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迷路了。
沒錯,迷路。
是不是搞笑得有點離譜?
但事實偏偏就是這樣沒錯。
妖獸道做爲六道輪回之一,面積廣闊無比,可以說是無邊無際,在這裏生活的生靈雖然數以百億,但相對于其廣闊的面積,也不過是滄海一粟而已。
妖獸道大部分地方,都是了無人迹,當然,也沒有妖獸的蹤迹,生活的,也就是一些普通的鳥獸蟲魚。
這不稀奇,就如同數萬凡人中,才能産生一名有靈根的天才,妖族的情況,其實也差不多。
山林中,永遠是普通的野獸最多。
這些野獸,需要種種機緣巧合,才能變異,将天賦開啓,成爲妖族……不,正确的說,隻是普通的妖獸。
淩仙一路走來,野獸倒是常見,可妖獸卻一隻也沒有遇到,更不要說人類修仙者。
如今追兵倒是擺脫,可放眼望去,崇山峻嶺連綿起伏,淩仙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迷路?
這對于修仙者而言,簡直就如同笑話一般的狀況,卻真被自己遇見了。
淩仙是滿臉的無可奈何,一旁靈兒的表情也差不多。
這種情況下聰明伶俐根本就沒有用處,兩人商量了半天也商量不出一個結果。
可惡,究竟該怎麽辦呢?
雖說身爲修士,風餐露宿若等閑,但從來沒有聽說一個人隐居,也能得道成仙。
無他,修行原本就需要借助外物,靈丹靈藥,奇珍異寶,每一樣都是必不可少……
而一個人再了得,精力總歸是有限的。
所以需要與别的修仙者互通有無,以物易物,最初的坊市與交換會,就是這麽來的。
可惜,自己手裏沒有合适的地圖。
淩仙臉上滿是惆怅之色。
事已至此,倒也不急着趕路,于是招呼靈兒休息一會兒再做定奪。
從附近采摘了一些野果,接着淩仙從儲物袋拿出了一壺靈酒來,席地而坐,白雲朵朵,那感覺倒與野餐差不多。
兩人也知道着急也沒有用途,這也算是苦中作樂。
淩仙妙語如珠,講了幾個笑話,将小丫頭逗得咯咯直樂。
雲淡風輕,天空有如明鏡,若非迷路,心情還要好上許多。
就這樣,時光如梭,很快,小半個時辰的光陰就一晃而過。
突然,絲毫征兆也無,遠處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然後便是耀眼的光華。
淩仙一呆,與靈兒對視一眼,兩人的表情,都是又驚又喜,這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難道附近有修仙者?
雖然不知道對方底細如何,但如今正迷路的淩仙哪兒還顧得上許多,渾身青芒一起,二話不說的遁光飛了過去。
很快就到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高山,山峰下,則有一片樹林,枝葉茂密,然而卻被法術炸出好大一片空地,三名修仙者,正圍着一頭妖獸惡鬥不已。
這三人隻有一人是金丹期,其餘兩人都不過築基而已,偏偏那頭妖獸亦将兩次天劫度過,實力不俗,所以即便三人聯手,也隻能勉強自保而已。
淩仙心中歡喜,卻沒有急着出手。
他與靈兒不動聲色的将遁光降落,決定先看一看情況再做定奪。
吼!
那妖獸吼聲如雷,是一頭犀牛,張開血盆大口,噴出一道道光波,威力無窮,兩名築基修士根本不敢直纓其鋒,唯有那名金丹期修仙者,才敢稍稍抵擋片刻。
但也明顯處在下風。
形勢岌岌可危,若非三人配合默契,現在早已是身死隕落的結局,不過現在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落敗是遲早地。
淩仙二人并未隐藏行迹,所以他們的到來,很快就引起了那兩名修士的注意。
他們心中不由得大喜:“還請道友出手相助,在下兄妹永感大德,一定會重重酬謝道友的。”
他們倒也不是信口開河,而是百忙之中已經來不及用神識查看淩仙的修爲了,所以才有如此一說。
倒是那犀牛百忙之中探出一縷神識,查看了一下淩仙的修爲,頓時臉如土色,滿臉驚恐的像後退去了。
深不可測!
它的靈智雖然并未開啓,但也知道眼前的修士絕非自己可以力敵。
撒開四蹄,想要逃離這裏。
然而卻是太天真了一些,淩仙豈有讓它如願之理?
右手擡起,屈指微彈,從他的指尖,飛出一粒小小的火彈。
沒錯,火彈術。
五行基礎,可以說是火系最簡單,威力最小的法術。
便是煉氣期的高階修仙者,通常也是不屑使用的。
這可以說是仙術入門。
然而淩仙此刻,偏偏就施展出來了。
且威力令人咋舌。
小小的火彈飛行迅速,後發先至,一下就擊中了逃走的犀牛。
轟!
原本不過豆粒大小的火彈,卻一下子熊熊爆燃,如同火焰旋風一般,整個将犀牛包裹在了裏面。
須臾,就化作了灰煙。
隻剩下一粒妖丹,就這麽靜靜的懸浮在半空裏面。
整個過程兔起鹘落,三名修士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可怕的犀牛妖就已經魂飛魄散。
他們先是一呆,随後表情變得局促與敬畏了起來。
僅僅是随手一擊,還是入門的火彈術,就有如此威力,對方的實力,簡直深不可測。
三人悄悄将神識放出,卻根本無法洞徹淩仙實力的深淺,表面越發的局促不安。
并非他們多疑,而是修仙界多腥風血雨,别看對方救了自己,這福是禍現在還是很難預料地。
不過道理雖是這個道理,三人可不敢失了禮數,恭恭敬敬的像着淩仙行禮:“多謝前輩出手相助,否則晚輩等已魂歸地府,大恩不言謝,在下兄妹永感大德。”
“行了,這些廢話不用多說,淩某救你們也不過是機緣巧合,你們不用擔心,淩某并無惡意,你們隻要老老實實回答我幾個問題,若是讓在下滿意,那粒妖丹就當作我贈與你們的謝禮。”
三人聞言大喜,那修爲最高的金丹期修士踏前一步:“前輩于我等有救命之恩,又什麽問題,我兄妹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哪兒還敢拿前輩的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