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給嫂嫂講我們以前和幻兒姐姐的故事。”
阿嬰天真認真的回答道。
“額……,炏兒,炏兒,我來了,出什麽事情了嗎?”
阿來如同躍上水面受驚的魚兒一般,一個猛子紮入到了潭水之中,要多快有多快的逃之夭夭。
回到隐穴,看着呆呆望着遠處的炏兒,阿來再次問道:“炏兒,你這驚驚乍乍的,到底怎麽了?”
“阿來哥哥,隐穴的深處,不知道有什麽一直在喚我的名字。”
炏兒火紅的衣衫,衣袂飄飄,出神地望着遠方,完全沒有注意,不遠處那個盯着她一身曼妙的黑小子。
“喚,你的名字?我說炏兒,你不是魔怔了吧?我怎麽沒有聽到?”阿來摸了摸炏兒的腦門,看她有沒有發燒,是不是在說胡話。
炏兒打掉阿來的手,再次認真地重複道:“阿來哥哥,是真的,都喚了一天了,現在我耳朵裏全是炏兒,炏兒的,腦袋都快炸了。”
看着炏兒認真的樣子,阿來既狐疑又好奇,手指向炏兒看的方向,“你說那裏面不知道有什麽一直在喚你的名字?”
“嗯!”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笨蛋!”
“咦……,人家害怕嘛不是!”炏兒手臂環在鼓脹的胸前,縮着腦袋回道。
“看嘛!看嘛!平時再嚣張還不是小女娃娃一個,到關鍵時刻就不中用了吧!”阿來移開眼睛,吞了口唾沫,暗道現在的小女娃娃都發育地這麽胸猛的嗎?
“咦……,臭哥哥你再臭屁,我就去告訴雪兒姐姐,你偷看我前面的挺拔,看雪兒姐姐怎麽收拾你?”
“啊……,哪有,哪有,我帶你到裏面看看去還不行?千萬不要和雪兒亂說,這種事情是不能拿來開玩笑的。”
阿來忙不疊地求饒,剛有阿嬰給雪兒講幻兒,現在炏兒要再潑層油,那自己鐵定得被烈火焚身了,這醋火的威力,可是不容小觑。
阿來忙着求饒,完全沒注意,不遠處那個黑小子,吃人一樣的目光。
“好耶!好耶!我們走!”
炏兒很自然地挽上阿來的手臂,拉着阿來就向裏面走去。
感受着手臂上觸到的柔,阿來努力地掙脫出來,一本正經地說道:“這個男女授受不親,小丫頭,你注意點!”
怎料炏兒上前又将阿來挽住,撅着小嘴不滿道:“咦……,小氣樣吧!阿來哥哥你思想真龌蹉,人家不過就是因爲害怕嘛。”
阿來沒招,隻能任由她挽着去了,忽然想到了什麽,阿來扭頭沖無憂喊道:“無憂,你過來,跟我走!”
“咦……,阿來哥哥,還嘲笑我膽小?你還不是喊無憂來給你壯膽!你才是膽小鬼!”炏兒會錯了意,逮着就會回怼道。
“臭丫頭,你懂什麽!懶得與你解釋,走,我們走,循着聲音一路找過去。無憂,張大你的鼻子,好好嗅嗅,我覺得裏面可能有寶。”
無憂摸了摸腦袋,一臉茫然得笑,可還是很努力的跟着阿來,一路嗅了過去。
随着深入,穴壁上散發的紅芒愈發血烈,将幾人全部鍍成了血人,影子越拉越長,炏兒将阿來挽得更緊了,緊到阿來的手臂已完全将她的飽滿壓扁,阿來明顯地感覺到,小丫頭越來越緊張了。
隐穴中寂靜無聲,隻有幾人細碎的腳步聲,沙沙不停,隐穴像沒有盡頭一般,前方隻有無盡的血紅,高挂的鍾乳,像一根根血刺,猙獰地吊在幾人頭頂,這忽然讓阿來有種感覺,幾人不似走在隐穴之中,倒像是在龍腹之中,偶爾有嶙峋的怪石突出來,如鬼魅現形,驚地炏兒把阿來的手臂抓的生疼。
一下一下鑽心的疼,讓阿來大呼遭罪,有時候恐懼就來自太過安靜,爲改變這樣的氣氛,阿來故意高聲地問道:“炏兒,還沒到嗎?”
“炏兒,還沒到嗎?……”
回音在隐穴中層層不窮,向着遠方傳蕩,漸遠漸消。
“沒有,聲音還在前方!”
阿來又把目光轉向無憂,看到的是依舊是無憂一臉茫然得笑,看着無憂的臉,阿來忽然有種想扁他的沖動,因爲走了那麽久,無憂仍然是一無所覺,看樣自己猜錯了,這隐穴中是不可能有寶了,心中漸漸失落,阿來腳下走的越來越無力起來。
已經不知道深入了幾許,隐穴中的溫度漸漸高了起來,阿來臉上滲出了汗珠,衣衫漸漸開始濕了起來,空氣中焦糊的味道越來越濃,可炏兒卻貪婪地呼吸着,一臉舒暢的模樣。
路,終是走到了盡頭,無憂依舊茫然,還是一無所獲,阿來已經熱得汗如雨下,阿來不得不再次懷疑炏兒魔怔了。
“炏兒?你确定不是在耍我們?這已經沒路了啊?喚你的聲音到底何在?”
