們當真是犯了事才被趕出來的?”
邱老二一雙淩厲的目子,忽地向趙書妍掃了去。
“邱村長,此事我糾正一點,我爹确犯了錯,但他不是犯事,若他真犯了事是不會還在這裏出現的。”
“其他人看不出,但以您的智慧應不難看出,您說,是不?”
趙書妍說完瞥了一眼斜靠在窩棚門口的趙子安。
邱老二順着她的目光也看了一看肇事人,低頭略做沉思狀。
“我家人受此連累,連日奔波居無定所,說實在話,我們目前隻有這塊地可以栖身,暫時要在這落腳了。”
邱老二見趙書妍說的可憐,又或者正好給拍上了馬屁,突然開口道,
“可否将地契予我一觀?”
“這是地契,您請過目。”
邱老二接過了地契仔細看了一看,名字趙舒顔,蓋有官府印章。他頓了頓,
“既如此,這片地界确實歸你所有,我等無權幹涉。”
“但你等連趙家村本村都不容,我秋水村是絕無可能再接納你們。”
忽地峰回路轉,又說道,
“不過你若能管好你爹趙子安和你大伯趙大龍今後不踏足村子半步,不騷擾大家,不影響到秋水村聲譽,你們在此建房也不是就不可以。這塊地界本身離秋水村人家子遠,你們又是被趕出村子的,那你家以後就與我秋水村就各自爲政,互不幹擾。”
“還有爲了保險起見,你們祖孫三最好以後也不要踏足村子内部。管好他們,不然到時被村子人防範打傷,可别怪我沒提醒過你們!”
說罷看了一眼趙子安,又瞟了一眼趙大龍。
這樣處理應該還算公道吧,心中捎帶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