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淩仙從來就不是膽小的修仙者,雖然謹慎是他的性格,但眼前的麻煩卻非解決不可。
否則如鲠在喉,自己除非能夠離開人間道,要不然天下雖面積廣博,卻根本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
而離開雖是一個選擇,但在界面間穿梭又豈是那麽容易的,别說自己一通玄期修仙者,就算那些渡劫級别的老怪物,除了最最頂級的幾位強者,其餘的,也沒有本領将虛空撕破,更不要說前往其他的界面了。
所以權衡利弊,必須解決眼前的難題。
何況動身前,淩仙做過仔細的權衡分析。
表面上看這麽做,乃是九死一生的結果。
可實際上,卻未必真有那麽危險。
畢竟此舉太過不可思議,對方絕料不到自己如此膽大包天,不僅沒有望風而逃,反而來到這龍潭虎穴之中。
當然,淩仙也施展了易容換形之術,這也是爲什麽他看上去與一四十左右的中年人相差仿佛。
自己的神通淩仙還是有把握的,除非遇見一些異寶或者渡劫級别的老怪物,否則普通的修仙者,根本不可能将自己的僞裝看破。
而遇見這兩者的可能性實在不多。
饒是如此,淩仙也小心翼翼。
變幻的容貌,看上去平凡以極,怎麽說呢,屬于扔進人堆誰也認不出來那種,如此最不引人注意。
至于修爲,淩仙也收斂到了金丹期,畢竟來到天魔城的修士,以散修爲主,仙道艱澀,修仙界絕大部分修仙者,實力其實并不高的。
總而言之,淩仙準備十分充足,加上他原本就能将體内的靈氣轉化爲魔氣,甚至在很早很早以前,還學了一些魔道神通,雖然随着時間的推移,如今已荒廢了。
畢竟淩仙知道通曉百家不如專精一藝,貪多嚼不爛的道理,自己修煉的“天鳳真靈訣”與“千幻化蛟訣”已是最爲頂尖的功法,威力固然極大,同樣的,消耗的時間與經曆也非同小可,這種情況下,淩仙當然沒有什麽興趣再去修煉什麽魔道功法。
不過沒關系,畢竟以前多多少少學過一些,底子還在那裏,何況淩仙如今的實力今非昔比,随便看上一眼,那些普通的魔道功法也是能夠融會貫通地。
所以他僞裝成一金丹期的魔修絕對沒有問題。
除非與渡劫期老怪物狹路相遇,否則身份根本不會被看破,可我們倒回來說,渡劫級别的修仙者,又豈是你想遇就能遇見的?
那幾率小得離譜,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總而言之,淩仙走的雖是一步險棋,卻是已經做過十分詳盡的考慮,畢竟他的目的不是将小命兒送在這裏,而是如何化解眼前的危機。
随後淩仙眼睛微眯,打量着眼前那巨大的城池,自從淩仙踏上修仙之路,見過的仙城數不勝數,然而眼前的天魔城,還是讓他大開眼界了。
此城是倚山而建的,地勢險要不用說,就仿佛一頭巨大的魔獸,在綿延起伏的山脈前匍匐。
隐隐散發出驚人磅礴的氣息,讓人心驚膽戰以極。
光是城牆,就高千丈有餘。
而城池之大,更是難以用言語說得清楚,淩仙放眼眺望過去,隐隐可見城中有山脈起伏,雖然和天魔山沒法比,但城中有山,也足可見此城面積是相當大地。
淩仙想看的更加清楚,于是将神識放出,不過很快就被反彈了回來。
做爲人間道屈指可數的仙城,天魔城的防禦不用累述,各種陣法禁制數不勝數,自然有專門針對神識探測的陣法了。
雖然淩仙神識之強,堪比渡劫期老怪物,若是全力放出,那陣法也未必抵擋得住,可真那樣做,可就打草驚蛇,以淩仙的聰明才智,當然不會幹蠢事的。
他搖搖頭,臉上露出無所謂的神色,邁步朝着仙城走過去了。
這個過程很順利,入城也沒有遇見任何波折,在繳納了幾塊靈石之後,就走入了天魔城中。
映入眼簾的是鱗次栉比的建築,乍一看,與别的仙城倒也沒什麽不同,要說區别最大的,就是城中的修仙者,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法力,無不是濃郁的魔氣,有如此多的修魔者聚集,這在别的仙城,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辦到地。
淩仙遊目四顧,一邊饒有興緻的打量着,一邊思考着接下來要這麽做。
他現在需要做的事情有兩個。
或者說兩個不同的選擇。
首先是打聽那位天魔宗少主的身份。
俗話說得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将這一點弄清楚,對淩仙而言,是至關重要的。
畢竟若是真的沒有恩怨糾葛,對方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将自己恨之切骨。
淩仙隐隐覺得,自己認識這位天魔少主,不僅有交集,而且多半還有血海深仇來着。
但任憑淩仙将過去的仇人一個個細數,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究竟誰又那麽大的本領,能夠成爲天魔少主。
所以對淩仙來說,弄清楚對方的身份,在這個時候就成了第一要務。
按照淩仙的想法,原本以爲這一點應該不難。
畢竟這裏已是天魔宗的勢力範圍,魔修數不勝數,你說那些重要的情報探聽不到,打聽一下如今天魔少主的名字,應該沒有問題吧!
這又沒有什麽必要需要保密。
原本淩仙以爲是手到擒來地。
可事實證明,是他錯得離譜。
一連十幾日的功夫,淩仙出沒于茶樓酒肆,不論修仙界還是世俗,這些地方都是最容易打探消息的。
淩仙的聰明機變更不用說,他刻意結交了一些消息靈通的修仙者,旁敲側擊,然而讓淩仙無語的事情發生了。
任憑他使盡渾身解數,卻是絲毫收獲也無。
别誤會,并非那些人不願意說,而是他們根本就不曉得。
淩仙不死心,他還不相信了,自己不過是想要打聽天魔少主的名字,怎麽就這麽難呢?
于是他思索起别的主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