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有些奇怪,然而話音未落,就戛然而止,也随之将頭轉過。
她同樣感應到了。
嗚……
極遠之處,一陣古怪以極的破空聲傳入耳朵。
随後,在那遠處的天邊,出現了一道亮麗的光線,開始尚遠,但卻以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接近了這邊。
光華收斂,卻是一小巧的飛舟映入眼簾。
長不過丈許,乍一看,似乎也是普通以極,然而淩仙的臉上卻露出一絲震撼之色。
原因無他,飛行法器固然沒有什麽了得,可眼前這艘卻未免飛得有些太快了,就算與自己的瞬移相比,也幾乎不逞多讓來着。
即便淩仙見識廣博,這樣的飛行法器也不曾見過。
能擁有這種寶貝的修士,決然非同小可。
淩仙不由得眼睛微眯,定睛望去,一身穿大紅長袍的老者映入眼簾裏。
須發皆白,然而卻笑容可掬,明明老态龍鍾,渾身上下,卻偏偏散發出一種飄然出塵之氣。
他的手裏,拿着一根拐杖,也不知道是用何等珍貴的靈木煉制而成的,不僅通體金黃,而且散發出沁人心脾的異香,看上去尊貴異常。
盡管對方身上并沒有什麽強大的靈壓綻放而出,不過就憑淩仙的眼力,也可以做一個大概的揣摩。
這是一位渡劫級别的修仙者,具體境界不好說,但百分之百是度過了第六次天劫的。
淩仙在打量對方的同時,那人也同樣望了過來。
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就淩仙二人的修爲來說,他們的容貌顯得有些太年輕了。
嗯,年輕還不算令人驚奇,畢竟修仙界奇妙的功法很多,有一些功法擁有不可思議的駐顔效果。
關鍵是,二人的面貌太陌生了,要知道實力到了他們這樣的等級,于情于理,都應該是威名遠播地。
難道是苦修者?
心中帶着疑惑,那老者卻含笑緩步走過來了:“二位道友,老朽這廂有禮了,你們來這裏,可是來參加那靈寶大會的?”
“靈寶大會,什麽靈寶大會?”
淩仙心中疑惑,表面上,當然不會将這種疑問提出來了,而是含糊其辭的道:“不錯。”
“那道友爲何不進去呢?”
“我們二人不過剛到而已,正準備進去,道友就來了,所以……”
“原來如此,這也是巧合,既如此,那我們就一起進去。”
“如此甚好。”
淩仙當然不會推脫,而對方的臉上也沒有什麽懷疑之色,畢竟渡劫期修士有參加靈寶大會的資格,他當然不會想到,淩仙二人是因爲别的緣故,碰巧來到這裏了。
隻見那老者手一擡,火光一閃,一道傳音符就飛出了袖口裏面。
大約飛出百丈之遠,随後卻憑空消失不見。
果然……
淩仙表面不動聲色,暗中卻是歎了口氣。
自己的猜測沒有錯,此地并非什麽荒漠,而是被人布下了幻術禁制。
隻是這禁制實在非同小可,以至于自己的仙鳳神目都沒有辦法看破。
見微知著。
由此可以推測,那位百寶真人是何等的非同小可。
不愧是号稱人間道排名前十的強者。
淩仙的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憂色。
顯然求取寶物的難度比想象的更大了。
不過事已至此,他當然不可能退縮,爲今之計,隻有等見了對方的面,再做定奪。
心中這樣想着,淩仙不動聲色。
隻見那道火光消失以後,眼前的景物,就驟然發生變化了,空間波動一起,一狹長的空間裂縫在眼前浮現而出。
然而裏面卻灰蒙蒙的,什麽也看不清楚,淩仙将神識放出,給人的感覺,依舊是沒有分毫用處。
簡單的說,是如泥流入海,神識一進入這空間裂縫,就會自動消散。
也不知道裏面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淩大哥……”
靈兒的臉上就流露出一絲猶豫之色。
對方一直表現得很和藹,但與對方畢竟是初次見面,俗話說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萬一對方居心叵測,這其實是一個陷阱可就遭了。
所以爲求穩妥,靈兒不主張進入這空間裂縫的。
“放心,我心裏有數。”
淩仙卻搖了搖頭。
他可不想示弱,何況無冤無仇的,對方除非腦袋有問題,才會同時算計兩位渡劫修士。
再說,自己所領悟的,原本就是空間法則,眼前這道空間裂縫裏面的情景,用神識雖然沒有辦法探測,但有沒有危險,還是可以大概判斷一二的。
雖然不敢就此百分之百的保證什麽,但有危險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
不用疑神疑鬼。
于是淩仙渾身青芒一起,朝着那空間裂縫飛了過去,一閃即逝,消失了蹤迹。
靈兒歎了口氣,淩大哥都進去了,自己總不能還在這裏猶豫遲疑。
身形滴溜溜一轉,也飛了進去。
……
“這裏是……”
淩仙遊目四顧,果然不出他所料,那空間裂縫中并沒有危險,很快眼前的景物就清晰起來。
然而入目所及,還是讓他大吃一驚。
因爲映入眼簾的,居然是一望無垠的大海。
而天地間的靈氣,也變得濃密以極,與剛才的荒漠迥然相異,不用打坐,僅僅是呼吸着此地的靈氣,就讓自己因爲趕路而消耗的法力,緩慢恢複增長。
這時,靈兒也來到了身旁。
兩人對視一眼,表情都有些駭然,千雲山脈已是有名的洞天福地,然而靈氣濃度與這兒相比,卻是遠遠不及。
此地就算與天穹仙山相比,相差恐怕也不是太多。
百寶真人号稱人間道十大強者之一,盛名之下,果然是沒有任何誇張之處。
“怎麽,兩位道友莫非是第一次來到這裏麽?”
就在這時,一平和的聲音傳入耳朵,淩仙回過頭,卻是那身穿大紅長袍的老者,也來到身旁了。
“我們二人乃是苦修者,也确然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的。”
對方既已其疑,淩仙也就不再有任何隐瞞之意,否則以對方的精明,隻有弄巧成拙,于是十分坦然的承認了。
“原來二位是隐居的苦修者,這就難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