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淩仙來說,這些許時間就已經夠了。
高手過招,隻争厘毫,他渾身青芒一起,已撲了過去。
神識領域固然神奇,但時間也不過瞬息。
下一刻,雷空真人就感覺視線恢複,立刻想也不想的就要斜着飛遁而出。
可惜爲時已晚,就在這刹那之間,刺啦一聲傳入耳朵,其護體靈光有如紙糊,被什麽東西輕易的一擊而破,随後他感覺脖子上一涼,一柄明晃晃的飛劍已架在他脖頸之上。
寒光閃閃,讓他不敢動彈。
“雷空師兄,不如我們就此罷手如何。”
淩仙淡淡的聲音傳入耳朵,一派雲淡風輕的神色。
雷空真人的臉色陰霾以極,良久,才長長吐出一口胸中的濁氣:“淩師弟果非凡俗,是愚兄莽撞了,我認輸。”
雷空真人固然性格火爆粗魯,但能夠修煉到元嬰期,自然不是蠢貨,這一番打鬥下來,雖然輸得稀裏糊塗,但淩仙并非普通修士,這一點也認識清楚。
隐隐,也明白大長老的苦心,爲何如此看重這小家夥。
于是,他認輸!
“師兄承讓了!”
對方如此幹脆,倒讓淩仙略感詫異。
同時心中閃過一絲陰郁,這雷空真人一看就是脾氣火爆的耿直性子,挑選這個時間像自己挑戰,這個計策陰險以極,應該不是他想出來地。
難道想要對付自己的另有其人,雷空真人不過是被他們利用的棋子?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轉過,不過此時此刻,顯然還不适合追究什麽。
因爲這場較技,前來觀禮的修士們已炸開了鍋。
“雷空老祖居然敗了,有沒有搞錯?”
“不會是故意的吧!”
“有可能,不管怎麽說,一區區元嬰初期的修士,居然打敗了中期老祖,怎麽看,都誇張太過,越級挑戰有那麽容易麽,那淩仙是誰,聽都沒有聽說,而雷空老祖,可是成名多年的彪悍人物。”
“嗯,道友所言沒錯,畢竟隻是同門較技而已,隻是不知道天味宗這樣安排,究竟有什麽用意……”
……
衆修士議論紛紛的聲音傳入耳朵,絕大部分都認爲淩仙赢得勝之不武,雷空真人是故意輸掉的。
普通修士有這樣的看法不稀奇,畢竟他們的修爲境界都太低。
然而看台上的元嬰老祖,一個個,表情卻極爲嚴肅。
看淩仙的表情,就像在看怪物。
以他們的眼力,當然看得清楚,剛才那一戰,雷空真人絕沒有手下留情一說。
不僅祭出了自己的本命寶物,還施展了數種大神通,每一種神通的威力,都足以令同階的中期修士退避三舍,可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是被淩仙打敗掉了。
且敗得這樣幹淨利索。
對方的手段簡直令人咋舌,更不可思議的是,整個過程,居然沒有祭出寶物,若非親眼目睹,實在難以相信,一新晉修士會這樣輕易就打敗号稱後期修士以下第一人的雷空老祖。
左邊的看台上,有修士百人之多,其中大部分都是金丹期。
而坐在最前面的,居然是三位元嬰老祖。
尤其是中間那個。
身穿儒袍,三縷長須,一身的儒雅之氣,一眼望去,大約四十歲年紀,修爲亦是元嬰中期頂級,比之雷空老祖,似乎都相差仿佛。
左邊的那個,則是一容貌清秀的宮裝女子,明眸皓齒,身上的衣服居然有淡淡的靈光散發而出,若是沒有料錯,恐怕亦是一件極爲不凡的寶物。
至于右手邊的,則是一枯瘦老祖,看上去最是平凡,但兩眼開阖之間,其精芒居然能夠晃花别人的眼。
三人能夠坐在此處,身份來曆自然不俗,他們是百巧門的太上長老。
百巧門,亦是雲心水域五大宗門之一,擅長煉器。
如今門中有兩位元嬰後期的大修士,論實力,比之天味宗亦是隻強不弱。
這三人,帶領宗内弟子前來觀禮。
中間那儒袍男子,人稱清泉劍仙。
顧名思義,擅長飛劍。
其名氣之大,僅次于雷空老祖,那是因爲三百年前,他們曾經有過一場比試。
那一戰,足足打了三天,雷空最終勝了一招。
也就是那一戰,奪得了元嬰後期以下第一人之稱。
從那以後,清泉劍仙少現于人前。
有人說他輸不起,自暴自棄。
也有人說,他輸了心中不服,一直在閉關苦修。
沒有人知道真正的緣由。
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
那一戰,在三百年前,如今若再對上雷空老祖,誰勝誰負可就是兩說。
而且清泉劍仙比對方年輕許多。
雷空老祖已經九百歲有餘,修爲到這裏幾乎已經停滞,而清泉劍仙如今也不過六百歲而已。
大有可能進階到元嬰後期,甚至成爲化神修士也不是沒有那麽一絲可能地。
至于他旁邊的女子,被城爲靈溪仙子,雖是初期修士,但一身神通,也是大大有名地。
右手邊的老者,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但都要尊稱一聲玄鐵尊者,這個外号是不是有些稀奇。
原因無他,這感受老者雖然貌不驚人,卻是赫赫有名的煉器宗師,煉制的法寶,在整個雲心水域,乃至水雲修仙界,那都是大大有名地。
“兩位,你們覺得這淩小子如何?”
眼見雷空真人落敗,那清泉劍仙淡淡的問出這句話來了,當然,他用的是傳音入密之術,就算别的度過三次天劫的修仙者,想要偷聽,也是不可能的。
“這小子不簡單。”
“很有前途。”
靈溪仙子與玄鐵尊者的臉上都露出一絲凝重之色。
“哦,此話怎說?”
“這小子年紀輕輕,就能打敗雷空真人,自然不凡,要知道那雷空老兒,盛名之下,雖然不符,但也絕非沽名釣譽之徒,在元嬰中期的存在中,已算強者,一初期修士能打敗他,難道還不能夠稱之爲不凡麽?”
靈溪仙子頭頭是道的說:“何況雷空真人雖然脾氣火爆,但并不傻,會在這樣的典禮上,找同門師弟的麻煩,顯然是要故意削他的顔面,那麽可能性隻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