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否已經暴露,或許他們還并不知道本源之寶,落在了自己的手裏。
但不管如何,現在的情況已是非常的危險了,自己必須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否則一旦身份暴露,成爲衆矢之的,到時候想走,恐怕都來不及。
淩仙的眼中閃過一絲緊迫之色,事到如今已由不得他拖延耽擱,渾身青芒一起,就想要朝着前方飛去。
然而就在這時,淩仙突然身體一僵,在那一刻,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猛獸鎖定的獵物,動彈不得。
不知不覺,額頭上甚至流下了豆大的汗珠。
危險!
心中更是有警兆浮現而出。
自從踏上修仙之路,淩仙經曆過無數的艱難險阻,然而這樣危險的一幕,卻是前所未有的。
強敵!
淩仙的臉色變得難看無比。
原本還想着要盡快擺脫危機,沒想到這麽快,就遭遇了強敵,能讓自己産生這樣的危機,這家夥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視。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轉過,淩仙的表情卻變得堅定起來了,他也不想與對方狹路相逢,不過遇見了,亦是無可奈何。
懊惱與害怕都沒有用處,如今唯一要做的,就是如何将敵人滅除,首先第一點,是自己不能示弱。
畢竟高手過招,隻争厘毫,這氣勢可是非常重要。
心中這樣想着,淩仙臉上已經恢複了鎮定之色,緩緩的開口了:“閣下隐藏了這麽久,究竟意欲如何,藏頭露尾,就不怕傳出去被别人恥笑麽?”
“咦?”
話音剛落,淩仙身後數十丈遠的地方就有驚訝的聲音傳出,随後靈光一閃,一名身穿青袍的老者從一株大樹的後面走了出來。
臉上帶着幾分詫然之色,似乎驚異淩仙将他的行迹看破掉了。
淩仙則眉頭微皺,打量着眼前的老者。
對方容貌古樸,穿着打扮則非常的普通,可以說,沒有分毫出奇,然而其修爲卻充滿了詭異。
爲什麽說詭異?
因爲淩仙看不透。
并不是深不可測。
可淩仙就是無法看出他具體的修爲究竟如何。
是強還是弱,整個人,仿佛籠罩着一層迷霧。
換一個人,也許會輕心大意,然而淩仙的臉色,卻變得難看以極。
對方恐怕有着不簡單的來曆。
或許是傳說中的渡劫期。
當然,這裏指的渡劫,肯定不是真正渡過六次天劫的老怪物親至,因爲若是那樣的話,對方根本就沒有必要藏頭露尾,隐藏行迹。
輕輕松松就能拿下自己。
對方這麽做,證明他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忌憚地。
既然如此,對方的身份也就不難揣摩。
附體元神,或者修煉的身外化身。
前者還好說,若是後者……
淩仙可不是孤陋寡聞的修仙者,典籍上與此有關的記載有很多,渡劫期老怪物的實力不用說,即便是身外化身,也絕不是通玄期修士能夠抗衡。
怪不得尚未交手,淩仙已是冷汗淋漓,不知不覺間,自己居然又陷入了巨大的危機。
淩仙的臉上滿是警惕。
而前方,那青袍老者的目光,也同樣閃動不已。
他也十分詫異,同時還有點欣喜。
詫異的是淩仙居然能發現自己的行迹,原本他是準備偷襲,用省時省力的方法,給對方緻命一擊。
欣喜的是,原本還僅僅是懷疑,如今則幾乎可以肯定的了,這小家夥,多半就是獲得了本源之寶的那家夥,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自己的運氣着實不俗。
兩人遙遙對峙,周圍的氣氛變得凝滞。
“上天有好生之德,乖乖交出那件寶物,本老祖未嘗不可以饒你一命的。”
“寶物,什麽寶物?”
淩仙的臉上卻滿是詫然之色。
雖然他也知道,裝傻不一定有用途,但無論如何,自己是絕不會承認的。
“本源之寶!”
青袍老者淡淡的道。
“什麽本源之寶?”
“好吧!”
見淩仙依舊不肯說,青袍老者的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的神色:“這麽說,你是真打算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實話告訴你,這件寶物,我天星宗志在必得,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
“我不知道蘇師侄他們怎麽全軍覆沒,我也不知道曹師兄的附體元神,如何也被你們這些蝼蟻給消滅掉了,不過我馮某人不是那麽好對付,不交出本源之寶,你會後悔的。”
“你也是天星宗太上長老?”
盡管心中已經有揣摩,可得到對方親口證實,淩仙的臉色,還是變得陰沉下去了。
“不錯,雖然來到這裏的,并不是老夫本體,僅僅是一具身外化身,但你不會以爲,能有本事從老夫手裏逃脫……”
對方嘴角邊露出一絲冷笑之色,而淩仙則選擇了沉默。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對方言之有理,這種情況下,自己逃之夭夭的可能性很低。
施展随機傳送,是需要一定時間地。
何況就算沒有這個限制。
自己也不敢用。
畢竟這涉及空間法則,以通玄期的修爲施展,需要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
淩仙可不想剛剛出關,一轉眼又要找地方修養半年。
如今情勢危機,比自己原先的預計,還要更加的惡劣一些,萬一剛剛傳送出去,又遇見強敵。
靈兒實力不錯,但這種情況下,卻未必能護自己周全。
總而言之這樣做,冒的風險實在是太過離譜。
權衡利弊,淩仙情願留下來面對這個強敵。
當然,他也沒打算死磕,而是走一步看一步,如果有機會鞋底抹油,淩仙肯定會馬上溜走。
見淩仙不說話,青袍老者以爲他已經害怕,嘴角邊不由得露出一絲得色,能夠不戰而屈人之兵是最好的:“再給你一個機會,乖乖将本源之寶交出,老夫不僅既往不咎,還可以再給你一些好處。”
淩仙笑了。
真當自己什麽也不懂,那麽好忽悠?
好處,什麽好處能與本源之寶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