阿來大口喘着氣,實在是熱的不行了,阿來沒好氣地問道。
炏兒盯着隐穴盡頭的岩壁,笃定地回道:“就在岩壁裏面,聲音更清晰了!”
“岩壁裏面?你确定?無憂,你有聞到什麽寶貝的氣息嗎?”阿來瞪大了眼,忍着岩壁上刺目的血光,趴在上面仔細地看了起來。
“額,沒有,裏面全是焦糊的味,沒有一點寶貝的味!”無憂搖着腦袋,翹着鼻子,一臉嫌棄,異常肯定地回道。
“炏兒?”
阿來大吼了一聲,氣得一拳擂到了岩壁之上,沒想到拳頭竟然深陷到了岩壁裏面,有更加刺眼奪目的血光,從阿來拳頭陷入的岩壁中射出。
“這……”
失落瞬間變成興奮,阿來抽回拳頭,“咣咣铛铛”,連續幾拳将岩壁砸出個孔洞,而後迎着刺目的血光,一頭鑽了進去。
灼熱古老的氣息瞬間充滿了阿來的鼻孔,待阿來适應了眼前刺目的血光,一個遼闊的空間呈現在阿來眼前。
“這……”
看着跟随進來的炏兒,阿來異常震驚地說道:“炏兒,這完全像極了你出生的那個岩漿空間啊!”
“咦……”
看着一地汩汩冒泡的岩漿,呼吸着陣陣升騰的熱浪,一時間,炏兒也驚住了。
“你說聲音就是從這片空間中傳出的?可除了這一地的岩漿,這裏面什麽也沒有啊?”
忍受着将臉上汗毛都烤焦的熱氣,阿來質疑道。
“咦,就是從岩漿深處傳來的,它就在岩漿裏面。”一身血紅的衣衫,在岩漿奪目光芒的映射下,紅的讓人心裏發慌,此時的炏兒,卻是無比地興奮。
“岩……岩漿裏面?你不是開玩笑吧?哥哥我可不想灰都剩不下!”阿來舌頭開始打顫。
“嘁!哈哈哈哈……,不臭屁了吧?”
說完,炏兒一頭紮入到了無盡的岩漿之中,火熱的岩漿瞬間将炏兒吞沒,好似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漣漪都沒泛起一絲。
“額……,阿來哥哥?你到底把小丫頭怎麽了?她爲什麽拉着我們到這兒來陪她自盡?難不成你……?”
無憂瞪着大眼,不可置信的臉還挂着笑,手捂到了唇邊,質問着阿來。
阿來升起了一腦門的黑線,一個爆栗敲到了無憂腦袋上,撇嘴罵道:“白癡!”
時間随着岩漿汩汩,悄無聲息地流逝,阿來一身的大汗已經被徹底蒸幹,嗓子裏像冒煙了一般,眼前無盡的岩漿還是沒有任何變化,這讓阿來開始不淡定起來。
“阿來哥哥,炏兒不會真的連灰都剩不下了吧?嗷嚎嚎,東方無極飛天神王長生大聖無量度人;南方無極飛天神王長生大聖無量度人;西方無極飛天神王長生大聖無量度人;北方無極飛天神王長生大聖無量度人……”
無憂說着開始盤腿而坐,手掐道印,嘴中不停地開始誦起經來。
阿來又是一個爆栗敲在無憂頭上,沒好氣地沖無憂吼道:“閉嘴!再啰嗦我就把你扔到岩漿裏面去找炏兒!”
“嗷嚎嚎,阿來哥哥你怎麽可以這般狠毒?難道你忘了無憂的名字是誰取得了嗎?難道你忘了你給無憂烤的肉有多麽香了嗎?你怎麽可以如此對待無憂?回去後我要向阿嬰告狀,回去後我要向雪兒姐姐控訴,就是你,肯定是不知你怎麽欺負了炏兒,炏兒這才投岩漿自盡地。”
無憂嚎得那叫一個悲傷,可是悲傷的臉上,還是挂着笑,這種表情讓阿來特别想,特别想痛扁他一番,可又實在忍不住,被他的樣子逗得笑了出來。
“噍……噍……”
一聲極爲清亮的雀鳴打斷了阿來的怒視,阿來趕忙向岩漿上看去,一隻火鳥攜帶着無盡的火雨,從岩漿裏面華麗地沖天竄出,在岩漿上面歡快的盤旋起來。
火鳥的爪上,不知道抓着什麽東西,耀目地如同小太陽一般,極盡赤紅的光芒映射的岩漿都黯淡了,随着火鳥的盤旋,在岩漿上空,拉出一圈一圈美麗奪目的弧線,久久不散,與此同時,濃郁的古神氣息,溢滿了整片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