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幽血殿。
骨椅之上,陰玄魔君臉色冷的幾愈冒出寒煙,殿中,流白離跪伏在地。
“流白離,南州之事,你太讓本君失望了!告訴本君,到底是何人,破壞了本君的計劃?”
“回禀君上,一切皆是白離之過,白離甘願領罰,還請君上賜罪!”
“你......”
就在此時,魍魉護法急沖沖步入殿中,看着面色陰沉的陰玄魔君,再看看跪伏于地的流白離,二人對視了一眼,這會進殿回禀妖界一事,怕是正好撞到了槍口上了啊!兩位護法暗呼倒黴。
陰玄魔君冷眼掃了魍魉一眼,繼續說道:“罰你?罰你有用嗎?快給本君滾下殿去,你給本君記住,人界其他幾州,再不許出半點纰漏,滾!”
一個滾字,從陰玄魔君嘴中咆哮而出,發聲的正是那暗玄,南州計劃的失敗,就連素來慈眉善目、溫暖藹然的暗玄,也開始歇斯底裏般咆哮了。
等流白離從殿中退出,陰玄魔君緩和了一下情緒,陰冷沙啞的聲音繼續飄出,“二位護法,妖界之事如何了?希望你們給本君帶來的是個好消息?”
魍魉護法不等陰玄魔君說完,已率先惶恐地跪到了地上。
陰玄魔君見狀,竟然氣的笑了,暗玄溫暖藹然的聲音再次響起,“說說吧!”短短地三個字,聽起來如沐春風,可讓魍魉護法心裏面卻是感覺到更加的毛骨悚然。
“啓禀君上,經過我們兩兄弟的不斷遊說,那烈霸已同意助我魔界籠絡各族,共同對抗人界與天界,此事眼看就要成功了,卻沒料想不知突然從哪兒冒出來個叫阿來的人族小子,說話間便令萬族臣服,搖身一變成了妖界的主人,茲事體大,我二人不敢妄自裁斷,便第一時間趕了回來,請君上定奪,接下來該如何?君上,您看我二人是否該想盡一切辦法将阿來那小子給拉攏過來?”魍護法心驚膽戰的回禀道。
“阿來?又是這小子!拉攏?簡直是愚蠢至極,你們知道破壞本君南州計劃的是誰嗎?就是你們口中這個叫做阿來的小子!他流白離什麽都不說,便以爲本君什麽都不知道嗎?簡直是笑話,此子竟敢處處與本君做對,魍魉護法,本君命你們在這界中各處去搜羅殺手,不管他原來是做什麽的,隻要能将這小子除去,本君便将這魔界第一統領的位置賜給他,如果找不到能夠除了這小子的殺手,你們便親自去動手吧!此事若再辦不好,你們就提頭來見吧!去吧!”陰玄魔君揮了揮手,像趕蒼蠅一般。
“情玄,我說你是不是死睡了千百年,睡傻了?那個人族小子,對我等大業來說,明擺着是一大禍患,你不遣魍魉直接去将他滅了,還在界中搜羅什麽殺手?你這不是自留後患嗎?”對于情玄的安排,暗玄極爲不滿道。
“呵呵呵......,暗玄,你不知道好刀都是磨砺出來的嗎?一個張口間便能一統妖界的小子,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直接殺了他,是多麽無趣的事情,魍護法說的沒錯,将他拉攏過來比殺了他,對我們來說,要更有意義嗎?”情玄陰毒地說道。
“哼哼哼,就怕到最後,養虎不成,反被虎傷!”
......
“呼哧......,呼哧......”,阿來喘息聲如同風箱一般,越來越粗重。
本已羞紅了臉,将頭深深埋起的雪兒,聽到了異常,将頭微微擡起了一點,入目便看到了阿來那如同被火燒過一般的赤紅大腿,以及怒張到幾愈爆裂的某處,這下雪兒徹底慌了神,将頭完全地擡起,就看到阿來全身都如同被點着了一般,頭頂處有陣陣的青煙冒起。
這讓雪兒徹底無語了,心中暗道:“真是個冤家!怎麽每次遇見公子,都出這般狀況?”
無語歸無語,救人卻是更加要緊的事,當下雪兒不再猶豫,一臉深情的望着阿來,一把将僵硬的阿來推倒,緩緩俯身趴了上去。
......
一夜時光轉眼過去,朦胧昏暗的蜘蛛谷地中再度迎來了一絲絲光亮。
雪兒俯身在阿來的胸膛之上,阿來尴尬地向雪兒解釋道:“對不起!雪兒,可能是爲你祛毒的副作用,才......”
雪兒玉指堵住了阿來的嘴唇,輕柔地回道:“公子你無須多言,雪兒都明白!”
阿來嘿嘿一喜,輕柔地握住了雪兒堵住自己嘴唇的玉指,繼續說道:“不過,抛開這副作用不說,雪兒你才是這片天地間最猛烈的春藥!”
