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催動如同透明的利劍含光,斬殺蠻獸一點也不比普通的古戈遜色,已經有不少蠻獸被它鬼魅一般的利刃割開了喉嚨,到死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這讓寶兒如虎添翼,越戰越勇。
阿神他們八兄弟就比較簡單粗暴了,鐵塔一般的身形,手中的八扈器上下翻飛,舞動如風,渾身仿佛有着用之不竭的氣力,與那些二刺蠻獸相比,他們仿佛才是真的蠻獸。
所有人都在苦戰,唯獨沒看見西帥那頭賴驢的影蹤,這頭賴驢就好像不是存活在這片天地中一般,就算天塌了都好似與他無關。
随着時間推移,戰況越發得慘烈,蠻獸砍殺的越來越多,雖然雪兒他們已經竭盡了全力在查缺補漏,可還是不斷的有古武子弟喪命,離蜚關太長了,同時沖鋒的蠻獸太多了,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完全救援的過來。
好在這種古武子弟在前砍殺,仙道門人在後施法阻滞的立體防禦策略極爲奏效,離蜚關暫時算是守住了,與二次蠻**戰了這麽久,防線還算穩固,所有關口還沒有一處被蠻獸突破的,這般驚天血戰仿佛陷入了一種無盡的平衡一般。
獸屍在城牆下堆積的越來越多,相信很快就會與城牆的高度齊平了,整個離蜚關再次被鮮血染遍,大部分是二刺蠻獸肮髒的獸血,剩下的就是古武子弟流淌的熱血了。
看着那堆積如山的獸屍,斷首、殘肢、爛肉,淋漓地刺目,所有參與防禦的人們,無不是強忍着嘔意,有了上次的經驗,所有人都清楚,蠻獸這一輪的沖鋒,應該很快就要結束了。
果不其然,就在獸屍堆積到與城牆高度持平的時候,後續的蠻獸停止了進攻,轉而一頭紮進了獸屍堆中,張開血盆大口,大快朵頤起來,它們吞吃的仿佛不是同類的屍體,而是這世間最難得的美味。
“紫君,通知所有參與防禦的古武子弟趁着間歇趕緊好好地休整,組織未參戰的兵士上來清理城牆,打掃戰場,把所有陣亡的古武烈士好好地安葬!”
離蜚關上,橫屍萬裏,這還不算那些被蠻獸吞吃的,看着那一個個剛剛消逝的鮮活生命,阿來的心極痛,他們都有父母、妻兒,他們本該盡享天倫,過着幸福安甯的生活,可現在,他們就如同草芥一般,躺在了這冰冷的城牆之上,而那些肮髒醜陋的入侵者,此刻就在一牆之隔的地方,大肆吞吃着自己同類的軀體,這蒼茫宇宙之間,怎麽會生出來此等鄙劣的東西,滔天的恨意,溢滿了阿來的心田,比以往更甚。
“混蛋!還是不夠強啊!不能将那些腌臜瞬間全滅了,無能守護住所有人,我太失敗了!義父!義父!你已經很久很久都沒理過我了,你有沒有聽到?你告訴我,我究竟該怎麽辦?我究竟該怎麽辦?”
阿來手擂着城牆上的磚石,心痛得有些迷茫,要說城牆上的磚石也夠奇怪,饒是阿來如此大力,磚石被擂擊之處,竟然沒有絲毫損毀。
“小子!振作起來,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遠超出我預期的好,不要自怨自艾,要相信自己,因爲你叫未來。”
久未做聲的老雜毛,慵懶的聲音在阿來心間緩緩響起,完全超出了阿來意料,他以爲義父又會像以前那般默不作聲,讓自己孤獨地面對這一切,萬事靠自己呢,此時此刻,并不好聽的聲音,聽在阿來耳中,竟是感覺那般悅耳親切起來。
隻是,對于老雜毛安慰自己的話語,阿來唯有苦笑。
“呵呵……,義父,你就不要再安慰我了,你應該看到了吧?那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就這麽的在我面前消逝,他們都還那麽的年輕,他們本不該是的啊,都是我無用,保護不了他們。義父,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麽做?還有,義父,你最近悄無聲息的在做些什麽?爲何你的聲音聽起來如此的疲憊啊?”
阿來情緒很是低落,但還是從老雜毛的聲音中聽出了無限的疲憊,日日在自己心脈中溫養,按說不該如此啊?
“難得啊!小子,此情此景之下竟還能想的起來關心老子,放心吧!小子,老子沒事,隻不過是爲了能盡可能多的恢複神力,最近有些有功過度罷了,小子,老子不和你多說了,老子太累了,老子得去休息休息了,老子再給你強調一遍,振作起來,小子,因爲你是未來,是老子的義子,……”
老雜毛聲音中透着無限唏噓,無限疲憊,越說聲音越小,及至最後已是模糊到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麽了。
“夫君……”
雪兒、流白離、阿嬰他們再次圍攏到阿來身邊,雪兒輕喚了一聲,神情中似有千言萬語,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到底該與阿來說些什麽,就隻輕喚了一聲之後,再無下言。
阿來看了看鬓發已經很亂的衆人,他們皆是一臉隐憂地看着自己。
“呵呵,雪兒,我沒事!你們都辛苦了,趕緊趁着這間歇好好休息會吧!連番的大戰還等着我們呢。”
阿來收拾了下情緒,強迫自己臉上堆滿了笑意,說完後,轉眼再次看向了關外,看向了那些正在大快朵頤的,醜陋的,肮髒的外來腌臜。
其中有不少二刺蠻獸已經完成了進食,挺着滾圓的肚皮,正在慢慢後退,所有正在後退的二刺蠻獸,背上已是赫然四根閃着烏光寒芒的尖刺在豎。
“四刺蠻獸?每一次進化都是翻倍的麽?”
眼前的景象讓阿來又是一陣頭大,他甚至都不願繼續再想下去。
“哥哥!我有一事不明?方才與蠻**戰,我感覺以現在這些二刺蠻獸所擁有的速度以及爆發出的力量來看,它們明明可以跳得更高,跳得更遠,明明可以直接躍過城關攻入關内,它們爲何偏偏還是選擇與我們在城關之上血戰?”
流白離走到阿來身邊,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阿來一指關外,回答道:“你說得沒錯,阿丫,我也察覺到了,這個不難解釋,你聽說過養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