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真人既然說過永不再見,那肯定與他們之間已沒有了關聯,那他們是如何知道太玄真人身受重傷地?
否則,再借他們一個膽兒,這三人也不敢來天穹仙山生事,别看他們現在已将第六次天劫度過,可哪怕聯手,面對人間道第一高手也與蝼蟻相差仿佛。
這個道理,三人不會不清楚。
所以他們肯定是得到非常确定的消息才敢來此處。
問題是,他們怎麽得到的?
淩仙百思不得其解,随後也就決定不去想了。
畢竟現在就算想清楚也于事無補,當務之急,是怎麽将眼前的危機解除。
敵人有三個。
而且絕非普通修士,畢竟曾被太玄真人看中,就證明他們非常了得。
還有剛才那渡劫中期的灰袍老者差點發現了自己的行迹,淩仙不知道是不是機緣巧合,但見微知著,也從一個側面證明,這三個人确實不好惹。
這與古魔交戰時不同。
與古魔交戰,淩仙隻想着落荒而逃,所以即便面對的古魔更多,實力更強,他所考慮的,也僅僅是如何殺出一條血路,而非戰勝對方。
奪路而逃與戰勝對手顯然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目标,其難度也是不可同日而語。
淩仙雖然自視甚高,但面對一名渡劫中期的修仙者,也絕不敢說有戰而勝之的把握。
就算打個平手吧。
那剩下的兩個人交與誰對付?
靈兒麽?
如果是普通修士,也許靈兒還真能夠以一敵二,至少,僅僅是拖延時間沒有多大問題。
可顯然,這兩人是同階修士中的佼佼者,那讓靈兒與他們對上就太冒險了。
至于絮兒,淩仙則根本沒有考慮,雖然萬寶仙子也有偌大的名氣,但說穿了,别人也隻是對太玄真人有所顧忌,所以才不敢得罪此女。
論真實的實力,此女寶物再多,也隻是強過同階修仙者,但畢竟境界的差距在那裏管着,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硬撼渡劫級别的老怪物,差得太遠了。
更何況,對方除了三名渡劫級别的老怪物,門人弟子還有成百上千個。
嗯,元嬰與化神可以不考慮,可通玄期修士,就有數十人之多,光是這些人聯手,絮兒就萬萬打不過。
一瞬間,淩仙就将雙方的實力對比,做了很細緻的分析,不論怎麽考慮,對方那邊的戰鬥力,都遠遠勝過自己,硬拼乃是最壞的選擇,至少淩仙不願意那麽做。
問題是,那現在該怎麽辦呢?
難不成幹瞪眼?
一時間,淩仙左右爲難。
不過他畢竟是很聰明的修仙者,很快淩仙就做下了抉擇,費盡千辛萬苦才來到這裏,不可能什麽也不做。
肯定要出手阻止這幾個家夥。
不過出手的時機得好好選擇。
對方那邊的實力确實要比自己這邊強得多,但畢竟還沒有到可以碾壓的地步,隻要自己出其不意,重創或者滅殺掉一名渡劫初期的修仙者,這勝負如何,可就兩說。
當然,這個提議是非常大膽的。
畢竟渡劫期都強大以極,想要重創,或者滅殺哪兒有那麽容易?
可話是這樣沒錯,不試試怎麽曉得。
一來淩仙沒有别的選擇。
二來就算失敗了,淩仙也不會畏懼,這三名渡劫期老怪物自己是打不過,但他們想要留下自己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淩仙别的本領不提,這半年裏在古魔的領地裏橫沖直撞,不知道遭遇過多少次危機。
最慘的一次被十幾個渡劫期的魔族團團圍住,可自己不一樣逃出來了。
眼前的場面與那時相比,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所以即便偷襲失敗淩仙也根本不會有任何害怕之處。
總而言之,打不過,逃絕對分毫問題沒有。
但那是最壞的選擇,不到萬不得已,淩仙也不打算那麽做。
這半年來,他與絮兒朝夕相處,交情自然是非同小可,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淩仙還是希望能夠幫她一把的。
所以這個時機需要好好把握。
而淩仙很快就發現他們在布置一玄妙異常的陣法。
山谷中,就是太玄真人的洞府。
他們卻聚集在這裏,不進去,原因已是呼之欲出……
“絮兒,這兒應該有一個非常厲害的陣法是吧!”
“嗯。”萬寶仙子點點頭:“紫雲五行陣,是我祖父親手布下的。”
“什麽,紫雲五行陣,上古最爲強大的陣法之一,傳說其防禦力無與倫比,就是數位渡劫級别的修士一起出手,也難以将其攻破,就是眼前這陣法麽?”
淩仙大驚失色。
怪不得那幾名渡劫期老怪物會在這裏被阻擋那麽久,上古奇陣,偌大的名氣,果然是盛名無虛。
淩仙對于陣法之道雖然了解不多,但以陣破陣還是曉得,顯然眼前這些家夥,就是想用此方法将紫雲五行陣破除。
淩仙頓時計上心來,他的打算很簡單,等他們破陣的關鍵時刻出手。
到時候三位渡劫老怪物自顧不暇,最有機會将他們滅殺或重創,退一萬步說,就算做不到,也可以起到釜底抽薪的效果,讓他們破陣的努力付之東流。
嗯,對,就這麽做!
淩仙的嘴角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這應該是現在這個情形下,最爲完美的計劃。
不說成功率百分之百吧,但至少不會是一無所獲,淩仙将這個打算與二女一說,她們當然也沒有異議,一切由淩仙做主。
于是二女繼續待在天機府。
偷襲能否一擊必中,關鍵在于時機的把握,出手的人多還是少,倒是并不太重要。
所以淩仙讓她們不用出手,關鍵時刻做爲伏兵殺出,反而能夠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至于淩仙自己,則暗暗調息,他不敢放出神識,好在以他的目力,也能将對方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
對方采用的是以陣破陣之術。
具體布置的什麽陣法淩仙不太清楚,但顯然已到了最後最爲關鍵的時刻。
此時那三名渡劫期老怪物,分别站在陣法的一邊,手中持着一個玉盤,往裏面注入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