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山老人駭然望去,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清清楚楚,那靈影貓面對楚毅的攻擊,根本沒有半分阻擋之力,強悍的身軀更是被劈成了兩半,血落漫天,
天邊的雲彩盡碎,出現一道漆?的口子,仿佛蒼穹都被劈裂了一般,
“雖然他是南陽離宗的弟子,但也不過是在種道之境啊,”
“而那靈影貓,哪怕是受了重傷,但至少也是道府之境啊,”
一劍殺之,
天曉得此時此刻,這印山老人是何等心情,
這樣的情況,太超乎常理了,
而且,這個人還是他之前調查過的,也是他下令,讓徐巧不要再度接近此人,
然而此時,他才知道,自己看走眼了,對方的實力強悍,恐怕自己出手,都讨不到絲毫的好處,甚至有被斬殺的危險,
實際上,不僅僅是印山老人,現在城内的無數人,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但他們卻不知道,楚毅的神念強度,已經到達了種道巅峰,而他以神念禦劍,便相當于一位種道巅峰的修士出手,
加上他那恐怖的劍道境界,以及陰陽劍,斬殺一隻受傷的道府兇獸,還是綽綽有餘的,
徐文成望着這樣的場景,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又使勁的擦了擦,
最後,他的嘴巴,長得都能夠塞得下一個電燈泡,
“這……真的是楚老師,”
“連宗主大人都不是那兇獸的對手,他卻殺了兇獸,”
一點點涼意,從他的腳底彌漫上來,他機械轉頭,看向自己的妻子,
卻見對方更是滿臉驚悚,整個臉頰都凹陷了下去,
楚毅,
殺了道府之境,
她雖然不清楚那個境界具體如何,但畢竟是仙界之人,對于修士還是比較了解,知道一位道府之境,整個秦淩帝國都難以籠絡,如今卻慘死,
這豈不是說,楚毅比印山宗宗主還要強大,
“我我我……”
她瞠目結舌,看看傲氣淩雲的楚毅,再看看那失魂落魄的石真項,腸子都悔青了,
一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爲,更是膽戰心驚,
“女兒啊,這一次是我的錯,你回頭就和楚老師道個歉,然後好好相處,”
徐巧一臉無語的看向尚娟秀,
“娘,楚老師根本沒将這種事情放在心上,到了他們的境界,無論是你還是我,都不過是芸芸衆生中的普通人而已,”
而我,也要踏上那種境界,
徐巧心裏堅定道,
至于一旁石真項,早就顫抖着,愣在原地,一臉見鬼又見神的表情,
“不不不,”
“不可能,他隻是一個種道,我是少宗主,将來會繼承我父親的傳承,我才應該淩駕在他之上,”
他之前瞧不起的人,看不起的人,被其唾棄的人,如今,卻用實際行動,将他踩到了腳底,
“你們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是你們的少宗主,可惡,,”
面對着周圍人厭惡的目光,他咆哮,嘶聲裂肺,
隻是,再也沒有人上前阿谀奉承,
……
“一劍怒斬道府之境的兇獸,道兄真是年輕有爲,”
印山老人心中困惑,這人到底是誰,南陽離宗的弟子也不會在種道之境,強大到這種離譜的境界吧,
楚毅收回了陰陽劍,頗爲滿意,而後轉身看向印山老人,
“隻是那兇獸剛好受傷而已,”
“玄龜,不要浪費了那靈影貓的身體,去吃了吧,”
玄龜大喜,它剛才可是被楚毅給震懾住了,不敢動彈,此時聽到命令,身體頓時化作一道流光,嗖的一下便飛了過去,
而随着玄龜的前去,那兇獸大軍再也沒有一絲淡定,四散逃走,
“這……”
印山老人心頭震撼,此人不僅實力強悍,就是連身邊的兇獸,都是道府之境,
