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旁邊的皂袍老者,就更加的惴惴不安,好在普通修士面對度過六次天劫的老怪物,原本就不可能有心如止水一說。
所以兩人一副患得患失的表情并沒有什麽奇怪之處。
如果他們真表現得非常坦然,反而要引起對方的關注,所以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兩人的神情可謂是恰到好處。
就這樣,等了足足小半個時辰的功夫,那風老怪才終于睜開了眼眸。
“弟子參見師叔!”
二人看得清楚,連忙再次施禮。
“你們回來了,聽說這次的任務很棘手,除了你們兩個,那些元嬰期的弟子全軍覆沒?”
“是!”
淩仙十分坦然的開口,臉上毫無意外之色,以渡劫期老怪的強大神識,自己幾人剛才的對話他自然聽了個清清楚楚。
“不過敵人雖然難纏,但弟子二人将其滅除以後,卻從其身上得到了一件了不起的寶物。”淩仙略帶神秘的聲音傳入耳朵。
“寶物?”風老怪一怔:“什麽寶物?”
“弟子也說不清楚,不過師叔見了自然會心中有數。”
淩仙說着,在儲物袋上一拍,将一個木盒取了出來,那盒子長尺許,雖然并未打開,但卻有絲絲靈氣從裏面散發出來,一看就頗爲不凡。
風老怪不疑有他,淩仙的易容術神妙以極,時間久了也許會露出破綻,但至少此時此刻,他沒有看出任何不妥,當然不會懷疑二人來此的目的了。
毫不猶豫地一招手,一道白光飛射而出,将那盒子卷了回來,随意看了兩眼,然後便将盒蓋打開,然而裏面空空如也,風老怪一驚,随即聞到一股香氣。
“不好!”
他的反應也是極快,手一揚,便将那盒子遠遠扔了出去,張開口,噴出一柄紫色的飛刀法寶來。
正欲喝問,卻感覺渾身一軟,苦修無數歲月的法力竟然提不上來,那法寶“嘭”的一聲掉落在地,靈光亦變得暗淡以極。
風老怪大驚失色,豁然擡起頭顱,卻發現前面的兩名修士都已消失不見。
不對,不是不見,那皂袍老者,正拼命退像後面。
至于淩仙……
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猛然一步像前邁出,身形一模糊後,竟不知怎麽一下踏出了二十餘丈之遠,與風老怪間的距離,頓時縮小到近在咫尺的境地。
随後淩仙單手擡起,并指做劍,整個動作不帶分毫煙火,朝着前方一劃而出。
頓時金光一閃,虛空中一道犀利的劍氣浮現,出現在風老怪的面前,仿佛要将他劈成兩半。
對方瞳孔微縮,不及多想,一拍儲物袋,一道符箓飛了出來,燃燒化爲一個淡銀色的光罩,将他保護在其間。
劍氣斬在上面,有如泥牛入海。
淩仙心下凜然,不愧是渡劫期老怪,中了自己的暗算,渾身的法力,十不存一,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有自保之力。
一般的符箓,封印的都是五行法術,不過眼前這個顯然要神妙許多,然而僅憑這個就想要化險爲夷,未免也太天真了一些。
淩仙的臉上閃過一絲狠辣之色,他也明白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修仙界奇珍異寶無數,然而能夠封印住渡劫期修士法力的東西,卻是寥寥可數。
這沉羅香乃是其中之一,珍貴無比,自己也是機緣巧合,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的。
不過即便是此物,也最多不過封印住十幾息的功夫,自己若不能快刀斬亂麻,趕在對方法力恢複前将其滅殺,所有的謀劃就會付之東流啊!
到時候不僅沒能暗算強敵,自己還會陷入絕大的危機。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轉過,淩仙哪裏敢有絲毫的耽擱。
時不待我,他忙袖袍一拂,火凰劍從衣袖中飛掠而出,表面靈芒閃爍,淩仙伸手握住,一劍朝着前面斬出。
頓時,破空聲傳入耳朵,萬千劍氣如疾風驟雨,朝着那淡銀色的光罩蜂擁而去。
頓時如雨打蕉荷,這看似凝厚的護罩一下子就變得搖搖欲墜了。
既然想要争取時間,淩仙的手段當然不會僅有這麽一點。
在千蛟刀斬出的同時,左手也已經擡起,五指握拳,密密麻麻的紋陣在拳頭的表面浮現,同時伴随着淡青色的電弧,一拳朝着前面轟出。
這一次,絲毫懸念也無,那符箓的來曆雖有不凡之處,這種情況下亦是抵擋不住,那淡銀色的光罩如同氣泡一般的破滅掉。
“不……”
慘叫聲傳入耳朵,風老怪的法力尚未完全恢複,在這一瞬間他瞪大了眼珠,又驚又怒,自然不願坐以待斃,可修仙者沒有了法力,就如同被拔掉爪牙的老虎,不能驅策寶物,法術也施展不出,最終被那犀利的劍氣吞沒。
堂堂渡劫期強者,就這樣魂飛魄散掉了。
淩仙松了口氣,但很快又臉色一沉,絲毫征兆也無的向前踏出一步,頓時空間波動一起,他從原地消失了蹤迹。
與此同時,藍霞一卷,一藍色的寒冰由眼前浮現,這一小片虛空居然被凍結了起來。
幸好淩仙躲得迅速,否則下場是可想而知的。
“不愧是渡劫期修仙者,剛才那種情況都沒有隕落。”
淩仙的身影重新浮現而出,就在他身前不遠,一寸許高的元嬰在虛空中懸浮,看上去有些虛弱,然而臉上卻滿是怨毒。
不用說,這自然是風老怪的元嬰了。
對方剛剛僅僅是肉身隕落,元嬰卻成功脫殼而出。
“閣下剛才若不偷襲淩某,而是果斷逃走,也許還有那麽一絲機會逃出生天,你要怨就怨自己太托大了一點。”
淩仙冰冷的聲音傳入耳朵。
肉身一旦隕落,元嬰的許多神通是會大打折扣的。
這一點,便是渡劫期老怪也不會例外,更何況對方的法力尚未恢複,這種情況下他是絲毫勝算也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