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他們膽小如鼠,而是沒有人願意白白隕落,古魔是很好鬥沒錯,但明知道打不過敵人,還傻乎乎的上前,這就不是勇敢,而是腦袋有問題了。
古魔們不傻。
與其被這深不可測的修士滅殺,他們情願接受魔祖大人的懲罰。
于是一個個雖然都口噴魔氣,臉上猙獰兇惡的表情變幻不已,但卻沒有一個人沖上前去。
而他們的舉動,淩仙看得清清楚楚,心中雖然暗暗自得,臉上卻是分毫異色不露。
此時淩仙正全力将神識放出,同時配合仙鳳神目,尋找眼前禁制的陣眼位于何處。
這個過程說難不難,說易不易,總而言之,沒有人打擾是最好地。
古魔們猶豫遲疑,對自己來說是最開心不過,就這樣過了大約十幾息的功夫,淩仙突然擡起頭顱,他的眼中有一縷精芒閃過,費盡辛苦,終于找到了那陣法的破綻位于何處。
手一擡,火焰蜂擁而出。
如衆星捧月一般,簇擁着一耀目的仙劍。
其表面散發出強大的氣息,甚至讓在場的修士爲之顫栗。
這不稀奇,随着淩仙進階到小渡劫期,火凰劍,已經能夠發揮出原本一小半的威力。
“疾!”
淩仙一指向前點出。
随着其動作,火凰劍光華大作,整個劍身都被一團刺目的光焰包裹,體積也随之暴漲起來了。
不過瞬息的功夫,就化爲了一十餘丈長的巨劍,凝重如山,朝着前方狠狠一斬。
刺啦……
劍身的表面,除了那耀目的光焰,又有一些青色的電弧彈跳而出,虛空一暗,隐隐感覺到了法則之力蔓延。
随後的過程不用累述,一道空間裂縫浮現而出,淩仙這一擊,雖然沒将眼前的陣法破除,但至少也打出了一條通路。
再也困他不住。
随後淩仙身形一閃,已離開了被陣法籠罩的地點。
成功脫困而出。
整個過程說來繁複,其實不過瞬息的功夫,當然,古魔環視在側,于情于理,都是有辦法阻止的。
可惜他們的表情有猶豫,有遲疑,互相推脫,最終卻是什麽也沒做。
就這樣眼睜睜看着淩仙跑了。
其餘的低階魔族還好說。
剩下的幾位魔尊級的魔族臉上就盡皆露出懊惱之色。
雖然這是他們自己做出來的選擇,但想想事後要面對魔祖大人的怒火,心中還是有些膽寒的。
畢竟離開前,魔祖大人交代過,那木靈丹他志在必得,不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絕不能落在人類渡劫老怪物的手裏。
自己這些人畏戰怯懦,事後天知道會面對怎樣的懲處。
一時間,衆魔人人心中忐忑。
可話是如此,就算給機會讓他們後悔一次,面對那神秘莫測的人類修士,他們是否敢出手,依舊是兩說……
“一會兒魔祖大人怪罪下來,我們究竟該怎麽應對呢?”說話的是一通玄中期的古魔,身材高大,渾身上下,包裹着漆黑的鱗甲。
“還能怎麽說,難道烏道友面對魔祖大人的詢問,還能夠撒謊不成?”沙啞的聲音傳入耳朵,說話的,是一面目陰沉的古魔。
“不錯,這兒人多眼雜,就算我們想要撒謊,也不可能将魔祖大人騙過,最後的下場,隻能是弄巧成拙。”旁邊一身材嬌小的少女也開口了,此女容貌頗爲秀麗,若非臉上隐隐浮現出古怪的魔紋,看上去,與普通的人類修仙者,真的是絲毫區别也無。
“話是這麽說,可我們這麽多人都不出手,眼睜睜看着那名人類修士破禁而出,魔祖大人怎麽可能将我們放過?”這聲音充滿了苦惱之色,其主人,比普通的魔族身材要高大許多,身體竟然是由一塊塊岩石組成的。
石魔!
顧名思義,乃是魔界的一種岩石通靈,修煉到了通玄期。
衆人沉默不語,他們當然知道欺騙魔祖大人不是鬧着玩地,修仙界弱肉強食,古魔界更是如此。
魔祖大人神通蓋世,生殺予奪,若是知道自己這些人膽大包天,敢對他胡言亂語,一怒之下,便是将自己這些人全部滅殺也不是不可能地。
那就實話實說?
可似乎依舊有難以預料的後果。
一時間,古魔們陷入了兩難的選擇。
商量了半天,卻根本找不到解決之策。
正彷徨無計,一冷冷的聲音傳入到了耳朵裏。
“你們在這裏商量什麽,如何欺騙于我?”
那聲音清冷以極,隐約中,卻帶着無盡的戾氣。
幾位魔尊級的強者聽得清楚,一個個卻是大驚失色,忙大禮拜服:“參見雷雲魔祖。”
天色不知何時變得昏暗了許多,隐隐有風雷之聲傳來。
一朵烏雲出現在了頭頂上面。
此烏雲足有數畝寬廣,不停翻湧,隐隐浮現出同樣黝黑色的電芒。
可怕的靈壓從天而落。
古魔們無不大禮拜服,幾位魔尊更是臉色如土,雷雲魔祖,不是坐鎮在青木城麽?
怎麽會來到此處。
心中大惑不解,但卻沒有一個人敢開口相詢來着。
生怕一不小心,就觸怒了這位大能強者。
“老夫在問你們話,怎麽,都不願意開口,還是說,不将老夫放在眼裏,思量着怎麽謊言相欺。”轟隆隆的聲音傳入耳朵,那聲音中滿含恚怒,話音未落,一道黝黑的閃電沖天而落,随後,一倒黴的古魔已經灰飛煙滅了。”
并非幾位魔尊中的一個,畢竟通玄期的古魔已算難得,而是一倒黴的家夥,不過他們如果再支支吾吾,以這位雷雲魔祖的脾氣,說不定魔尊也會被抽魂煉魄。
“大人息怒,事情是這樣的。”
那身材高大,身穿黑色鱗甲的古魔吞了一口唾沫,知道不能再藏着掖着,于是老老實實說出了剛才事情的經過。
既沒有增減,也沒有添油加醋,畢竟魔祖大人已經了解了一些前因後果,這時候如果再撒謊,那就真的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