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此起彼伏,随後雙方便開始短兵相接了,或單打獨鬥,或幾名相熟的修士抱團,共同對抗妖族。
争殺之聲不絕于耳朵,風景如畫的青目山,卻仿佛變成了修羅場一般。
淩仙的臉色很難看。
他一邊随手對付撲到身邊的妖族,一邊将神識放出,鎖定那幾名化神級别的老怪物。
到目前爲止,淩仙都不知道何去何從。
莫名其妙陷入這可怕的漩渦,想要脫身,唯有那五百裏之外的峽谷,可既沒有地圖,又沒有傳送符,淩仙一時間,也是苦無良策。
等待是唯一的選擇!
“啊!”
慘叫聲傳入耳朵。
不過一小會兒的交手,人類居然就落在了下風。
如此結果,表面上看,有些不可思議,但仔細想想,其實一點也不稀奇。
人類雖多,但對于這次變故,卻絲毫準備也無,大家來青目山的初衷,是參加盛典。
而妖族則不然。
他們一開始的打算,就是要報仇,将青目山夷爲平地,以有心算無意,這勝負自然是顯然以極。
更不要說,因爲剛才的偷襲,諸葛長老隕落,對方的人品且不說,做爲化神後期的修仙者,在人類修士中,可是威望素著。
這一隕落,人類群龍無首,說一盤散沙也不爲過。
換言之,一切都對人類不利,所以幾乎是剛一動手,就呈現出一邊倒的結局。
喊殺聲還在不停的傳入耳朵,不停的有人類修士隕落,這種情況下,人類的士氣,越發低落下去了。
兵敗如山倒!
那幾名化神期修士心中已有退意。
既然打不過,就沒有必要在這裏硬扛着,快點退往山谷,離開這是非之處。
修仙修仙,如何活下去才是第一選擇,這就難怪修士中,有那麽多自私自利的人物。
但每一個人都是如此嗎?
錯!
哪怕自私之人再多,也不乏有骨氣的。
比如說碎魂老祖。
他同樣是化神後期的人物,而且性如烈火,其夫人命喪妖族,一向對妖修恨之切骨。
這一次雖變起倉促,但若是以他的性格,是絕不贊成諸葛長老的提議,打不過就用傳送陣逃跑,真是丢臉到了極處。
然而不贊成又如何?
隻有他一個人根本改變不了什麽。
不過,就算這一戰最終是失敗的結果,他也絕不會坐以待斃,至少自己手裏,一定要多滅殺幾名妖族。
然而想法固然不同,可一旦交起手來卻是郁悶到無以複加。
原因無他,碎魂老祖名氣太大,做爲在場碩果僅存的化神後期修仙者,那些妖修豈能不做關注。
他們人手本來就多,于是派出兩名四次天劫的妖修聯手。
這兩名妖修長相奇特。
一名長耳碧目,還有一個則胖得離譜,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一隻碩大的眼珠,幾乎占了半邊臉孔,剩下的,就是一張血盆大口,沒有鼻子,也沒有耳朵。
雖是化形妖族,但看上去,更像怪物。
這兩個家夥,都是化神中期的妖族,衆所周知,妖修的實力,本來就勝過同階修士。
兩名化神中期的妖修聯手,碎魂真人也是徒喚奈何,使盡渾身解數,也不過打一個平手。
心中郁悶無比,原本還想要斬殺幾名妖族出氣,可現在也成了鏡花水月一般的東西。
不,情況要更加不利。
随着時間的推移,他竟然漸漸不敵。
左支右绌,眼看着就要傷在那兩名妖修的手下了。
可惡,難不成自己最後,隻有望風而逃的結果?
随後咬牙切齒,心中憤慲以極,那郁結的心情無法言喻……
正火冒萬丈之時,腦海之中,突然有一道靈光閃過。
碎魂老祖今年已兩千歲有餘,雖擅長養生之術,但就化神修士來說,壽元已都了盡頭。
這也是爲什麽,他不願意逃走,反正壽元所剩無比,還不如拼掉幾名妖族劃算一些。
說起來他也郁悶,五百年前,他就修煉到了化神後期頂峰,可這漫長的歲月過去,卻難有寸進,無法突破通玄之瓶頸。
如今更是早已死心。
然而修仙之神奇,就是永遠可能發生你所想象不到的東西。
那困擾了他數百年的瓶頸,卻因爲剛才生死之戰中的靈光一現,而莫名其妙的突破。
前一刻,碎魂老祖還是化神期修仙者,下一刻,他居然就進階到通玄境界了。
更加不可思議的是,他雖然晉級,那五次天劫卻莫名其妙的沒有降落。
整個變化說來繁複,其實發生的時間,不過是電光石火……
這不稀奇,五百年前碎魂老祖就修煉到化神頂峰的地步,距離通玄,也不過一步之遙罷了,如今既然将瓶頸突破,自然也就水到渠成的晉級了。
而通玄與化神巅峰,表面上隻差一步,但真正實力的差距,卻是判若雲泥。
偏偏那兩名化神妖修并不曉得,他們聯手原本就大占上風,而在晉級的一刹那,碎魂老祖免不了表情一僵。
那是驚喜!
可在兩名化形妖修的眼裏,對方卻是露出了天大的破綻,二妖心中大喜,如此良機,他們豈會錯過。
那長耳碧目的妖族動作明顯要快上一些。
一聲大喝,身體頓時變大了十倍還多,右手伸展,竟然變得有如螃蟹的鉗子一般,惡狠狠的攻像對方的頭顱。
眼看不過數丈餘,碎魂老祖的眼中終于恢複了清明之意。
面對這必殺一擊,他的嘴角邊卻是露出幾分笑意。
那神情竟似……不屑以極!
但這怎麽可能呢,他明明已失卻了先手,陷入了巨大的危機,既來不及躲,也沒有時間将寶物放出。
簡單的說,已瀕臨絕地,可碎魂老祖的表情,确然是不屑以極。
因爲他已是通玄期。
對方不過是在找死!
沒有多餘的動作,但見他袖袍一拂,一道明亮的劍光飛掠而出,那長耳碧目的妖族看得清楚,臉上滿是獰笑之色,對方不過垂死掙紮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