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疾空,七箭留納,箭箭相融,化爲一指,一指破空......”
“縱地金光,以陰陽化金氣,以金氣禦周身,以周身轉金光,騰挪間如浮光掠影,金光朵朵,一閃而沒......”
阿來現在已經是三衍修士了,将前三玄着重看了下,至于後面的,那是以後的事情,一玄二玄是攻擊的技法,三玄卻是騰挪的身法,仔細将三玄體悟完畢,阿來心癢難耐,跑至殿外,便開始按照書上所載,演練開來。
自陰陽心瓣中運轉法力,掐訣,按功法心意相通後,阿來操控着法力開始在指尖凝聚箭羽,箭尖很輕易的便被凝化而出,然後是箭杆,可箭杆還沒冒出一半,便因爲法力運轉不均,“啵”的一聲,凝化出的半箭便突然消散了,阿來并不氣餒,半箭也是箭,就算是天才也是需要努力的,而且阿來發現修習技法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比坐枯禅修行有趣多了,重新再來,一次比一次接近完整的箭支在阿來指尖被凝化出來,阿來越練越有勁頭,反複不斷的凝化之下,第一支完整的箭支終于被阿來凝化出來。
一指點出,箭支如同滿弓疾射,瞬間便沒入到了身前不遠處的屍堆之中,隻見屍堆一陣炸裂,骸骨亂飛,乍一出手便見威力非凡,阿來自是開心不已,不過看着自己搞出來的破壞,阿來暗覺如此毀人屍骨,對死者太爲不敬,于是沖着屍堆處拜了三拜後,便又重新尋了一處崖壁,對着崖壁開始練習。
一支又一支的羽箭被阿來凝化而出,射向崖壁,将崖壁擊的是碎石亂飛,可是阿來發現每兩支羽箭中間凝化的時間間隔還是太長,阿來已經非常努力的以最短的時間凝化了,可目前來看,自己壓根就沒做到七箭連環,猶如瞬發,而且阿來還發現,自己射出去的那一支支箭非常散亂,彼此之間可以說是沒有任何關聯,因爲擊打的位置壓根就不在同一個點,阿來現在射出去的箭隻能夠稱作是七箭亂射,壓根就不是所謂的炁源七箭。
半日過後,阿來暫時停止了修煉,一是因爲體内的法力已被自己揮霍一空了,二是阿來需要思考,如此盲目的一遍又一遍的演練絕非良策。
盤膝、靜心,重新積聚法力,陰陽轉換,補充法力就比開拓修煉簡單多了,三衍之後,積聚吸納法力的速度比入門之時,快了九倍不止,阿來一邊補充着法力,腦海中一邊回想着此前練習中的種種問題,凝化羽箭沒有問題,箭箭發射也沒有問題,問題就出在一個慢字上面,每次凝化羽箭的時間看似極短,相較于炁元七箭的要求來講,還是太慢了,如何才能最大限度的縮短凝化時間呢?難道隻能靠不間斷的反複練習嗎?靠熟能生巧?就再沒有什麽其他好辦法了嗎?阿來陷入了苦思。
體内三衍中的法力逐漸趨滿,阿來仍在回想着此前自己演練的各個細節,依然沒有想到太好的辦法,阿來不免有些心焦,着急上火間,氣血一陣上湧,蓦得,阿來感覺三衍中法力吸納積聚的速度竟是快了數倍有餘。
“對,對,對,你現在脾愈竅也已開,氣血已是可以轉化升騰數倍,所以現在你身體各方面的能力應該是增長了三倍不止,武道的一些基礎招式、身形,對敵的一些技巧你也該開始練習了。”之前大紅的話語再次浮現到了阿來的腦海。
阿來眼前一亮,“嗨,自己早就嘗到了仙武相輔的甜頭,早就已經被自己證實了的東西,怎麽還身陷局中,遲鈍不已?仙武相輔的念頭還是沒有根植到内心深處,潛意識裏還習慣性的認爲仙就是仙,武就是武。炁源七箭,法力運轉凝化間,催動氣血之力,不僅法力運轉凝化速度會提升三倍不止,手指掐印點出的速度也會提升三倍不止,心意流轉的速度亦是三倍不止,如此算來,炁源七箭豈不是手到擒來之事。”
待三衍再次儲滿,阿來凝神平息,眼觀鼻,鼻觀心,氣血入竅,充盈全身,而後再次凝法化羽,隻見七支羽箭從指間瞬時而出,一支比一支粗大,一支比一支迅疾,七箭幾乎是同時炸到了山壁上的一點,“砰”的一聲巨響之後,山壁仿佛在顫抖,炸飛而出的山石幾成彌粉,一陣灰石飛濺後,山壁上一個約莫一米深的坑洞顯現而出,炁源七箭,威力可見一斑。
“哈哈哈,成了!”阿來開心極了,這是阿來自修煉以來,練成的第一個仙道技法,這七箭如若射到凡人身上,被射之人不得瞬間便四分五裂了,什麽夏家大少爺、夏管家、還有那些膀大腰圓狗腿子們,還不一人一下便都被了結了。“哎,可惜了,仙道法術不得對凡人施放,不然小爺要你們好看,當年竟然敢那般欺辱于我。”
心情大好的阿來膨脹了,不斷的意淫着,也就隻能意淫一下。
“喲呵,小子,不錯嘛,一日之功,這入門的招式便練會了!”老雜毛笑盈盈的說道。
“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本天才是誰?”阿來志得意滿的回道。
“嗯,不錯,不錯,小子,左右現在閑來無事,來與我說說,破雛的滋味如何啊?哈哈哈......”,這老不正經的又來了。
正自高興不已的阿來聽到老雜毛又舊事重提,怒火中燒,“老!雜!毛!此事你休得再提,你若再提起,我與你沒完!”
