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它要上身之際,一股無比恐怖的靈魂威壓從阿來體内擴散出來,把那個獸首虛影駭得亡魂皆冒,它急忙刹車,以比來時更迅疾的速度後撤,它感覺到了什麽?它竟然從這個蝼蟻的身上,感受到了不亞于領主的靈魂威壓?這怎麽可能?
不過現在它已經顧不上管他可能不可能了,眼下逃命要緊,它從那股靈魂威壓中嗅到了會被碾成彌粉的味道。
“點子紮手,并肩子,風緊,扯呼!”
急退的同時,亡命的吼叫響徹大殿,後面的那些獸首虛影也感受到了來自那個蝼蟻的靈魂威壓,雖然同樣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爲什麽,爲什麽那個蝼蟻的精神力竟會強到如此可怕的地步,可作爲曾經域外兇獸軍團中的一員,服從命令早已深入到了它們的靈魂,在隊長喊出命令的那刻,它們立馬齊齊地向着後山竄去。
“一群腌臜!既然已經露頭了,那就留下來吧!”
一股比剛才更恐怖的靈魂波動,如暴風一般席卷而至,瞬間将所有正在奪命跑路的獸首虛影包裹,其中暴起的吸力,拖着它們不斷地朝着阿來所處的位置彙聚,任它們如何掙紮,兇威如何肆虐,一切都是徒勞。
獸首虛影猙獰的面容不住地變幻,最後全部變成了恐懼,那是對于死亡的恐懼,當初面對着古神們都不曾有過的恐懼。
百十道獸首虛影,眨眼間全被阿來丢垃圾一般扔進了識海,隻留下了最初的那個,在阿來眼前瑟瑟發抖。
突然的變故,讓花景龍徹底懵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差點沒有吓尿,眼神越來越空洞,全身不停地打着顫,坐在那兒,一動也不敢動。
“腌臜!你也會怕嗎?在我面前,你說,咱們誰才是蝼蟻?”
阿來好整以暇,表情玩味地看着那個被他故意留下來的隊長。
“我的隊員呢?你把他們怎樣了?”
雖然害怕至極,獸首虛影隊長還是壯起膽氣問道。
“吃了!”
阿來舔了舔嘴唇,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
“啊……?大爺,哦,不,爺爺,您把小的留下來肯定自有用意,您說,隻要您不殺小的,您讓小的做什麽都行!小的叫阿諾德,您喚小的小阿就行。”
阿諾德聽到阿來肯定的回答後,之前聽到的種種傳聞心中得到了證實,果真如傳聞一般,這片天地之間,能徹底毀滅他們的人出現了,他們再也不是不死不滅的存在,虛幻的眼咕噜一轉,無比乖巧起來。
“呵呵,你倒是聰明!不錯,我喜歡聰明的腌臜!下面,我問什麽,你答什麽,如果有半句不實,你知道結局。”
阿來饒有興趣地笑了。
“是,是,是,爺爺您盡管問,小阿我保證回答的句句屬實。”
阿諾德低眉順眼,面容再也不敢猙獰,努力擠出了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隻是那模樣看起來,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你先前說,你們的領主已經蘇醒了,那它在哪兒?蘇醒後它有什麽圖謀?”
阿來眼神重變得像死神一樣,凝視着阿諾德,把阿諾德吓得虛影一陣渙散,人畜無害的樣子變得更加惡心了。
“回爺爺的話,領主大人,不,領主在北州荒漠的禁區之中,他暫時還無法離開那片荒漠,至于是爲什麽,小的就不知道了,還有領主有什麽計劃,以小的的身份,是真的不知道啊!”
“暫時還無法離開那片荒漠!”
阿來眼珠一轉,心道域外領主慝丂暜的殘魂,肯定是反吞噬時出了什麽變故,否則它已經蘇醒,是不可能還在那片荒漠中老實呆着的,那就還好,隻要它動不了,那它暫時還無法造成什麽危害,自己還有時間與它周旋。
“好!我就姑且相信你說得話,如果日後被我發現你有一丁點的謊話,我保證你會比它們死得還慘。我再問你,對于你的同族,像你一樣的殘魂,你是不是能夠感應到它們所在的位置?這個問題你想好了再答,因爲這個問題直接關乎到你接下來是死還是活?”
阿來目光如電,再度審視着阿諾德。
“能!能!爺爺,我能感應到它們,不過這種感應也是有距離限制的,距離超出了感應範圍,小的也是感應不到的。”
阿諾德讨好似的趕忙點頭稱是。
“很好!那我就暫時留着你的狗命!好好表現,你的表現直接決定着你能活多久。”
說完,阿來不再與它廢話,掌心吸力爆湧,一把将它塞到了識海之中,汪洋一般的靈魂瞬間将它圍住,隻給它留下了一點足夠它容身的空間。
面對阿來如海似嶽的靈魂汪洋,阿諾德老實地蜷縮了起來,不敢妄動一點。
阿來将目光重新轉向仍癱坐在地上的花景龍,一步一步朝他走了過去。
“不,不要,你不要過來!你是魔鬼,你是魔鬼,啊……,不要過來啊!”
