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時間。
基于這一點,淩仙推斷出,自己想要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将這小子滅殺,希望實在是不大。
這就讓人頭疼了,畢竟以那小子睚眦必報的性格,若不将他滅除,兩人間的恩怨,根本不可能有化解一說。
無論如何兩人也不會握手言和。
換言之,對方絕不會将自己放過。
危機沒辦法解除,自己在修仙界,依舊是寸步難行的。
可惡,難道真拿他無可奈何?
淩仙皺眉思索。
然而一時間真的難有什麽良策。
淩仙也不氣餒,有些事情急不得,常言道,車到山前必有路……
于是,他平心靜氣,接下來,便開始打聽消息。
那天爲了不打草驚蛇,自己不得不離開了天鷹閣,淩仙想知道,接下來,又發生了什麽……
陳飛雲與展龍交惡,這中間,自己有沒有機會渾水摸魚呢?
很快,就傳回來了消息。
天鷹閣一戰,讓整個天魔宗都震動不已。
不僅整座山峰差點被夷爲平地,最後展龍身邊的那名老者,還落了一個魂飛魄散的結局。
陳飛雲果然是睚眦必報的修仙者,不過他也是極有分寸的人物,對那老者,果然絲毫手下留情也無,但至始至終,也沒有傷展龍一根毫毛來着。
所以此事雖然在天魔宗引起軒然大波,那些渡劫期老怪,卻沒有一個跳出來,包括那展老魔,同樣保持沉默。
畢竟一個是兒子,一個是徒弟,雖然親疏有别,但這件事情,着實讓他面上沒有光彩,說成爲了整個宗門的笑柄也沒有錯,所以展老魔也隻好裝聾作啞了。
然而事情到這裏雖告一段落,卻并沒有解決。
展龍暴跳如雷,說有朝一日一定要陳飛雲後悔。
顯然,他并不打算罷手。
面對這個草包,陳飛雲也有些無奈,如果他不是師尊的兒子,早就抽魂煉魄,然而現在的情況,卻是無可奈何。
總不能真将他滅除?
然而面對不知好歹的對手,陳飛雲的臉色也是難看以極,隐隐流露出殺氣……
經此一役,兩位少主的恩怨糾葛,在天魔宗已鬧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
表面上大家不敢說什麽,暗地裏,看笑話的卻不在少數。
而這樣的消息落在淩仙的耳裏,卻讓他大喜。
原因無他,淩仙終于想到了一個主意。
天魔宗強大以極,陳飛雲也是今非昔比,自己一個人,在這龍潭虎穴裏,想要将他滅除,确實是力有不殆的。
那就沒有辦法了麽?
錯!
俗話說得好,不能力敵,還可以智取。
淩仙想到了一條借刀殺人的妙計。
陳飛雲與展龍交惡。
如果這時候展龍死了,你說天魔宗會有什麽反應呢?
盡管他的修爲低得離譜,盡管他隻是草包一個,旦畢竟是賈老魔的兒子,一旦隕落,必定會在天魔宗引起軒然大波。
這一點是确定無疑的,他不可能白白隕落,無論如何,天魔宗肯定會弄一個水落石出,找出兇手,爲他報仇。
那麽展龍隕落,誰最容易被懷疑呢?
答案很簡單。
陳飛雲!
畢竟兩人間的沖突,已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
但僅僅這樣,其實是不夠的。
懷疑僅僅是懷疑。
陳飛雲可不是普通的修仙者,身爲天魔少主,若是沒有确鑿的證據,就是賈老魔也不可能真将他如何。
所以淩仙如果僅僅是将賈龍滅除,雖然能給陳飛雲帶來一些麻煩,但最終,也解決不了什麽問題。
這自然不是淩仙想要看到地。
要麽不做,要麽就打蛇打七寸,讓陳飛雲永世不得翻身。
可道理固然是這樣沒錯,究竟要怎樣做,才能讓陳飛雲萬劫不複,百口莫辯呢?
很難!
可剛好,淩仙有一個發現。
對方修煉的是黑煞真魔功。
偏偏當年在水雲修仙界,自己滅殺了黑煞宗宗主,也得到了此功法的。
當然,淩仙手中的這篇魔道功法,僅僅能夠修煉到元嬰期,比之陳飛雲手中的,肯定是遠遠不及。
說相差甚遠也沒有錯。
但那展龍原本也不是什麽厲害的修仙者,用此功法來借刀殺人已是足夠了。
心中如此想着,淩仙臉上閃過一絲興奮之色。
越想越覺得此計可行,那展龍雖然也是天魔少主,但卻是草包一個,滅殺他,可比陳飛雲容易許多。
而一旦嫁禍成功,陳飛雲必然萬劫不複,畢竟那展龍再怎麽沒用,總也是展老魔的兒子。
對方這麽做,簡直可以說是欺師滅祖。
無論如何,天魔宗也容他不得。
到時候陳飛雲可就變成了喪家之犬,還有什麽本事找自己的麻煩,如此一來,這招借刀殺人之計,也就起到了釜底抽薪的效果。
淩仙以手撫額,将這個計策,仔仔細細的在腦海中又想了一遍。
沒有破綻!
最大的難處,就是用黑煞真魔功将展龍滅除,如此一來,才能陳飛雲百口莫辯。
于是淩仙轉身回到了洞府,在練功房中盤膝而坐,袖袍一拂,一個玉瞳簡飛掠而出。
此玉瞳造型古樸,卻是漆黑如墨,不用說,得自黑煞宗主,裏面記載的,就是黑煞真魔功的修煉之法了。
淩仙微微低下頭顱,将神識沉默,随後密密麻麻的文字,就在眼簾中浮現而出。
淩仙初略看了一下,大約有萬餘言,裏面詳細記載了煉氣,築基,金丹以及元嬰修士的修煉之法。
至于再後面,則沒有了。
這玉瞳簡的記載,僅到元嬰期,與陳飛雲手中相比,固然遠遠不及,但對自己而言,倒也足夠使用。
随後淩仙也不多說,平心靜氣,開始參悟。
自己既然要嫁禍給陳飛雲,就要貨真價實的修煉出黑煞魔氣,如此一來,再施展此功法中特有的秘術将展龍滅除,就可以做到天衣無縫。
這一點是不能偷懶的,所以淩仙決定從頭開始,修煉黑煞真魔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