什麽時候,秦淩帝國出了這麽一位強者,
“楚道友,既然今日沒有造成太大的傷亡,不如來我宗門一叙,”
印山老人心中也有結交楚毅的意思,
至于對方南陽離宗弟子的身份,他卻沒有放在心上,
這等傳承,不是他能夠拿下來的,以至于剛才的心法出現,他都下意識的忍住,不去銘記,否則的話,現在楚毅恐怕要将他也殺了,
楚毅見狀,也是點點頭,這印山老人心性不錯,更何況,他還需要印山宗出面,平定這南疆的兇獸之亂,
“印山宗主請稍等,還有一件事情沒有解決,”
“哦,”
印山老人眉頭一挑,卻看見楚毅,朝着血矛将軍的方向走去,
“血矛将軍,這一次你守城有功,怎麽這麽急急忙忙的離開,還是和我們一起去印山宗一趟慶祝一下吧,”
楚毅笑得像個狐狸,擋在了血矛将軍的前面,
血矛将軍尴尬一笑:“楚老師,我身體抱恙,剛才又受了重傷,正打算回軍營療傷呢,”
“受傷,”
“印山宗可是有上好的藥物,直接去哪裏比較方便,”
“是啊,血矛将軍,還是随我們一同去吧,”印山老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也幫助楚毅,擋住了對方另外一個方向,
“楚老師,你這是什麽意思,,”血矛将軍強硬道,目光一凝,
“如果是怕我搶了你的功勞,你大可不必擔心,”
“這倒是不怕,”楚毅低頭一笑,摸了摸腦袋,“隻是,我怕的是,萬一那三陽煉心心法被人帶出去,我可對不起南陽離宗的先輩,”
“楚老師,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我一個才進入種道之境的人,剛才的心法如此複雜,根本不是我能夠記下的,”
“是與不是,等會就知道了,”楚毅的目光一凝,
他之所以顯露心法本源符号,爲的就是感應一下,這城池内,有誰在偷偷銘記,
“血矛将軍,是你殺了鎮南王吧,”
楚毅的話音剛出,卻見血矛将軍猛的向外逃去,
他的速度快到了極緻,在空中宛如一道光線,
印山老人根本沒反應過來,
“道府之境的強者,”
“是我殺的又如何,可惜,這心法還是被我拿到了,”
遠遠的,血矛将軍發出一聲獰笑,
可是突然,一道寒潮自下而上,沖天而起,直接凍住了蒼穹,
那血矛将軍一臉不敢置信,看着一隻玄龜,正沖着自己得意的笑,
“真是弱智啊,這也能成道府,你這一身修爲,是偷來的吧,”
玄龜咧嘴笑着,毫不客氣的嘲諷,
剛才它雖然表面上是離開了,但實際上,按照楚毅的指令,埋伏在地下,
而楚毅故意露出一條逃生的路,那血矛将軍自然而然就朝着玄龜的方向逃去,
“楚道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望着那被束縛的血矛将軍,印山老人摸不着頭腦,
“楚毅,我告訴你,今天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禀告給陛下的,”血矛将軍被玄龜鎮壓,依然嘴硬,
“你一個魔族,怎麽禀告到我學生那裏,”
楚毅依然笑眯眯的說道,
“魔,”
印山老人當即大駭,
那血矛将軍也是一愣,旋即,楚毅指尖的真元化作剪刀,一把對着血矛将軍裁剪了過去,
那一層人皮被緩緩剪開,不見一絲鮮血,而後,人皮被撐得越來越多,
豁然之間,一道将近五米的身軀,就出現在城牆之上,
“穿上了人皮而已,真正的血矛将軍,恐怕很早就已經死去,”
楚毅擡眼看了看,
“這是……力魔,”
印山老人可沒楚毅那般震驚,眼前的力魔,全身肌肉鼓脹,像是沒有皮膚一般,通紅一片,血管清晰可見,
一排緊閉的眼睛突然睜開,像是放射線一樣,猛然看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