花景龍坐在地上不住地後退,瘋了一般。
“閉嘴!再叫我這就瞬斃了你!”
一聲爆呵,吓得花景龍又是一陣哆嗦,嘴中再也不敢發出丁點聲音。
阿來伸出手掌,輕說了一句:“拿來!”
“什麽?”
花景龍早已僵住的腦袋又懵了。
“解藥!二小姐所中之毒的解藥!”
阿來也不廢話,直言道。
“解藥?哪有什麽解藥?我當初研制美人乖時,就沒打算做什麽解藥,它唯一的解藥就是男人!不然我費勁研制它幹嘛?”
再也不敢有任何反抗,花景龍如是說道。
“如此!那你就再沒活下去的必要了。”
阿來眼中寒芒一閃,手中吸力爆湧,瞬間将花景龍的腦袋吸到了掌心之中,不管花景龍如何哀嚎,手指勁力一吐,“嘭”的一聲,花景龍的腦袋如同西瓜一樣爆開。
“念在你沒碰到二小姐的份上,我給你留個全屍,不過你這肮髒的腦袋,是絕計不能留的。”
仙力噴吐,阿來滌淨手上的污穢,冷冷地說道。
旋即,轉身,看着仍站在原地一動不能動的夏風靈,阿來又犯了難。
“這都些什麽情況?當着雪兒與阿丫的面,我總不能……,哎……,行與不行,說不得隻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阿來硬着頭皮,走到了夏風靈身邊,磅礴的法力瞬間将夏風靈包裹,法力透體而入,一絲一縷地開始搜索,将夏風靈體内搜索到的所有異常盡數用法力裹住,從夏風靈體内挪出,納入到了自己體内。
裹着異常的法力入體以後,本來蟄伏在丹田一動不動的黑東西猛然竄出,小口張開,絲絲縷縷粉色、黑色的煙氣盡數到了它的嘴中,吃幹抹淨之後,意猶未盡似的咂了咂嘴,複又蜷縮到丹田處再也不動。
“粉色的應該就是花景龍所謂的美人乖之毒了,黑色的呢?怎麽那麽像受傷之後的陳疾,這個傻丫頭,在那死關之中,到底給自己留了多少暗疾?”
阿來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一陣觸動。
“阿來……”
檀口多次開合之後,夏風靈終于艱難地喊出了阿來的名字。
“二小姐!感覺如何了?體内還有毒素殘留嗎?”
阿來輕聲問道。
“呵呵?二小姐?阿來,你的心還是離我那麽遠嗎?前塵種種,你還是不能釋懷嗎?你就不能喚我一聲風靈嗎?方才是誰說我是你的女人的?”
夏風靈眼角濕潤,笑得很苦。
“噢?是嗎?有誰這麽說過嗎?我怎麽沒聽到啊?”
阿來裝傻充愣地回道。
“你?你混蛋!方才明明就是你說的,現在爲何又不敢承認?”
阿來一語,惹得夏風靈當即急了,熱淚自眼中簌簌落下。
“嘿嘿!好了,風靈,不要哭了,我故意逗你的。”
看着夏風靈急落的金豆,阿來咧嘴一笑。
“嗚嗚嗚……,混蛋,混蛋,你個大混蛋,嗚嗚嗚……”
夏風靈猛地撲入阿來懷中,濃烈的情感再也無法抑制,哭得更兇更急了,粉嫩的拳頭不停地捶打着阿來的後背,本應所謂的尴尬蕩然無存。
“呵呵,傻丫頭,就算看在夏谪謄師傅以及夢蝶前輩的份上,我也不能不要你啊。”
阿來拂着夏風靈的秀發,心中暗道,隻是這些說辭除了他自己信以外,估計沒人會相信。
“好了,妹妹,不要再哭了,别和這個混蛋一般見識,他就是個大混蛋……”
雪兒、流白離等人掠到了阿來身邊,雪兒輕拍着夏風靈的肩膀,安慰道。
“就是,就是,風靈嫂嫂,我哥哥他就是個大壞蛋,他再敢欺負你,你告訴阿嬰,阿嬰替你好好收拾他。”
阿嬰小丫頭亮着拳頭,也跟着勸道。
“誰是你嫂嫂?羞死人了!”
聽到衆人的聲音,夏風靈趕忙從阿來懷中躲開,羞得雙手捂住了臉,露在外的兩頰已是完全酡紅。
“哈哈哈哈……”
在雪兒與流白離的白眼下,阿來一陣沒心沒肺的大笑。
“哎……,無憂啊!你說大哥到底是牲口?還是禽獸?”
黎天搖頭歎道。
“有什麽區别嗎?”
無憂笑得像花,沒所謂地回答道。
等夏風靈情緒稍緩和了一下,阿來拉開了她捂着臉的玉手,将雪兒與流白離等人一一給她介紹了一遍。
與衆人見過禮,夏風靈直言道:“阿來,我們走吧!這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不行!你不能跟我走!”
哪曾想,阿來一口拒絕了。
“你說什麽?”
夏風靈登時又急了,委屈的淚水再次開始在眼中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