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這一望無垠的沙漠,他的臉上也露出一絲茫然之色。
還有後悔,早知道飄渺仙宮會出現這樣的強者,無論如何,自己也不會來蹚這渾水的。
然而事到如今,說這些爲時已晚。
看來自己無意中,又進入了飄渺仙宮的下一層。
必須盡快離開!
他望着一望無垠的沙漠,将神識放出,但很快,卻是臉色一白。
原因無他,傷勢發作了啊!
他雖然十分幸運的逃脫,但所受的傷,也是非同小可。
說寸步難行太過,但若是遇見強敵肯定是極爲不妙的。
百蟲老祖能在妖獸道威名赫赫,鬥法的經驗自然十分豐富,這一點,自然一清二楚。
略一遲疑,他伸出手來,在腰間一拍,靈光一閃,一個木盒映入眼簾。
上面還貼有禁制符箓,就不知道裏面所裝的,會是什麽寶物。
不過也不用猜了,因爲百蟲老祖已将盒蓋打開,一漆黑如墨的丹藥映入眼簾。
與龍眼大小相差仿佛,看着此物,他的臉上,卻再一次流露出了猶豫的神色。
此丹名叫魔元丹,聽名字尋常以極,似乎沒有什麽了不起,然而卻傳承自上古,大大有名。
此丹藥的好處在于,你就算有再重的傷勢,隻要不隕落,服用此丹之後,都能馬上痊愈。
當然,不可能什麽代價都沒有。
傷勢痊愈的代價就是境界掉落,但不用害怕,因爲這僅僅是暫時的。
至于境界掉落多少,則根據傷勢不同,而迥然相異。
三天以後,傷勢會重新發作,而且比服用魔元丹以前,還厲害幾分,不過隻要養好傷,原本掉落的境界,也是可以重新恢複的。
此丹藥的作用已經介紹清楚,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
百蟲老祖當年費盡千辛萬苦,才得到一顆,此時也有些不舍,但他畢竟是一了不起的人物,所以僅僅是略一遲疑,就仰頭将魔元丹吞了進去。
随後黝黑的魔氣蜂擁而出,包裹住他的身體,百蟲老祖散發出來的氣息,也變得忽強忽弱。
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魔氣一斂,老怪物的容顔再次映入眼簾,與剛剛相比,他的氣色好看了許多,顯然傷勢已經完全恢複,不過作爲代價,修爲亦是大不如前,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僅相當于通玄初期。
百蟲老祖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霾之色,但也無可奈何,當務之急,是這麽離開這裏。
想起那可怕的古魔少女,他是一刻也不想在缥缈仙宮待下去。
于是化爲一道黑色的驚虹,很快消失在遠方的天際。
……
再說淩仙,他已經養精蓄銳,或者說無所事事的等待了三天。
然而始終不見有修士的身影到來。
淩仙不由得一陣無語。
這一層的飄渺仙宮,總不成僅有自己?
這個念頭尚未轉過,他突然有所感應的擡起頭顱。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恰在此時,遠處,一道烏虹映入到了眼簾中。
“通玄期!”
淩仙的臉色,頓時變得凝重無比。
但仔細一看之後,卻又松了口氣:“僅僅是通玄初期而已,以自己的實力,未必不可應付。”
怎麽說呢,這算是一個不好不壞的結果。
于是淩仙站起來了。
那來得家夥不用說,自然是百蟲老祖。
看見淩仙,他先是吃了一驚,臉上露出警惕之色,畢竟不久前已經吃過大意輕敵的虧,同樣的錯,他當然不會再犯了。
不過很快,百蟲老祖臉上的表情就放松下來。
原因無他。
對方僅僅是化神修士。
這麽近的距離,絕不可能有隐藏修爲一說,更不可能将自己瞞過,那麽區區一化神期修士自然沒有什麽可怕的。
就算自己修爲降低,要将他滅殺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不過他也沒打算立刻這樣做,至少先了解一下情況再做定奪。
至于淩仙,當然更不會傻乎乎的一見對方,就提合作,能夠迷惑敵人是最好的。
如果能讓對方輕敵,一會兒說不定就能夠創造出偷襲的良機。
所以淩仙表現得謙恭無比,迎了上去,抱拳行禮。
“給前輩見禮!”
淩仙深深一揖,同時也在悄悄打量對方的臉色,評估對方實力如何。
“你叫什麽?”
百蟲老祖有些倨傲的開口了。
“小的淩仙。”
“你來這裏多久了。”
“已經有大半天。”淩仙知無不言,當然,是在胡言。
“你在這裏呆了這麽久,可有什麽發現?”
“這……”
淩仙臉上卻是露出遲疑的表情來了。
“怎麽,莫非在本老祖的面前,你還想要隐瞞什麽?”百蟲老祖的臉上,頓時有殺機流露。
“前輩息怒,事情是這樣……”
淩仙“膽小如鼠”,頓時被吓得魂飛魄散,連忙竹筒倒豆子,說出了事情的始末。
百蟲老祖聽了,也有些瞠目結舌:“天底下還有這樣的寶庫,你該不會是騙我?”
“晚輩哪兒敢胡言亂語,寶庫就在離此不遠,前輩一看就曉得。”淩仙頓時叫起屈來了。
“哦,前面帶路。”
對方倒也沒有露出太多的疑慮,畢竟他的實力擺在哪裏,這小家夥除非腦袋有問題,否則絕不敢謊言相欺。
“是!”
淩仙行了一禮,連忙恭恭敬敬的在前面帶路,他的态度,讓百蟲老祖也不由得露出一絲滿意之色,如果事情真是如此,事後也是可以饒這小家夥一命的。
就這樣,絲毫意外也無,淩仙帶着百蟲老祖,來到那通往地底的大洞面前了。
并且一馬當先,走在了前面。
見對方主動探路,老怪物自然更加不擔心有埋伏,随着他一起沿着階梯,下到了地底深處。
一切都如淩仙所說,他看見了寶庫的大門,也看見了一旁的牌匾,并且親自動手試過,别說現在的自己了,就算沒有受傷,實力沒有被削弱,以一人之力,也絕對是打不開這寶庫門。
看來牌匾上不假,還要與這小家夥合作。
于是他停下手裏的動作,微笑起來了:“淩小子,如果這牌匾上沒有亂說,就算打開寶庫,也隻有一件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