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付青雨等年輕修士,一個個則喜形于色,這次外出,曆經波折,終于能夠回歸總舵,臉上的表情自然是喜悅而激動的。
遁光迅速,又過了小半個時辰的功夫,前方的山脈已是曆曆在目,甚至隐隐可以看見一些亭台樓閣。
衆人的心情越發的雀躍了。
然而淩仙心中,卻莫名其妙的覺得有些不妥。
他不由得眉頭微挑,已經好久沒有出現心頭靈兆。
難道說……
淩仙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一絲警惕之色……難不成這清雲門,出現了什麽變故麽?
當然,這僅僅是揣摩,畢竟心頭靈兆,也不會是百分之百準确的。
當然,淩仙也不敢視若無睹,他一道法訣打出,随着其動作,那靈舟光芒收斂,頓時懸停在了半空裏面。
“前輩,怎麽了?”
那些清雲門修士,一個個,都露出不解的神色,他們如今的心情,可用歸心似箭來形容。
“我也不曉得,就是覺得前方有些不妥。”淩仙倒也沒有隐瞞什麽,将心中的擔心一說。
“那前輩可是發現什麽危險了?”
“這倒沒有。”
淩仙搖了搖頭。
幾人面面相觑,他們修爲太低,根本就沒有聽說過心頭靈兆這種東西。
心情糾結無比。
一方面,限于淩仙的修爲不敢多說。
一方面,又急于回歸總舵。
嗫嚅片刻,才終于有一名少年老成的男子開口了,此人二十七八歲年紀,姓王名虎。
“前輩,您是不是弄錯了,本門雖然隻是小門小戶,但傳承也有數萬年了,一向與人爲善,怎麽可能莫名其妙的遇見危險。”
“是啊,前輩,您是不是擔心太過。”
“一定沒事,您多半是太小心了。”
……
七嘴八舌的聲音傳入耳朵,說得雖然客氣,但歸根結底,透露出來的都是置疑。
不要怨怪他們無禮,畢竟淩仙所說的危險毫無根據,自然是難以服衆地。
衆人不信,淩仙也沒有心情多做勸說,人各有志,大家不過萍水相逢,他們若是不願意聽,自己又能如之奈何。
總之淩仙自己是不打算過去了。
“既如此,我們就在這裏分道揚镳如何?”
“怎麽,前輩不是說好了要去本門做客?”
“淩某改變主意不行麽?”
淩仙冷冷的說,将這些人送到這裏,自己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他們既然不聽自己的勸說,這渾水自己可沒有興趣去蹚的。
那些年輕修士聽了,臉上無不露出幾分尴尬之色,然而好不容易回到總舵,總不可能因爲淩仙一句話就不進去了。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那晚輩這就先告辭了。”
衆人紛紛行禮,随後各展神通,化作驚虹,像遠處飛去。
很快,淩仙身邊,就隻剩下兩人而已。
一個秦萱,另外一個,則是付青雨。
前者不說,原本就是淩仙的徒弟,至于旁邊的那名豆蔻少女,臉上則帶着幾分歉意:“前輩……”
“不用多說,心頭靈兆原本就說不清楚,你們歸心似箭淩某也能理解。”淩仙淡淡的說。
話是如此,心中卻多少有些恚怒。
不管如何,這些人也有些過河拆橋,當然,淩仙也不至于,同區區一些築基期修士計較。
淩仙這樣說,付青雨的臉上越發閃過一絲歉疚之色,張嘴似乎還想要解釋什麽,然而就在這時,前方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不對,不是一聲,是一陣,聲音中充滿了驚怒交集,不可思議,就仿佛看見了異常可怕的東西。
“不好,是王師弟。”
同門之間非常熟悉,少女一下子認出了慘叫聲來自于哪裏。
而這,僅僅是開始……
緊接着,慘叫的聲音此起彼伏,付青雨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難道這麽短的時間,同門都遇見了危險,隕落在了此地?
少女頓時彷徨無計。
這才後悔沒有聽淩仙的勸告,可憐兮兮的擡起頭顱。
她想要請淩仙出手相助,卻又說不出口。
不過眼神卻是可憐以極,仿佛已經說了千言萬語。
可惜淩仙才不會在這時候傻乎乎的憐香惜玉。
人都要爲自己的行爲負責,誰讓他們對自己的勸誡視若無睹。
當然,淩仙不願意出手相助,也不是因爲報複,而是有些無力,這裏可不是水雲修仙界,元嬰後期修士已可以縱橫無敵。
妖獸道可是六道輪回之一,高手如雲,強将似雨,強自出頭隻會将自己的小命兒丢在這裏。
明哲保身是最佳選擇,别說前去一探究竟了,就是現在這個地方都不安全,必須盡早離開。
腦海中念頭轉過,淩仙已做下抉擇,渾身青芒一起,将二女一裹,就朝着遠處飛去了。
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青雨就在身旁,淩仙總不能狠下心來棄之不顧。
他的反應,不可謂不迅速。
然而就在這時,幾聲怪嘯傳入耳朵,随後一道遁光風馳電掣,由遠及近的朝着淩仙緊追不舍。
淩仙眉頭一挑,感覺到了遁光中所蘊含的殺氣,自然不會在原地多做停留,眨眼間,就跑出了百裏遠,如此速度,令人咋舌,然而那家夥卻還要勝上一籌,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如跗骨之蛆,淩仙接連轉彎,甚至使用了數種秘術,可沒有用途,依然無法擺脫對手,就這樣,二人追逐了半個時辰,淩仙像是絕望了似的,在天空中停下來了。
“怎麽,不逃了?”
僅僅數秒之後,那道遁光就來到了面前,光芒收斂,卻是露出了一二十餘歲的少年。
年輕以極,容貌更是熟悉。
“王虎,怎麽是你?”
青雨一聲驚呼,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秦萱的表情也相差仿佛。
三人之中,淩仙卻是最鎮定的,但目光中也帶着幾分凝重之色:“小心,别被迷惑,他不是王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