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逃過了一劫,可比他稍前一點的公孫靖宇,卻慘叫一聲,左臂已經被鮮血染紅。李昂擔心還有暗箭接着射來,縱身一撲,把公孫靖宇撲落馬下。
公孫化吉等三十多人,驚叫着,有的沖上來要保護公孫靖宇,有的掉轉馬頭沖向桑林,形勢一片大亂。
“化吉,快!别讓林中鼠輩給跑了,快搜!”李昂對公孫化吉大吼,接着對小叮當吼道。“小當叮,快去!”
小叮當立即向桑林沖去,公孫化吉也不敢怠慢,呼喝着一起沖入桑林。隻是,茂密的桑林沒法騎馬,大家隻得下馬追。
小叮當很快消失在大片桑林裏,但不時會傳來嗥叫聲,衆人便循着小叮當的叫聲緊追而去,桑林裏就像有群獸在狂奔,看不到人。
“賢弟,你怎麽樣?”李昂放開公孫靖宇,隻見他直咧着牙,兩條眉毛擠到了一塊兒。
“大哥………”
“先别動,我幫你看看傷口。”李昂摸出金刀,把公孫靖宇的胡衫窄袖割開。隻見他左臂上被箭頭擦開了一個大口子,鮮血還在不斷地往外湧。李昂轉頭正要問可有傷藥,身旁一随從趕緊掏出一瓶刀傷藥,遞給了李昂。
李昂把藥粉撒到公孫靖宇的傷口上,隻是那藥粉一撒上去,立即被湧出的鮮血沖走。李昂果斷對這随從下令:
“這樣不行,你用力壓住他的腋窩止血。賢弟你先躺下。”
李昂說着又脫下自己的外袍,撕下前襟,迅速卷成一個擀面杖寬窄的布條,墊于公孫靖宇腋下,然後讓他把手臂屈曲于胸前;
公孫靖宇手臂上的出血量明顯減少後,李昂又用布條綁緊他傷口上側的手臂,“好了,快撒藥!”
随從趕緊把整瓶藥粉撒上去,總算把血給止住了。公孫靖宇痛得直抽涼氣,李昂一邊幫他包紮一邊說道:“賢弟,沒事了,隻是傷到皮肉,沒有傷筋動骨,過個十天八天,就差不多好了。”
李昂的外傷包紮術,是基于西醫的解剖學基礎上形成的。這個年代,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壓腋窩可以減少手臂的血流量。很多人受了外傷,其實并不嚴重,但因爲無法及時止血,大量失血導緻身體機能大幅下降,甚至因此丢掉性命。
“呼!謝謝大哥。”公孫靖宇咧着嘴,大概是不想李昂小瞧他,正盡量強忍着疼痛。
“謝什麽,等抓到那放箭的狗娘養的,咱們把他剝皮抽筋!”
公孫靖宇那張俊臉頓時布滿了怒色,對身邊的随從吼道:“你們還呆着幹嘛,還不快去把人搜出來!”
“是,小郎君!”
李昂他們又等了将近一柱香時間,追敵的公孫化吉一衆人才帶着一屍體回來。劉盼盼和南宮紫煙以及那對姐妹花吓壞了。
“化吉,怎麽回事?”
“這厮被李郎君您的小叮當跟着,逃不掉,最後被圍住後竟然自盡了。”
“查!快查是誰幹的,某日他娘的,某跟他沒完……….”
“賢弟,派個人回成都報官吧。至于是誰幹的,爲兄大概能猜到一二。”
“誰?大哥你快說!”
***
李昂本欲留公孫靖宇在成都養傷,但他死活不肯。等官差趕到,說清事由之後,他硬是要繼續跟着李昂前往邛州。
第二天黃昏,李昂一行順利到達邛州,在城門關閉前才進了城。李昂把城中的廣安客棧整個包了下來,讓公孫靖宇的護衛輪流守夜。
刺客再次出現,這說明對方已經急紅眼,不擇手段了。李昂不敢大意,隻喂了小叮當個半飽,生怕它吃太飽了犯懶。
晚餐前,李昂把伍軒叫到房中。
“伍軒,情況怎麽樣?”
