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跟一隻小貓咪叫似的。
她看到春花娘抱着小嬰孩,坐在火堂子旁邊似乎在抹着淚。
并沒有看見春花,牛埂叔招呼她,
“顔丫頭,你咋來了?快,屋裏坐。”
“牛埂叔,你這兩天方便不,我想搭你牛車去鎮上一趟。”
“咦,這寶寶是?”
“這是春花的二丫頭。”
牛埂叔低頭歎口氣道。
“對了,我聽春花奶說春花生了,就是這個小家夥吧。”
趙書妍盯着寶寶瞅了會,寶寶有些瘦弱,不過她真心覺着小寶寶可愛。
“真可愛。”
坐下逗了一下小寶寶,她便想起春花來。
“春花呢,我好久都沒見她了。”
“春花在裏屋休息呢,叔帶你進去看看她吧!”
牛埂叔帶趙書妍穿過堂屋,到了裏屋間。
一到裏屋,趙書妍便見一個身形微胖的女子躺在床上,雙目緊閉,似乎睡着了。
她整張臉略顯浮腫,皮膚灰暗,眼睛下面全是青黑,嘴唇發白。
總之氣色很差,看起來就像三四十歲的婦女一樣。
趙書妍暗自吃驚春花怎麽變成這樣了?
聽見聲響,春花睜開了眼睛。
“花兒,你怎樣了?顔丫頭來了,爹帶她來看看你。”
牛埂叔見春花醒了便說道。
“我沒事,好多了,顔顔你來了?快坐!”
春花一邊說着一邊坐起身來,牛埂叔見她倆閨女有話說便走了出去了。
“春花,你莫使勁,剛生了孩子身子痛。”
趙書妍怕她動作大傷到傷口,便急道。
“不礙事,我這都生第二個了,比這更艱難的事我都經曆過,這都不算啥。”
春花歎了口氣,忽然嘤嘤地哭了起來。
趙書妍知道生完孩子身心是脆弱的,特别容易産生産後抑郁,她前世見過自己的同學也是生完孩子,經常動不動就掉眼淚,做爲家人朋友這個時候還是要多多關懷的。
“春花,生了孩子莫要哭,你要照顧好自己,仔細眼睛。”
趙書妍見春花哭的傷心出聲安慰了起來。
從春花那一雙滿是經曆過滄桑和無奈的眼睛,她還是看出了一絲不對勁。
“春花我多問幾句你莫要生氣。”
趙書妍頓了頓,道,
“我聽你奶說你今天才生産啊,不是應該好好坐月子,怎麽這個時候回家裏來了?”
“呵,沒有生到兒子,哪個管你什麽時候。”
“做女人真是命苦,爲了生個娃半條命都搭上了,到底圖了個啥?”
“圖男人對你好嗎?呵!下輩子我再也不想當女人了!”
春花絮絮叨叨的講起了一些事,趙書妍大概明白了一些。
春花的婆家重男輕女,因春花又生了個女兒不高興了。
本來春花頭胎生了個女兒,生這胎壓力就很大,她婆婆一天要在她耳邊念叨多次,說這胎一定要給她生個孫子。
春花焦慮的整夜整夜睡不着,沒想到真又生了個女兒。
頓時她婆婆就不幹了,在她産房外就開始破口大罵,還把春花給小寶寶準備的物件全給扔了。
讓春花沒想到的是她丈夫竟也是默不作聲,懷着的時也沒表現出來啥,可看見生出來是個女娃娃後起身就走了。
小寶寶扔床上哇哇大哭也沒人管。
幸好後面牛埂叔他們去了,見是這種情形心疼的不得了,隻有先把閨女和小外孫接回來至少把月子給做好了。
以後的事走一步是一步再說吧。
趙書妍怕春花把眼睛給哭壞了,得了月子病可不好,便又安慰了她些許,讓她好好休息。
出了門趙書妍内心很是不平。
女人十月懷胎生子多不容易啊,毀了身材容貌,吃不好睡不好的,好不容易生下來還得遭受此等待遇。
嫁給這樣的男人真是倒黴,大冬天的讓剛生了孩子的老婆和剛出生的寶寶吹着冷風在外。
到了堂屋,趙書妍見小寶寶還在哭,便出聲問道,
“她是不是餓了?”
“估摸着是餓了,我回來時弄了些米湯給她喝,吧唧了幾口就不吃了。”
“春花這次遭了罪,奶到現在都沒下來,她身子也經不起折騰,這可如何是好呢?”
春花娘哽咽道。
“嬸,羊奶也可以喝呀,要不去鎮上買頭母羊回來!”
趙書妍想到現代沒有母乳時不都吃奶粉嗎,便提議道。
“這能行?這村子裏頭沒見誰喝過羊奶啊?”
春花娘内心是拒絕的。
“當然可以喝啦,你不知道吧,草原上有一個民族就是喝羊奶、牛奶長大的呢!”
最後看小寶寶實在哭的厲害,也沒有找到更好的辦法,牛埂叔便決定明天就到鎮上去買頭羊回來。
趙書妍正好跟他約上了一起去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