一句話勾起相思無限,如石子投湖,本已如鏡無波,怎奈何又被攪得漣漪泛濫,望着那遙遙的迷蒙天際,“也不知雪兒回到了族中沒有?一路上有沒有什麽危險呐?”思緒如麻,本來心情極佳的阿來,此刻卻突然感覺煩煩的,那絕美凄婉的容顔,再次浮現心間,魔見猶憐的柔軟,又讓阿來如何心安?
“小子,是不是特别想你那小狐妖啊?”大紅的聲音響起。
“大紅!那老雜毛沒個正行也就算了,怎麽現在連你也學會跟着湊熱鬧了?”阿來不滿的說道。
“老夫才不會與那厮一般下作,老夫想要說的是,如果你很想你那小狐妖,想知道她好是不好,想與她能夠聯系的上,那你就得加倍努力了!”大紅說道。
“什麽意思啊?哎我說大紅你以後說話能不能不要整天這般雲山霧罩的,說明白點,我如何與她聯系的上?這又與我加倍努力不努力的有何關系?”阿來不解的問道。
“呵呵呵,那你小子聽好了,化血寶典,百竅百鬥,十竅十鬥爲一程,一程竟功以後,通靈血禦便會被激活,屆時,你便可以與被你下過血禦印記者通靈了,如此說,你可聽的懂?”大紅解釋道。
想了一會,阿來異常興奮略帶點不确定的反問道:“你的意思是說,等我十竅十鬥開拓成功後,我就能夠和雪兒心靈溝通了?是這個意思嗎?”
“孺子可教也!正是此意!”大紅滿意的說道。
“歐耶,太棒了!雪兒等着我,會很快的,雖然是不能夠見你,但如能知道你過得好不好也足以!哈哈哈,啊...阿...”
興奮的阿來又是一蹦三尺高,可這次一蹦,哪是三尺的問題,那是三丈的問題,隻顧着高興了,阿來又忘了這茬了,身體疾沖沖的竄地而起,而後又手忙腳亂的自由落體,摔的阿來一屁股蹲到了地上。
阿來起身揉着疼的木楞的屁股,龇牙咧嘴間竟然還在傻樂!
“出息!”老雜毛鄙夷的說道。
是夜,萬籁俱寂,阿來卧于錦塌之上,翻來覆去的卻怎麽也睡不着,相逢恨短,阿來終于明白了何爲相思之苦,也終是知道了挂念一個人是怎樣的滋味,往事如煙,竟是不敢回首,此前無憂無慮沒煩惱,現次第,又怎一個思字可解。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阿來在心間不敢再去觸碰有關雪兒的一絲一毫,可越是抵觸,雪兒的靓影便越是如同弱水般無孔不入。
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栖複驚。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爲情!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哎,淵源緣怨呀!”
長歎一聲,阿來索性不再強迫自己去睡,翻身而起,打坐靜心,仙者,當超脫于凡俗,即便踏浪于滾滾紅塵,亦當須瞬時可玉壺冰心,“玄玄無量都天”,念了句偈語,阿來便入定了。
入定中,腦海中卻沒來由的冒出來一副畫,畫中之人,仙風道骨,俊朗無雙,一襲白緞随風擺,踮腳禦劍誓踏仙,側身仰頭恨天遠,背手撚箫意凜然。
那是,那是一直高懸于夏家中堂中的仙人圖畫,打掃中堂時,阿來沒少觀摩過,阿來還曾經手撚掃把模仿過那仙人撚箫之姿,跛着的腳倒與那仙人踮起的腳有些許相似,可當時的阿來很清楚,仙那是遙不可及的東西。
一次打掃中堂時,無意中,阿來記得曾聽夏老太爺給來訪賓客介紹過,那畫中仙人,乃是夏家先祖,夏飛白,字谪謄,于世仙資無雙,乃當世地仙之首,也是自那時起,夏家開始據守乾矩城,不過後來這位夏家先祖失蹤了,爲何說失蹤呢,因爲有說是已經白日飛升的,也有說隕落而亡的,即便是作爲夏家後人,也不确定,不過從那以後夏家便一直流傳下來一個家規,那便是後人再也不得修仙,如有違者,殺無赦!
不過當時的阿來背地裏還曾嘲笑過夏老太爺,扯虎皮,扛大旗,爲了夏家穩固的地位,牛皮都吹到天上去了,還仙呢?不過是盤踞城中的地主惡霸。
現在想來,阿來倒不确定夏老太爺是不是在吹牛皮了,因爲自己已經開始修仙了,隻不過讓阿來感到奇怪的是,自己好端端的在此入定,這幅畫像怎麽就平白的從腦海中自行冒了出來。
“嗯,大抵是因爲自己曾經崇拜過那畫中仙人的卓然仙姿吧!”阿來如是想着。此時困意卻姗姗襲來,阿來雙目微合,沌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