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響聲還回響于耳朵。
對方的攻擊被瓦解後事情卻并沒有結束。
虛空中出現了大量的迷霧。
不對,正确的說是妖氣,濃密以極。
随後這些妖氣往中間一聚,竟然幻化出了一巨大的手掌,五指微曲,将前面的那些法寶全部捏在了手裏。
兔起鹘落,這個變故可以說來得太突然了,别說普通的修仙者,便是那爲首的老者也沒有反應過來,表情狂變。
這些可是他們的本命寶物,萬萬閃失不得。
于是連催法力,想要讓寶物掙脫,可根本就沒有用途,伴随着一聲冷笑傳入耳朵,妖氣變化的巨手猛然用力,咯嘣咯嘣的聲音傳入耳朵。
那些寶物表面的靈光迅速暗淡,随後終于承受不了那股巨力,被眼睜睜的捏碎掉了。
“噗!”
頓時,所有的修士臉色如土,衆所周知,本命寶物與使用者之間有心神牽扯,一旦被毀,因爲反噬的緣故,修仙者可是會身受重傷的。
……
而這還沒有結束,随後那妖氣凝聚的大手已捏成了拳頭,朝着他們狠狠的一擊而出。
絲毫手下留情也無,對方是想妖畢其功于一役,将他們趕盡殺絕于這裏。
那些通玄期修士的臉上,已露出絕望之色,這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就算想要舍命一搏,這種情況下,也根本提不起勇氣什麽。
或者說是徒勞的。
不過道理是這個道理,他們也不肯坐以待斃。
尤其是那頭發花白的老者,一咬牙,又從懷中祭出了一件寶物。
不,正确的說是一張靈符。
無風自燃,随後化爲了一面巨大的盾牌。
符寶!
顯然,這也是幾位師叔賜下的寶物,威力之大讓人咋舌,伴随着轟然一聲巨響傳入耳朵,盾牌表面的靈芒雖然暗淡了許多,但那巨大的拳頭也爲之消失掉了。
衆人松了口氣,雖然危機并未解除,不過至少剛剛,他們可以算作是死裏逃生。
一個個臉上,都帶着僥幸與害怕的神色。
唯有那花白頭發的老者,卻是眼睛微眯,隐隐有精芒閃動不已,仿佛發現了什麽東西。
“不錯,不錯,看來我該對你們的身份,表示一下懷疑了,天蒼山脈的修士雖多,進階到渡劫的,卻也隻有千羽那老怪物一個,而且那老家夥,因爲晉級的時候受了打擾,或者說太過急于求成了,以至于出了差錯,勉強進階到渡劫期,卻落了個經脈逆轉,走火入魔的結果……”伴随着冷笑的聲音傳入耳朵,那身材瘦弱,如同普通凡人一般的少年緩緩從廢墟中走出來了。
如果不曉得,實在難以想象,眼前這貌不驚人的家夥,就是萬妖老祖。
“你想說什麽?”那頭發花白的老者眉頭一皺。
“我不想說什麽,隻是有那麽一點好奇,你們應該不是天蒼山脈的修仙者,外來的修士來到這裏,找老祖我的麻煩,究竟有什麽目的呢?”少年看着自己的手掌,聲音平和,然而不知道爲什麽,這幾句話落在衆人的耳朵裏,卻讓他們從心底,直冒寒氣。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老者咬了咬牙,一臉迷惑。
“哼,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裝傻。”
少年嘴角一扯,露出那麽幾分冷笑之色:“莫非你以爲老祖我是好忽悠的,真是愚不可及。”
“你不想說,沒有關系,一會兒将你們生擒活捉,然後施展搜魂之術,總能知道我想要的結果。”
聽對方說得惡毒,在場修士的臉上無不露出恐懼之色,士氣亦下降了許多,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面對一個根本無法戰勝的強敵,即便再勇敢的人,也難免會失去勇氣。
然而那老者的臉上,卻是露出一絲異樣之色:“不愧是萬妖老祖,修仙界都說,你工于心計,看來果然是盛名無虛。”
“閣下這話何意?”
那一直鎮定自若的萬妖老祖,表情果然變了。
“閣下剛才還嘲笑千羽真人,以老夫所見,閣下這次進階渡劫期,恐怕也不是那麽完美地,否則,爲何不見天劫降落?”
聽對方這麽說,那少年的表情果然變得陰冷起來了,随後嘴角邊露出一絲冷笑之色:“你是這麽認爲的,好吧,既然閣下不知死活,我就先送你下陰曹地府。”
話音未落。
他突然手一擡,然後就沖着前方一指點了過來。
這一指的動作很快,但偏偏,每一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就仿佛改變了時間規則。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且不說對方是否真正進階到了渡劫期還存疑,退一萬步說,對方就算是真正晉級到了渡劫期……不,哪怕是渡劫後期的老怪物,也絕無可能掌握到了時間法則。
要知道天地法則雖多,時間法則卻無疑是其中最爲深奧,最爲神秘的一種,遠非其他的天地法則可比。
别說修仙者,就算是傳說中的真仙,能不能驅策,恐怕都是兩說。
顯然,這一指,并沒有包含時間法則,不過這種似慢實快的攻擊,卻也充滿了詭異。
老者自然更不敢有怠慢一說。
雖然他猜測,對方進階渡劫,多半遇見了波折,并沒有表面上那麽順利,但他所表現出來的實力,也不是通玄期修士可以比拟。
于是他連忙一道法訣打出,驅策那渡劫期符寶變化出來的盾牌将自己的身形護住。
可這一次,卻沒有了用途。
轟!
那一指的力量竟然穿透盾牌,直接作用在老者身上了。
老者頓時如斷線的風筝一般,摔了出去,同時口中鮮血狂噴不止。
“師兄!”
其餘幾名通玄期修士大驚失色,但怕引火燒身的他們竟不敢輕舉妄動什麽。
連師叔賜下的符寶也擋對方不住,難道師兄猜測錯誤,對方其實順利進階到渡劫期了。
然而淩仙卻搖了搖頭,事情并沒有那麽簡單。
果不其然,看似被重創的老者,卻突然渾身靈芒大做,随後從地上站起來了,他的嘴角邊依舊帶着血迹,然而臉上卻有幾分歡喜,竟然哈哈大笑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