雪兒嬌嗔地瞪了阿來一眼,羞道:“公子,你何時變得這般油嘴滑舌了?”
爾後,略微停了一霎,雪兒繼續問道:“公子,我服下的可是妖界至毒-萬箭穿心散,公子你又是如何爲我解得這毒?”
聽到雪兒問起,阿來便将大緻的解毒過程與雪兒說了一遍,雪兒聽後大驚道:“公子,你是不是傻?如此至毒的蜈蠱,留在體内,這可如何是好?”
阿來微微一笑,“雪兒,無須擔心!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而且,我也并未感覺到有任何不妥!”
“不行,不行,如此至毒留在體内,雪兒怎能心安?公子,你快快運功看是否能将它給逼出來?”雪兒着急道。
阿來點頭,依言調集起全身所有的法力,向那盤踞在丹田處一動不動地蜈蚣逼迫而去,可任憑阿來如何努力,那隻蜈蚣就盤踞在阿來丹田處一絲不動,最後阿來隻能放棄。
“無用,算了,先不去管它了!對了,雪兒,你還敢說我傻?我看你才是傻的夠嗆,我即已去了妖界,就肯定會将你帶走,你就對我那般沒有信心嗎?就不肯多等我幾秒,隻要幾秒便好。你竟然傻到服下了妖界最毒的毒藥,這幸好我是将你救了回來,如果救不回來,你倒是叫我如何獨活?”阿來開始秋後算賬地埋怨道。
“對不起!公子,是雪兒錯了!”
“雪兒,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傻我癡,是我去的遲了,讓你受盡了委屈。不過,雪兒,現在我已經一統了妖界,以後你就是妖界之主,在那妖界之中,你再也不會受半絲委屈了!”阿來滿含歉意地說道。
“公子,你說什麽?”聽到阿來說已經一統了妖界,雪兒大爲震驚道。
“我說我已經一統了妖界,以後你就是妖界之主!”阿來再度重複道。
此時雪兒微微一笑,那一笑就算是天上的衆星,星芒也會黯淡,“雪兒才不要做什麽妖界之主,能陪在公子身邊,雪兒便知足了!”
雪兒深情的話語剛剛說完,就聽到院中一陣驢叫不住地傳來。
阿來突然面色一變,叫道:“糟糕!把這厮給完全忘到腦後了!”
慌忙地爲雪兒穿好衣服,自己也從靈墟中取了一件套到了身上,阿來攜着雪兒走到了院中。
看到阿來與雪兒終于出來了,西帥大張着驢嘴叫道:“哎!要不都說呢?這小年輕到了一塊就沒個正形!真是可憐了本大人這雙耳朵喽,跟着遭了一夜的罪啊!本大人愣是一夜沒能合眼啊,一夜啊,困死本大人我了,哈啊......”
聽到西帥的話語,雪兒瞬間又羞的滿面通紅,悄聲問阿來,“公子,這是哪來的驢妖啊?”
阿來還未來及回答,就聽到西帥不樂意地搶口道:“小妖精,爲了救你,本大人可是沒少出了力,你個小沒良心的,好了就敢罵本大人是驢妖?本大人告訴你,以後叫我西帥大人,還有最重要的你一定要記住,就是本大人不是驢!不是驢!不是驢!”
一陣搶白讓雪兒徹底傻了眼,阿來無語地笑道:“雪兒,他說的沒錯,他就是鼎鼎大名的西帥大人,爲了救你他确實是出了不少力,快與我一起謝過西帥大人。”
說完,阿來攜着雪兒朝西帥深深施了一禮。
然後阿來繼續朝西帥笑罵道:“西帥,你也别抱怨!你還好意思說你遭了一夜的罪,還不都怨你那屁辦法,這就是你口中那不确定的副作用,所以都是你害的,都是你自找的!”
“嘿!我發現你才是這天地間最沒良心的,占盡了便宜不說,還倒打一耙,真真是氣死本大人了。”西帥咧着嘴噴道。
“我當然要倒打一耙了,因爲那隻臭蜈蚣現在還賴在我的體内,我用盡了法力也逼迫不出來,你說不怨你怨誰?”阿來回噴道。
......
雪兒看着這對争吵的活寶,面上極羞,又難以忍俊,心中暗道:“怪不得公子變得這般油嘴滑舌了,原來身邊有頭這麽奇葩的驢子!”
雪兒之所以會賴到西帥頭上,是因爲她壓根還未見過老雜毛,等她以後見識過了老雜毛的厲害,她才知道好像她今日錯怪這頭驢了。
就在一人一驢争吵不休時,朦胧的小院中突然鬼魅一般,多出來一道身影,這四野荒無人煙的蜘蛛谷地之中,這突然冒出來的人影,着實将阿來吓了一大跳,頭皮一陣發麻,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