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莫大于心死,鄭巢的師尊終于絕望了。
朽木不可雕也。
将他逐出師門。
要知道,那位前輩可是通玄大能。
能夠拜一位通玄期前輩爲師,是多少修仙者夢寐以求地,他卻不珍惜,實在是愚不可及。
這件事情在修仙界傳開,人人都笑鄭巢癡頑,聖靈根的資質,拜通玄大能爲師,他的修仙之路,本應該是一片坦途。
最差最差也能成爲一名化神級别的修仙者,可這家夥,卻毫不珍惜,白白放棄,怎麽形容他蠢都是不爲過的。
名滿天下,可惜卻是以成爲笑柄的模式啊!
然而被萬人嘲笑的鄭巢,卻沒有氣餒,亦不悔改,依舊是我行我素,如此一來,讓那位原本他對他存了一絲希望的師尊,對他也徹底死心了。
原本以爲将他逐出師門,如此打的打擊,能讓鄭巢幡然悔悟,可沒想到卻是這種結果。
不見棺材不落淚都不足以形容。
對方算是徹底成了廢物。
那位通玄大能心灰意冷,徹底絕了念頭,不再管鄭巢,任由他自生自滅掉。
從令人敬仰的天之驕子,墜落都凡塵,最後再到令人嘲笑的蠢貨,鄭巢依舊癡心不改,因爲他的名氣實在太大,都沒有煉器師願意收他爲徒,傳授技藝,他也不氣餒,就買典籍自學。
就這樣歲月悠悠,百年已過,他也經常出現在坊市中,兜售自己煉制的寶物。
開始還有人好奇購買,很快大家就發現,這位隕落的天才雖然癡迷于煉器術,但造詣,卻差得可以。
他煉制出來的不論法寶還是靈器,都是垃圾。
要知道一件法寶的威力如何,同一名煉器師的手法造詣那也是息息相關地,同樣的材料,不同的煉器師,煉制出來的威力,可以說是天差地别。
而鄭巢煉制出來的,就蘇乏可陳。
開始還有人上當,可随着時間的推移,他再來兜售寶物靈器,換來的,僅僅是人們的嘲笑而已。
可這家夥卻锲而不舍,沒想到他今天竟來到了此處,還大言不慚,頓時哄笑聲四起。
“鄭老兒,還兜售法寶,你煉制出來的,根本就是垃圾,連靈器都不及。”
“誰買誰倒黴。”
“我看你壽元也是不多,就不要再這裏丢人現眼了”
……
“胡說,老夫豈會不懂煉器之術,我煉制出來的寶物,都是難得一見的,你們自己不識貨。”鄭巢老羞成怒。
“還寶物,就你煉制的這些東西,你問問,誰願意購買?”
一大漢冷笑了起來。
此人居然是一元嬰初期的修仙者,長相粗魯,偏偏卻是一臉的刻薄。
居然連前輩都來嘲笑這家夥,其餘之人,更加的肆無忌憚了:“不錯,你煉制的法寶就是垃圾,注定永遠也賣不出去。”
“有本事,你賣出去一件寶物,我們就承認你煉制的不是垃圾如何?”
“當然要以正常的法寶價格哦,白送不算的。”
……
老者氣得渾身發抖,圍觀的修士卻是幸災樂禍。
淩仙看得暗暗搖頭。
剛才從旁人的言談裏,他聽說了鄭巢的經曆,雖然也覺得他這麽做,稍嫌愚蠢了些。
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能夠不顧一切的專注做一件事情,從某種程度來說,也是值得尊敬的。
眼前這些修士明明與他無冤無仇,卻僅僅因爲窮極無聊,就拿他取笑,于情于理,都太過分了一些。
淩仙心中,動了恻隐。
于是他開口了:“我看這柄飛劍就不錯,此寶我買了。”
淩仙随手拿起一柄火紅色的仙劍,這确然是一件法寶,然而煉制的技法卻不怎麽樣。
對于法力的契合很差,真用于對敵,或許還及不上一件極品靈器。
然而那又如何,淩仙原本就是動了恻隐,來幫這執着的老者
以他的身家區區一柄法寶的價錢根本不算什麽。
或許有人會覺得淩仙多管閑事,但修仙界所擁有的,也不僅僅是自私。
一個人能夠如此專注用心的做一件事,不管是否愚蠢也讓人佩服,淩仙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稍微給予其一些幫助,又有什麽不對呢?
然而他話音剛落,卻像捅了馬蜂窩,原本所有人都在看鄭巢的笑話,那元嬰初期的大漢做爲始作俑者,正洋洋得意,聽了淩仙的話,表情不由得一僵,臉色難看的回過頭顱,望向淩仙的神色不善到極處:“道友這是何意,故意來落沈某的面子。”
“閣下想多了,你我素不相識,在下爲何落你的面子,我隻是覺得這位老丈的法寶煉制不出,想要買下一件罷來了。”
淩仙一本正經的回答,臉上看不出分毫異色。
然而那名叫沈飛的大漢聽了卻越發生氣了:“胡說,這鄭老兒的煉器手法一塌糊塗,煉制出來的都是垃圾,你除非眼瞎了才會買他的東西,這麽做,就是與我過不去。”
“笑話,青目山盛典,原本就是互通有無,我願意買他的東西,也是我自己的問題,同閣下有什麽關系,你這麽說,簡直是胡攪蠻纏,要不要将維持秩序的修士請到這裏,讓他評評理。”
“你……”
沈飛勃然大怒。
雖然鄭巢就是一個笑話而已,但坊市交易,原本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别人願意高價買垃圾,主辦方來了一樣沒地兒說理。
可當着這麽多修士,他明明就是在落自己的面子。
“你……找死?”
“怎麽,難道在這坊市之中,閣下還想要動手不成?”
淩仙嘴角邊露出一絲譏嘲之色。
他不想惹事,但也絕不會當軟柿子。
“區區一金丹後期的修仙者,也敢如此不知死活,本尊不用動手,僅僅用神識就能懲戒得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沈飛陰測測的聲音傳入耳朵。
“是麽,那淩某還真是孤陋寡聞了。”淩仙當然不會示弱,臉上依舊是一派冷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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