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劉蘭出來之後,并沒有真的去茅廁。
而是直接拉着劉蘭散起步來。
因爲還有半個月不到的時間就新年了,整個北城已經處處有過年的氣息。
街道上随處可見賣糖葫蘆和糖炒栗子,甚至還有烤紅薯的。
阮君剛才在飯桌上也沒吃什麽,就掏錢買了兩個烤紅薯。
遞了一個給劉蘭,
“吃。”
劉蘭愣愣的接過,她腦袋還是一團漿糊,壓根不知道事情怎麽就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她一邊吃烤紅薯,一邊呆呆的問:“我們不是去茅廁嗎?”
阮君翻了個白眼,“吃着紅薯,你還能想到茅廁,也真是夠了。”
她猛地将一張漂亮的臉,湊到了劉蘭面前,“你最近和趙大放夫妻感情不和嗎?”
一句話,讓劉蘭變了臉色。
她扭開頭,“我們家的事,不關你的事。”
阮君啧了一聲,後退一步,一邊吃着香甜的紅薯,一邊道:“所以,是真的不怎麽愉快對吧?我說劉蘭,你條件這麽好,也不用吊在這趙大放一個人身上,明白嗎?”
劉蘭突然提高聲音,眼中帶淚:“你懂什麽?!”
她看着面前的阮君。
她留着長長的卷發,圍着一根白色的圍脖。
上身穿着白色的羊毛衫,外面穿的是一件咖色大衣。
至于下面,則是穿的保暖的羊毛褲,以及黑色的長靴。
這樣一副打扮,誰能看出她是三個孩子的媽?
反觀她。
穿着紅色的大花棉襖,下面就是同樣的棉褲。
頭發也是最容易打理的短發。
總之,兩個人一看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劉蘭越發的委屈了。
她家境那麽好,從小到大就沒有缺過吃的穿的。
沒出嫁之前,穿得比阮君還時髦。
可嫁給趙大放之後,家裏讓她跟趙大放好好過日子,要低調,不要爲家裏惹來禍端。
一來二去,她也穿上了這些自己從前從來都看不慣的棉襖。
她狠狠的用袖子擦了一下眼淚,“你什麽都不懂,我知道你漂亮,趙大放對你有啥心思我也知道。但是我能做什麽?我嫁給了他,他是什麽吊樣我都得跟着他!”
她哭着,還不忘把散發着香甜熱氣的烤紅薯往嘴裏送。
這模樣,還怪可愛的。
尤其是,劉蘭生得很可愛。
哪怕已經三十歲了,但因爲生得白,骨架小,整個人還很幼。
配上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和圓圓的臉,真的很招人喜歡。
至少阮君自己就挺喜歡的。
“你怎麽沒有法子了?”阮君看着她懂得通紅的臉,将圍脖取下來,爲她戴上。
“離婚,現在國家開明了,越來越好了,過得不幸福,是可以離婚的!”
“你接受過高等教育,莫非還有舊社會那一套思想,覺得嫁雞随雞嫁狗随狗?要真是良雞好狗,咱也就不多說啥了。可這趙大放,可扯不上良、好。”
脖頸處傳來的溫度,自己獨屬于阮君身上的香味,讓劉蘭有點發愣。
她看向阮君,别扭的移開視線,“那個,趙大放也沒那麽不堪。”
“不是沒那麽不堪,而是比你想象中還要不堪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