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中間那名披發男子,修爲更到了化神頂級,距離五次天劫的通玄境,不過一線而已。
左邊是一綠袍修士,四十餘歲年紀,臉色蒼白以極,乍一看,就仿佛僵屍。
至于右邊,則是一白發老妪,杵着龍頭拐杖,老态龍鍾,仿佛一陣風都能将她吹倒,然而那隻是表象而已,剛才動手殺人之時,她出手之狠辣敏捷,可是能與最兇殘的殺手相比。
此三人修爲驚人,來曆卻是十分神秘,将來到這附近的修士一個不留,殺了個幹幹淨淨。
此時雷聲小了許多,天劫已快要結束。
他們望着眼前山谷,眼中卻有陰郁的光芒流露。
“古老大,你是否真的已經打探清楚,這兒是那諸葛老兒的秘密洞府,我們殺了那麽多修士滅口,接下無數血海深仇,我可不想竹籃打水一場空。”那滿臉蒼白的綠袍男子愁眉苦臉的開口。
一臉無辜,看他的表情,就仿佛剛剛殺人,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吳老三,少在這裏演戲,貓哭耗子假慈悲,我還不知道你的底細,什麽血海深仇,不過是滅殺了一些沒有眼色的低階蝼蟻,難不成還能有什麽後患?”那披發修士眉頭一挑,哼了一聲的回道。
“古老大,話不能這麽說,那諸葛老兒可不好惹,若不是得到準确消息,他已在青目山隕落,我們也不會費偌大力氣來圖謀他的洞府,這老家夥本身便引出麻煩無數,若是我們空手而歸,這一次可就得不償失了。”綠袍男子神色凝重的反駁。
“行了,少在這裏啰嗦,本尊既然将你們叫來,自然是有十成的把握,那諸葛老兒雖與我們一樣,隻是化神後期,卻是好幾個宗門的太上長老,主持青目山盛典,更是賺了個盆滿缽滿,身家之豐厚,堪比通玄,這秘密洞府,更是藏了他十之七八的财貨,爲此冒一些風險,又有什麽不值得?”
披發修士的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的神色,顯然是于對方那矯情的态度有些不滿了。
“話是這樣沒錯,但那諸葛老兒既已魂歸地府,又是什麽人在這兒渡劫呢?”那白發老妪陰測測的開口了。
“不曉得,可能是有人意外發現了此處,可那個蠢貨得寶之後卻沒有走,而是選擇在這兒将天劫度過。”綠袍男子若有所思的說。
“也許吧,但那又有什麽關系,對方所度的,不過是四次天劫而已,就算成功了也剛剛邁入化神期,這樣的存在對我們來說不值一提,随手就能滅殺了去。”披發修士也不在意。
“就不知道那人究竟是意外發現此處,還是與諸葛老兒有千絲萬縷的牽扯,若是前者也就罷了,老身可以給他一個痛快,若是後者,我非将他抽魂煉魄,讓其嘗盡世間的悲慘與苦楚……”白發老妪說到這裏,哪裏還有分毫的慈眉善目,猙獰的表情就與惡鬼相差仿佛。
她的兩名同伴倒也并不介意,做爲同伴彼此知根知底,這位程夫人的兒子,便是隕落于諸葛老祖手裏,故而對其恨之入骨。
“好了,這些廢話不要多說,先将眼前這些禁制破除,俗話說夜長夢多,一會兒若是來了什麽棘手的人物,可就得不償失了。”披發修士如此這般的開口了。
他原本就位居三人之首,這話又言之有理,其餘兩人自然不會有意義,于是各自将寶物祭起,朝着前方打去。
轟!
撞擊聲傳入耳朵,山谷外出現幾道五顔六色的光幕,凝厚以極,擋住了幾人寶物的攻擊。
淩仙卻是歎了口氣,平心來說,自己這次布下的陣法頗爲不俗,足以擋住普通的修仙者。
然而眼前卻是三名化神後期的老怪物。
面對他們的話,這陣法可就相形見拙。
難以擋住一時三刻。
淩仙的心中憤慲無比,卻不得不準備停止晉級。
他再托大,也絕不敢冒走火入魔的風險啊!
強敵環視在側,繼續修行的危險是不言而喻的。
他睜開眼眸,瞳孔中滿是殺氣流露。
如果再給自己一些時間,完全有可能修煉到化神期大圓滿,如今卻在中期頂峰止步,眼看絕好的機會,就這樣白白放棄,淩仙心中,将三人恨之切骨。
對于修仙者來說,阻人修行之路,可比不共戴天之仇還要令人忿恨許多。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淩仙已下定決心要将他們抽魂煉魄。
然而就在這時,又一道驚虹從遠處飛過來了。
風馳電掣,很快便接近了山谷。
淩仙嘴角邊露出一絲冷笑之色。
居然又有人想要趁火打劫麽?
來得好!
既然你們不知死活,本少爺也絕不會留手什麽,今天就大開殺戒好了。
這個念頭尚未轉過。
光華收斂,那新來的修士已映入眼簾。
居然是一妙齡少女,不過十七八歲年紀,一身白衣,容貌清新脫俗,就仿佛是九天仙女滴落到了凡塵之中。
不食人間煙火!
修仙界不乏美女,然而如此飄然出塵的卻少見以極。
淩仙不由得一呆,那三名化神修士也滿臉意外。
目光掃過,更是驚訝的發現此女居然是化神中期的修仙者。
如此年輕,就有這樣的修爲,着實難得,還是說,她修煉的功法,原本就有駐顔的效果?
沒有時間深究,長得漂亮又如何,修仙界乃是弱肉強食,那白發老妪的眼中閃過一絲戾氣,正欲動手,沒想到那少女袖袍一拂,卻先祭起了一件寶物。
是一柄仙劍,薄如蟬翼,卻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寶物。
此女修爲多半不俗,但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區區一中期修士,卻敢挑戰他們三名後期修仙者,難道僅僅是長得漂亮,卻腦袋有問題麽?
三人如此想着,而少女接下來的舉止,更讓他們瞠目結舌。
隻見仙劍懸浮于此女的頭頂上空,她卻緩緩的開口:“這兒有道友正在渡劫,三位卻在攻擊他所布下的防護禁制,難道是想要趁人之危不成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