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看來,事情卻并沒有這麽簡單,千羽真人的晉級,确然遇見了麻煩。
“還請師兄明言。”
“此事乃是本門絕密,知道的僅有與老夫同輩的幾位長老而已,但師弟不是外人,告訴你也沒有關系,但切記,千萬不可外傳出去。”
“師兄放心,小弟懂得其中的輕重緩急。”
太虛真人歎了口氣,這才緩緩講出了事情的原委曲折。
原來,果然是千羽真人那邊出了差錯。
天下其實并沒有那麽多巧合。
千羽真人确然是天才一個,如果這一次沒有人打擾的話,多半是能夠順利晉級的。
然而事情沒有如果。
他沖擊渡劫期瓶頸的事情,到底走漏了消息,引來妖修的觊觎。
當時,化羽宗已是岌岌可危。
眼看着再耽擱下去,整個宗門都有可能毀于這裏。
千羽真人如何不急?
偏偏,他那時候沖擊瓶頸又到了最爲關鍵的時刻,根本動彈不得,心中的悲憤可想而知。
這種情況下,當然不可能做到心無旁骛。
甚至他爲了快一點晉級,劍走偏鋒,置走火入魔的危險于不顧。
别說,還真有效果,居然以極快的速度将瓶頸沖破,晉級成爲了渡劫級别的修仙者。
感受着經脈中所滋生出來的磅礴法力,千羽真人還來不及驚喜,危險就已悄然而至,他感覺經脈中的法力不受控制,渾身上下難受無比,自己太心急,這一下,真陷入了走火入魔的危險裏。
可惡!
難道要功虧一篑麽?
千羽真人不甘心,于是他施展秘術,如同飲鸩止渴一般,暫時壓下了走火入魔的危險。
随後施展神通,重創妖族。
他當時雖然表現得強大以極,可事後卻陷入了真元逆轉,經脈錯亂的危險裏,如今雖然沒有隕落,但卻已動彈不得,就與凡人癱瘓的情形差不多。
太虛真人的聲音傳入耳朵,淩仙卻是聽得瞠目結舌。
他雖然也猜到千羽真人的晉級或許會有不妥,但也萬萬料想不到,居然糟糕至如此地步。
于是,淩仙也就明白對方爲何會表現得那麽爲難了。
妖族雖然大敗虧輸,但心中必然将化羽宗恨之入骨。
如果千羽真人真順利晉級,自然不用在乎。
以渡劫修士的實力,足以震懾整個天蒼山脈的妖族。
問題是,他并沒有真正晉級成功。
如今走火入魔,暫時就與一廢人差不多。
這種情況下,自己若與太虛真人易地而處,應該怎麽做?
答案很簡單。
一是嚴守秘密,這一次,無論如何,不可以再洩漏消息,第二則是加強宗門的防禦,集中所有的力量,防備妖獸可能的反撲。
而要去爲化羽真人解圍的話,則非出動本門近乎全部的好手不可,那樣的話,總舵的防禦必然空虛,如果這時候消息再走漏出去,化羽宗面臨的就将是滅頂之災一樣的結局。
換做自己,肯定也是難于取舍,左右爲難那是一定的。
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曲折,淩仙倒也不好再催促,靜靜的在原地等着,等待對方做出抉擇。
太虛真人的臉色亦是陰晴不定的變化着。
做爲一派宗主,他從來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但這一次,真的是左右爲難,不知道該怎麽辦。
就這樣,足足過了一頓飯的功夫,對方終于擡起了頭顱:
“師弟,請你做一下準備,我去通知諸位長老,盡快出發……”
“師兄想好了,你就不怕妖族得到消息?”淩仙卻反而有幾分遲疑。
“那又能如何,該來的總是會來的,這世上并沒有兩全之策,何況我們就算留在這裏,妖族傾力來攻的話,也不一定能退敵,而祖師爺一旦坐化隕落,他那化身,卻多半會來找本門麻煩的。”
太虛真人一字一頓的聲音傳入耳朵,兩害相權取其輕,這已是他能想象的,最爲穩妥的選擇。
“好,那淩某就在這兒靜候佳音了。”
……
太虛真人的動作比淩仙想象的要快得多,僅僅兩個時辰之後他就重新回來了,與他一起到來的還有八名修仙者。
有男有女,服飾更是不盡相同,然而這些人有一點卻是一樣的。
就是他們都是度過五次天劫的修仙者。
加太虛真人一共九個。
化羽宗的高階存在大半都在這裏了。
顯然他們已經了解了事情的始末,臉色都是凝重以極。
俗話說,屋漏偏逢連夜雨。
化羽宗的麻煩已經夠多,沒想到連二十萬年前的恩怨也都冒出來了。
不過事到如今,大家也是無可奈何,望向淩仙的表情,也多帶有幾分好奇之色。
關于淩仙的來曆,他們也都聽掌門師兄說了。
這位,可是祖師爺收的關門弟子,論輩分,比他們還高上一些,聽說實力,更是出衆以極。
曾單槍匹馬,滅殺了一通玄中期的妖族。
說實話,幾人都覺得太離譜。
放眼三界,縱橫今古,從來沒有聽說化神能夠挑戰通玄的。
初期都沒有。
中期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可道理是這樣沒錯,但他們也知道掌門師兄的性格,這種事情,若沒有十足的把握,絕不會拿出來開玩笑的。
所以,他們還是選擇相信,淩仙修爲雖然低上一些,卻沒有人流露出半分的輕視。
十分友好的與他打招呼。
不過如今情勢緊急,已經沒有時間寒暄下去。
在太虛真人揮手發出出發的指令後,他們幾個人就一起動身離開了。
不過卻沒有大張旗鼓,而是悄悄離開,爲了防止走漏消息,便是本門弟子也不曉得。
爲了保險,幾位太上長老不僅施展了煉氣術,連容貌都用秘法改變了。
雖說兩害相權取其輕,但太虛真人并不希望離開的這段時間,本門遇見危險,所以絞盡腦汁,用盡了保密的手段。
而一離開總舵,他們立刻遁速全開,希望能用最快的速度解決這樁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