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修士訝然之餘,也不由得暗自猜測,究竟是什麽寶物,讓兩人如此大動幹戈。
不用說,這其中肯定是有一些誤會成分的,否則薛老魔又不傻,無論如何,不會去招惹這位就萬寶仙子啊!
太玄真人做爲人間道第一高手,實力自然是超凡脫俗,同時也活了歲月無數,散仙雖然還不能如真仙一般,做到長生不老,但壽元之漫長,也是驚人到極處。
做爲他唯一的孫女,這位萬寶仙子,從小就是掌上明珠,說衆星捧月也不爲過,頤指氣使慣了。
因爲有這麽一位了不起的祖父,平日裏,便是渡過六次天劫的老怪物,她也不放在眼中。
聽起來離譜,但此女确實有這樣的底氣,太玄真人可是以護短聞名于修仙界地。
而薛老魔心中,則是在暗暗叫苦,說起來,這真的是無妄之災來着。
天可憐見,他怎麽知道那天雲雪狐是這位萬寶仙子所豢養的靈物,他因爲要煉制一件寶物,需要天雲雪狐的皮毛。
偏偏此妖獸雖然算不上厲害,數量卻是極爲稀少,他花費了足足數百年的光陰,也是遍尋不着。
而事情就有這麽巧。
今天早上,他來參加九仙山渡劫級别的交易會,來的路上,遇見一女子,懷中抱着一渾身雪白的狐狸。
天雲雪狐!
薛老魔不由得露出大喜過望的神色,這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盡管此女修爲不弱,也是一位通玄級别的修仙者。
但薛老魔又怎麽會在乎。
且不說他的實力要遠遠勝過,而且魔修行事,原本就是無所顧忌的。
于是一把搶過天雲雪狐,當場就将其滅殺了。
變起倉促,萬寶仙子也是驚得呆了。
随後就是勃然大怒。
做爲太玄真人的孫女,走到哪裏都是衆星捧月的公主,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欺辱?
于是反應過來的她立刻柳眉倒豎,惡狠狠的殺過來了。
薛老魔一呆,随後冷笑了起來,修仙界弱肉強食,他可不認爲自己剛才做的有何不妥。
自己沒有順手将此女滅殺,已算是手下留情了,她居然還敢爲了區區一頭靈獸找自己的麻煩,真是活得不耐煩。
對方既然不知死活,他當然也不會手下留情什麽,然而一動手,薛老魔卻感覺有些不妥。
怎麽說呢,此女确實僅僅是一通玄期修仙者,實力不值一提,然而其擁有的寶物,卻是神妙莫測,威力大得出奇。
憑着這些東西,對方硬撼自己這位渡過六次天劫的修仙者,短時間内,竟然不落下風。
當然,若是一直打下去,自己也不難取勝,可薛老魔卻發現了對方的身份。
萬寶仙子!
身爲太玄真人的孫女,一般修士或許不認識,但渡劫期老怪物又有幾個沒有聽說過她的名氣?
發現這一點的薛老魔,心中頓時叫苦不已,知道自己這次辦了一件蠢事。
此女寶物再多,他也不放在眼裏,可那位太玄真人,卻不是自己可以力敵。
别說自己,就算是渡劫後期的老怪物,與自己易地而處,也絕不敢傷萬寶仙子一根汗毛。
那怎麽辦?
很簡單,打又打不得。
自然隻有望風而逃了。
可那位萬寶仙子卻是窮追不舍,最終,便有了眼前的一幕。
薛老魔心中發苦,偏偏遇見這種倒黴的事情卻是無可奈何。
眼前這女子他得罪不得,隻能好言好語的勸說,此時此刻,也顧不得渡劫期修士的顔面了:“仙子息怒,俗話說,不知者無罪,老夫确實不知道那天雲雪狐,乃是仙子你豢養的靈物。”
“事已至此,你就算将老夫千刀萬剮,那小狐狸也不可能複活,不如原諒老夫如何,我好歹也是渡劫級别的修仙者,多少還是有一些身家的,願意拿出一些寶物,就當做是賠償給仙子的靈狐。”
平心來說,堂堂渡劫級别的修仙者,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算是很低聲下氣了。
換一名通玄期修士,非誠惶誠恐不可,然而這位萬寶仙子,卻是從小被寵慣了,絲毫情面也不留,依舊是俏臉含霜的開口:“少在這裏花言巧語,本宮豈會稀罕你的東西,區區一渡劫初期的修仙者,又能拿出什麽寶物,賠償本宮的靈狐?”
“那你究竟想要如何?”
薛老魔的臉上,也不由露出了幾分森然之色。
俗話說,泥人尚有三分真火,此事确實是他有錯,但對方未免也太得寸進尺,或者說欺人太甚了。
歸根結底,此女也不過通玄期,就仗着是太玄真人的孫女,就完全将自己這位前輩視若無睹。
得理不饒人也沒有這樣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薛老魔的臉色陰霾似雨,當真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對方實在是欺人太甚。
須知兔子急了還咬人。
真将自己惹火,大不了魚死網破,此女法寶再多,境界畢竟隻是通玄而已,自己将她滅殺并沒有什麽難度,随後再亡命天涯好了。
太玄真人又如何?
散仙實力是出衆,但也不是無所不能的。
人間道面積廣博,對方真能夠找到自己麽?
未必!
大海撈針誰都知道很不容易。
何況退一萬步,就算人間道待不下去了,自己身爲渡劫期,也不是沒有辦法前往其他界面地。
到時候對方又能夠拿自己怎麽辦呢?
心中這樣想着,薛老魔的眼中兇光四射,而萬寶仙子看得清楚,臉上不僅絲毫畏懼也無,反而冷笑起來了:“怎麽,看你這樣子,是想好打算與本仙子動手了。”
“不,仙子你誤會了,此事原本就是我的錯,老夫又非不知好歹的修仙者,怎麽會一錯再錯,與仙子您動手呢?”
出乎意料的,薛老魔卻并沒有翻臉發火,反而繼續陪笑着開口了。
大家看到這裏一定非常驚奇,但薛老魔這麽做,也确實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