“回老闆,趙仁貴與萬馬車行幹了一架,雙方互有人受傷。趙上益趕到後,給邛州别駕孫登塞了不少錢,而孫登估計也不想事情進一步鬧大,影響自己的政績考評,竟按下了此事,連趙仁貴都沒有關押。
名義上,萬馬車行是水月生的,事前事後,盧兆義都沒有出面。屬下暗中查探過,也沒有查到他的行蹤。”
“沒找到盧兆義?”
“是的,老闆。”
“他娘的,跟老子玩躲貓貓。”李昂開始思索起來。
一旁聽着的公孫靖宇受不了了,咬牙切齒地說道:“大哥,咱們這就帶人殺過去!這個盧兆義算什麽東西,敢向我們放暗箭,不宰了這狗娘養的,某就不姓公孫!”
“賢弟,稍安勿躁。你見過熏老鼠嗎?想不想看看怎麽熏老鼠?”李昂咧嘴冷笑道。
“大哥,熏老鼠?你是說……?”公孫靖宇整個一個好奇寶寶的模樣,瞪大眼,盯着李昂,等着下文。
“老鼠晚上出來吃莊稼,白天躲進了洞裏。要想抓到它們,就先把所有老鼠洞用泥巴堵上,隻留一個洞口,塞上幹草,點燃,拿把扇子不停地扇風。濃煙滲入洞裏,老鼠受不了,隻能拱出來,這時呢,隻要拿一根削尖的竹竿等着洞口,等老鼠拱出來時,竹竿輕輕一戳!”
“大哥,某明白了!還是大哥的招數高明,哈哈哈……...嘶!”公孫靖宇大笑時牽動了傷口,不禁呲牙咧嘴,臉上的表情十分逗趣。
當夜三更時分,公孫化吉帶着幾個人先行出發,分頭向萬馬車行和邛州城内的碼頭撲去。
夜間有丁壯巡夜,是禁止百姓在街上行走的。不過對公孫化吉他們來說,要躲過那些做做樣子的巡城兵丁,根本不是什麽難事。
公孫化吉與其中的兩人,很快就在夜色中潛到萬馬車行外。因爲剛與趙家發生過沖突,車行裏有人守夜,三人小心地隐伏了許久,才尋到機會翻入院牆内。車行西側是馬棚,堆放着大量草料,而且守衛沒有那麽嚴密,這太适合放火了!
三個人各尋一個點,點燃了草料,然後迅速翻牆遁入夜色中。
李昂摟着南宮紫煙,公孫靖宇摟着劉盼盼,在廣安客棧二樓喝酒吟詩。
兩個美人兒不明白李昂和公孫靖宇雅興怎麽這麽高,劉盼盼還好心地勸道:“郎君,你有傷在身,還是少喝酒,多休息爲好。”
公孫靖宇在劉盼盼臉上捏了一把,嘿嘿地笑道,“本郎君今夜詩興大發。來!某給美人吟一首。”
“等等!”
“大哥,怎麽了?”
“等我把酒咽下去,你再吟。”
“知某者,大哥也!哈哈哈………”
“郎君又有佳作,快吟出來讓奴等聽聽。”劉盼盼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甜甜地哄着公孫靖宇。
“聽好了。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大哥,你怎麽了?你不是把酒咽下去了嗎?”
“咳咳,我來接下面兩句。爬上牆頭,迎風小便。”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爬上牆頭,迎風小便………妙,妙極了,大哥才高八鬥,驚天地泣鬼神,小弟佩服!佩服!”
“忍住!忍住!”
“啊?大哥,又怎麽了?”
“你瞧,城中失火了,快把小便忍住,用來救火。”
公孫靖宇順着李昂所指望去,下意識地夾緊了臀溝,仿佛他真要去做救火英雄一樣。
“失火了!失火了!”
“走水了!走水了!”
“大夥趕緊起來,快去救火!快去救火!”
靜寂的夜晚,李昂和公孫靖宇在樓上大喊,顯得格外響亮。與此同時,萬馬車行和碼頭那邊,火光沖宵,黑煙彌漫,巡城的兵丁紛紛趕過去,各坊的百姓聽到動靜,也紛紛起身。
李昂和公孫靖宇憋着尿,帶着一群手下,也匆匆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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