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德啊,我看這事還是得派個人到鎮上去說道說道,得讓人給縣令傳個話。”
“讓他曉得趙子安這家子人不在屬于趙家村了,免得以後那縣令想起今天這事,咱們村子還得跟着受瓜落...”
村長長呼一口氣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姐弟倆一路攙扶着奶回到了家裏頭。
别看奶剛才戰鬥力挺強,她這次真是大受打擊,真是走路都顫顫呦呦的。
到屋裏頭看了眼還在呼呼大睡的渣爹,奶唉聲歎氣起來,一臉的茫然無措。
“大丫,你說奶這腿咋滴使不上勁,一個勁的發軟呢?”
“奶,沒事,你是今天太緊張了,好好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趙書妍安慰道。
“哎,我怎麽睡得着喲,咱們明兒還不知去哪呢?”
“奶這把年紀了,除了趙家村,也沒有一個可落身的地兒。”
“奶隻有你舅爺這麽個親戚,可這麽多年不聯系,早就沒了情分...”
“要不,奶去你舅爺家問問,好歹是奶的親弟弟,看能不能收留咱們一段時間?”
奶有一個親弟弟,奶剛嫁到趙家村還是走動的,後來弟弟成了婚,走的就少了。
再後來爺去世,家裏一群小崽子,窮得叮當響。
奶當時無法子,爲了讓孩子們活下去,隻能點着臉去尋過一兩次,希望他們能念在親人的情分上,幫助一二,結果啥也沒撈着。
後來他們可能怕奶再去打秋風,再也不聯系了。
“奶,既然這麽多年不走動,人肯定不願和咱聯系,何況咱還是被趕出村子的,就别去惹一身騷了。”
“你就别操心了,我自我打算,今晚你先好好休息一晚,明早咱們就離開這裏。”
“可去哪啊...”
“奶,我還沒有來的及跟你們說呢,之前我賺了點銀子,就在秋水村置辦了一塊子地。”
“咱們既然被趕出了村子,就去那邊建一座房子落腳吧!”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
奶眼睛發着光驚喜的說道。
弟弟也很開心,愁眉不展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容。
“當然是真的,隻不過,現在那裏隻還是一塊空地,現在搬過去,咱們可是要好好折騰一番了!”
“有處落腳已經很好了,大丫,可咱們哪來銀子建房子呢?”
“還有這秋水村可是你以前嫁過去的村子,這要是那蘇文又碰着了你...”
“奶,你莫擔心,這些我都會想法子的。”
“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先好好的休息一晚上,明早,咱就出發!”
奶點點頭,可是到晚上越想越睡不着,起來拾妥了一晚上的家當。
趙書妍早上起床看到堆的像坐山的家當,有點說不出話來,以她的想法,撿幾樣要緊的東西拿上,其他的沒什麽好拿的。
所以她晚上洗洗就上床睡了,并沒有開工收拾,誰知道奶把它們全部都打包了。
“奶,這有的東西用不着拿,撿幾件重要的家當帶上就可以了,過去也沒地方放!”
“大丫,你是不當家不知這柴米貴,過去啥都沒有,還得花銀子置辦,那可不成!”
...
“好吧!”
弟弟也把雞崽子裝在背簍子裏,用篩子蓋上。
見他們都收拾妥當了,趙書妍去屋裏頭把那隻黑靈芝從床下面拿了出來,與地契、銀票都裝好放在了身上,又去把油菜籽跟花生裝在一個大口袋裏帶上。
出來她瞅了瞅堆的像一座小山一般的行李,犯了難,隻能再去麻煩一趟牛埂叔了。
牛埂叔因趙書妍他們一家昨天在祠堂一事,沒有幫她們說話,正處于愧疚之中,和春花娘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話,沒想到趙書妍竟找上了門。
“顔丫頭,對不住了,牛埂叔啥忙都沒有幫上。”
“牛埂叔,你不要這麽說,我爹他确實做的不對,即使你幫我家說了話也起不了多大作用,還給自家惹一身麻煩,這樣挺好的,你就别自責了。”
趙書妍一臉微笑的看着牛埂叔道。
牛埂叔知道她是一個好閨女,心裏有些難過,
“顔丫頭,今兒可有去處,這大冷天的,叔也想不到辦法,這可如何是好?”
“牛埂叔,你不要擔心,我已經找到了法子。”
“隻是現在家裏行李較多,所以我來尋你,能否幫我把那些家當運過去!”
牛埂叔聽她說尋到了去出,也就放下了心,
“自然沒問題,你等着,我去套下牛車。”
說完就去拾妥牛車去了,春花嬸子喊她去屋裏頭坐,她就去火堂子邊烤了會火。
牛埂叔他們人确實不錯,這年頭雪中送碳的人已經不多了,她記住了他們的恩,以後有機會還是要好好報答的。
和牛埂叔回到了家,他們把行李都一一的搬上了牛車。
牛車堆成了一個有尖尖頂的小山,四周留了幾個邊角,方便她們乘坐。
爲難的是那個酒瘋子老爹還在賴在床上,一臉陰沉着,哪也不肯去。
他早上醒來已經從弟弟趙绮君那聽說了此事,由于屁股挨了闆子,沒法子走動,就窩在床上。
至于大伯,奶已經把他從那邊房子喊了過來,在院子裏東一趟西一趟的玩耍。
看時間不早了,趙子安還賴在床上不起身。
奶急了,正準備去幫他去把衣服穿好,誰知他一掌就朝奶推搡了過來。
奶一個屁墩着地,半天沒爬起身來。
趙書妍火了,媽的,全家因爲你遭了秧,你還牛逼烘烘的發脾氣,還把奶推個屁墩,你臉大啊。
趙書妍一把就把他從床上拖了下來,一路拖到了門外,擡起腿照屁股就是一腳,再把他丢到了院子中央。
你不是很牛嗎?
自己的爛攤子自己收拾,你就看看圍堵在院子門口的那些村民,看人家會不會進來揍死你。
趙子安一臉憤怒的瞪着趙書妍,舉起拳頭又想揍人。
可是他試了幾次,屁股疼,站不起來夠不着,隻能惡狠狠地瞪着她。
切,眼神又殺不死人,怕你作甚?
趙子安見無法,隻有放棄。
又看看四周,見村民們也是一臉憤怒,有的甚至還拿着掏糞用的釘耙,準備打他。
他似乎怕了,什麽話也沒說,自己乖乖的挪上了牛車。不過還是一臉陰沉,好像誰欠了他千八百萬似的。
大伯也上了車,他覺着坐牛車很好玩,還是蠻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