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出現這種情況,一個不好,便會身死隕落。
那位太上長老算是運氣不錯,帶有甯心靜氣的丹藥,但饒是如此,也身受重傷,不調養個幾十年,休想複原。
如此一來,自然也就沒法動手。
于是乎,留在宗門内的元嬰期修士就隻剩下一個。
敵強我弱,讓他以一人之力,抗衡藍氏雙魔,那是想也别想的。
無奈之下,隻能避戰不出,指揮衆弟子,将護派大陣開啓,借助陣法之力,固守待援。
外面雖有許多流言蜚語,但他絕不相信,本門精銳盡出,包括天肥老祖在内的十餘位太上長老,會全軍覆沒。
隻需要守住總舵,等師兄弟們回來,藍氏雙魔自然無可奈何,就可以反守爲攻了。
這樣的打算,自然不能說有錯。
然而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卻與他的想象迥然不同,敵人的攻勢,遠比他想象的猛惡,更糟糕的是,天味宗裏,居然出現了吃裏爬外之徒。
護派大陣的陣眼被破壞,陣法頓時失去了效果。
如此一來,相當于最後的屏障也被撤除,對方可以長驅直入……
沒有了陣法做爲憑依,天味宗的弟子想要守住總舵,唯有短兵相接一途。
這時候,萬年大宗的底蘊就開始顯露。
盡管門中最精銳的弟子都已外出。
盡管大大小小二十一家宗門的聯手,從修士的數量來說,要遠勝許多。
可天味宗的弟子依舊沒有畏戰怯懦,一番大戰下來絲毫不落下風。
可這邊固然抵擋得住,在高端戰力方面,卻顯得相形見拙。
有一位太上長老走火入魔,剩下的這位複姓公孫,單名一個苦字。
修爲也是不弱,同樣是元嬰中期頂峰來着。
對上藍氏雙魔,若是單挑的話,他雖然沒有什麽戰而勝之的把握,但輸的可能性也不大,多半是半斤八兩,然而若是一個打兩個,百分之百抵擋不住。
偏偏對方又是中期,否則若僅僅是初期修士,還可以找上十幾位金丹期師侄,輔以劍陣應付。
可元嬰中期差距就太大了。
就算有劍陣輔助,也與找死相差仿佛。
他不能拿那些師侄的小命兒去開玩笑的,所以隻有自己硬着頭皮,以一人之力,勉勉強強的對上藍氏雙魔。
而當淩仙帶着兄妹二人回到靈泉山,看見的就是這麽一番情景。
漫山遍野,喊殺聲震天,山林之間,道道靈光隐現,而頭頂的天空之中,更有不少法寶在互相對轟。
那聲勢何止一個非同小可來形容。
淩仙瞪大了眼珠,聶氏兄妹也瞠目結舌,若非看見身旁二人的表情與自己相差仿佛,幾乎以爲是在做夢。
怎麽可能?
居然有這麽多修士在圍攻天味宗總舵。
而且看這些家夥的穿着,五花八門,明顯是一群烏合之衆,怎麽會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震驚之餘,兄妹二人都目眦欲裂,不用驚奇,他們都是十餘歲就被送到了天味宗,從小在這裏長大,天味宗就是他們的家。
對宗門的感情深厚以極,此刻看見這些家夥在這裏撒野如何不怒,二人各自将自己的靈器祭出,大呼酣戰的殺入了人叢。
淩仙看得清楚,卻并無阻攔之意。
身爲天味宗的弟子,保衛宗門,原本就是份數應當地。
不過自己該怎麽做,淩仙卻有些躊躇。
原本他已被兄妹二人說服,同意重回天味宗。
然而淩仙之所以做出這樣的選擇,是本着大樹底下好乘涼的緣故,他本人對于天味宗的感情,倒不見得如何深厚的。
然而此刻看來,天味宗自己,都已是自身難保,他如何給自己庇護?
于是,淩仙的心意,也不由得開始動搖。
不過他并沒有馬上離開,決定先看看情況,再做定奪。
于是淩仙将神識放出,将方圓百裏,全都籠罩。
俗話說得好,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
淩仙暫時不想與任何人爲敵,然而,他的到來,卻又引來了有心人的注意。
十幾名身穿綠袍的修士像着淩仙飛了過來。
領頭的家夥面目兇惡以極,居然是一金丹期。
飛近以後,他也不多做言語,神出手來,在後腦一拍,一柄碧綠色飛刀就向淩仙劈砍了過來。
至于其他的家夥,雖然才渡過一次天劫,反應也不慢。
伴随着呼喝聲傳入耳邊,各種各樣的攻擊像着淩仙呼嘯而來。
“真是不知死活!”
淩仙不由得大怒。
自己與世無争,他們居然還敢先來找自己的麻煩。
淩仙臉上煞氣一閃,大袖一甩,青光點點,無數劍氣由衣袖中飛了出來。
這些劍氣一出袖口,迎風一晃,竟化爲了百餘道之多,向對方鋪天蓋地的席卷而落。
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修士不由得大驚失色,這才知道自己愚蠢的捅了馬蜂窩,随手一擊,聲勢就如此的驚人以極,對方難道是……元嬰期?
自己居然主動去招惹元嬰老祖,幾人後悔得想哭,然而這時候說什麽都晚了,隻能拼命逃跑。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未免将淩某視若無物,你們既然膽大包天,何妨試一試淩某的手段!”
淩仙話音未落,所放出的劍氣變得越發勁急,與這些修士所放出的靈器法寶撞在一起。
法寶還能稍微阻上一阻,靈器完全沒有用途,被劍氣劈了一個七零八落,随後鮮血灑落,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築基修士已魂歸地府。
隻剩下那金丹期的家夥。
對方已被吓得渾身顫抖,恨不得磕頭求饒,當然,他不會這麽做,而是一咬牙的望風逃跑。
“蠢貨,你跑不掉的。”
淩仙嘴角邊露出一絲譏嘲之色,身形掠一模糊,就從原地消失不見,下一刻,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對方吓得魂飛天外:“前輩,饒命!”
淩仙當然不可能手下留情,右手擡起,一拳打了過去,頓時,可怕的猛虎浮現而出,一口将他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