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看着老懷大慰,嗯,不錯!雖然左擁右抱的場面還不敢想像,但至少二堂算是保住了。
李昂站在大門外,送走二人,正準備轉身入院,突然感覺有些不對,他沒有停留,進院後讓看門的王二把院門掩了起來。
李昂徑直往前面的廂房,“南門!南門!”李昂叫了兩聲。伍軒開門出來問道:“郎君有什麽吩咐?”
“門外有人鬼鬼祟祟的,似乎是在監視咱們,你出去摸摸這些人的底,看看是哪路神仙。”
“不會吧?”伍軒疑惑地說道:“郎君剛剛進京,又不曾與人結怨……….嘶,會不會是右相之子李嵘派來的?”
自到了京城,李昂隻在杏花樓下與李林甫的兒子李嵘結過怨,是以伍軒一轉念就想到了李嵘身上。
李昂點點頭道:“很可能,你小心一點,先把對方的底細摸清再說。”
“是,郎君!”
伍軒随手拿上一把橫刀,這種橫刀不出鞘時,看上去很像劍,因爲刀身窄而直,後世東洋刀就是由橫刀演變而成的,隻不過東洋刀的刀身稍稍有些弧度。
大唐是允許攜帶這樣橫刀的,李昂用的也是這樣的橫刀。伍軒向他一抱拳,便從側門出去。
過了沒多久,成管前來禀報,說蕭鸾已經決定通過彙豐錢櫃将五萬缗錢彙到長安。這對李昂來說,是個大好的消息,他連忙寫了一封信,讓成管派人送回成都交給李俠子。
一方面,讓李俠子立即組建一支商隊,采辦益州物産運往長安。
一方面,讓南宮紫煙盡快進京來。
這宅子買下來後,沒個女人打理,總不是個事。柳飛絮雖說是大家閨秀出身,但了解不多,總不如南宮紫煙讓李昂放心。
這次李昂入京,除了想謀個一官半職之外,還想布置長安到揚州的異地彙兌,同時組建自己的商業網絡,以便與錢櫃相輔相成。
就像蕭鸾的這一大單生意,如果光靠櫃坊是接不下來的。
但像這麽大筆的彙兌,肯定又不是時時都有。平時商隊怎麽養活自己,怎麽自我完善壯大,這些都是需要有一個可行的規劃才行。
大唐不準官員經商,然而無商不富,暗地裏很多權貴之家都在經商。
這些權貴從事的多是特權貿易。自己現在無權無勢,暫時難以得這條路子,那就隻有取巧了。
李昂思索着回到二堂,堂中的碗筷已經收拾去,柳飛絮站在書架邊,和立冬、小雪兩個俏丫頭正攤開一匹絹,正商量着幫李昂縫制一套衣服。
市上有現成的衣服買,但比較貴,一件上好的長衫得要一貫錢,绫羅制的幞頭也要一百文,鞋子也要一百多文一雙。
所以各家的女眷多會針黹女紅。
見主人回來,柳飛絮先一步趕到門邊,替李昂脫去鞋子,齊整地擺在門邊。李昂進屋時随口問道:“你會裁縫衣服?”
“婢子學過一些,會一點。”柳飛絮低頭答道。
對李昂她還很陌生,隻知道他是進京趕考的舉子,還是個解元。
家裏原來沒有下人,她們七個都是李昂臨時從東市上買來了,也沒法向其他下人打聽更多。
柳飛絮雖然算不上絕色,但也很秀麗。
而且她到底是出身官宦之家,自幼讀書識字,學過琴棋書畫,正所謂腹有詩書氣自華,她雖然穿着婢女的服飾,但自有一股動人的氣質,非一般的婢女可比。
李昂突然想到,大唐豪邁放開,對外來文化接受力很強,特别是胡服因便于騎馬,在大唐極爲盛行。
李昂一時興起,對柳飛絮說道:“你去鋪紙研墨,我來畫些衣樣,你們再看能不能試着縫制出來。”
“啊?”
不光是柳飛絮,就連立冬、小雪兩個俏婢,也都驚訝地張着小嘴。堂堂的解元,做裁縫活,這樣的事還真是聞所未聞。
李昂呵呵笑道:“還愣着幹嘛?本郎君就當是消遣一下,你們至于這樣大驚小怪嗎?還不快去鋪紙研墨。”
“是!”柳飛絮如西子抱心,盈盈一福。
等她研好墨,李昂提筆把禮帽、燕尾服,襯衫,西褲的樣子大緻畫出來,然後解說說道:“飛絮,這燕尾服呢,外層用黑色的厚布料縫制,裏層呢,用薄絲綢就行了。至于這件襯衫,用純白色的絲綢縫制就行,衣領、袖口、襟邊這些地方是雙層的……”
李昂想像着,戴着黑色的禮帽,穿着白襯衫、燕尾衣以及筆挺的西褲,走在長安城的大街上,想必一定能引來很高的回頭率吧。
嘶,好像還缺點什麽?
李昂看了看剛才柳飛絮擺放在門邊的那雙布鞋,嘿,要是穿着一套燕尾服,配一雙布鞋,豈不是太二了。
皮鞋嘛,柳飛絮肯定不會做,還是自己找個時間上東市去找皮貨店定制兩雙吧。
“郎君,這衣裳的樣式……..”
“你們就按我說的先縫着,一次做不好,咱們再改進,别怕浪費料子,這衣服制出來後說不定能賺筆錢。”
吩咐完這件事,李昂到窗下卧着看書。前世他讀書不少,但沒有全面讀過中國古典經史著作,這些經典著作凝聚了古人大量的智慧,用心去讀的話,還真是受益匪淺。
再者,來到了這個時代,就得對這個時代的知識多了解一些,不然像李林甫那樣搞出個“弄獐之喜”那就遺笑千年了。是以,李昂讀書還是很認真的。
到了黃昏時分,伍軒回來了。
李昂來到前堂,伍軒立即向他禀報道:“郎君,監視咱們府上的人,最後進了禦史中丞王鉷的宅子。”
“禦史中丞王鉷?”
“郎君,我悄悄尾随其後,絕對沒有錯。”
這下子李昂感覺事态有點不尋常了。按理說,他隻是一個小小的舉子,禦史中丞可是權力極大的高官,兩者根本不沾邊。
堂堂的禦史中丞,竟然派人來盯着自己,這讓李昂心中甚是不安,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華山金礦的事暴露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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