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淩仙渾身青芒一起,就打算離開原地。
“淩前輩,請等等。”
“恩公,請等一下。”
兄妹二人卻同時開口挽留。
“你們還有何事?”
淩仙眉頭一皺。
“恩公,不知道您可有興趣,重回天味宗?”
兄妹二人對視一眼,這一次,卻是妹妹聶雲盈盈一福,面帶忐忑的開口。
雖心中有些擔憂,面上的企盼之意,卻很濃。
“重回天味宗,淩某可是在那裏闖下彌天大禍……”
“恩公說笑了,如果您僅僅是築基期修仙者,自然是彌天大禍,但以您如今的修爲,些許恩怨,早就不值一提了,我相信各位太上長老不是蠢貨,一定會對您倒履相迎的,何況當年恩怨的起因如何,大家都一清二楚,原本就不是恩公您的錯,這麽多年過去,您又何必介懷呢?”
“是啊,恩公,如今的雲心水域,危險遍布,相對來說,天味宗還算一不錯的居所,您何不回去看看呢?”
……
兄妹二人七嘴八舌,對淩仙極力相勸。
淩仙卻并不想回去。
以他如今的實力,何處不是安身之所,走到那裏,都會被人們所拉攏,倒履相迎,這個待遇,根本就是最基本的,到别的宗門,也同樣可以收獲。
既然如此,何必回天味宗。
念及至此,淩仙原本已打算開口拒絕了,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念頭,在腦海中轉過,淩仙又改變了主意:“好,就如你們所言,重回天味宗,倒也是一個不錯的結局。”
二人大喜。
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淩仙會這麽輕松答應。
他們原本以爲,需要費上許多唇舌,而且對方會不會答應回去,也還是兩說之事。
這歡喜未免來得也太快了些。
兩人可不知道,淩仙是在最後關頭,驟然改變的主意。
“拜見師祖!”
聶雲盈盈一福,聶虎也恭恭敬敬的行起了大禮。
淩仙雖然隻是元嬰初期,但從境界來說,卻比他們高了足足兩級,從規矩來說,确實應該稱之爲師祖。
而且得到一位太上長老的親睐,對于兄妹二人,也會有數之不盡的好處。
淩仙坦然受了他們一禮,微笑着開口了:“此地不宜久留,既然決定回天味宗,淩某自然不會将你們拿下,不過你們二人的遁速,實在慢得離譜,這樣吧……”
淩仙略一躊躇。
伸手在腰間一拍,将一柄蔚藍色的仙劍取了出來。
法寶!
但品質僅僅一般而已。
淩仙也不知道得自何處,此刻一道法訣打出,那仙劍迎風就漲,很快已長達數丈。
巨劍術!
但淩仙此刻施展這項神通,并非爲了能夠對敵,而是希望聶氏兄妹能夠站上去。
這樣的話,自己就能夠施展禦劍飛行之術,帶他們走了。
否則以二人的遁術,想要返回天味宗總舵,可不知道,需要到猴年馬月去了。
兄妹二人見了之後,亦是大喜,謝過淩仙之後,便高高興興的站了上去,随後淩仙略一施法。
靈光大作。
那仙劍被一層耀目的藍芒包裹,風馳電掣,像着遠處飛掠而去了。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缺點就是用這樣的方式趕路,可以說,太過明顯,也有些太招搖了。
換做修爲稍低點的修士,百分之百不敢這麽做。
也就淩仙,該謹慎低調的時候,謀定而後動,該大膽的時候,也絕不有分毫的含糊。
别說,這一路上,還真遇見了不少心懷不軌之徒,但一接觸到淩仙元嬰期的氣息之後,就做鳥獸散了。
開什麽玩笑,打元嬰期老怪的主意,那不是擺明的老壽星上吊,嫌活得太命長了麽?
所以一路上有驚無險。
然而再趕了兩天路之後,淩仙的好運氣,卻似乎用完。
他遇見了魔道修士。
而且還是一元嬰中期的魔修。
此時對方就攔在了淩仙的面前。
說起來,也是淩仙自己惹的禍。
在一座城池停歇的時候,遇見幾個魔修濫殺無辜。
修行者視凡人如蝼蟻,但一般來說,也不會去爲難這些诶沒有法力的普通人的。
然而那幾個魔修卻有些過了。
以堂堂修仙者的身份欺負凡人,且下手毫不容情,這種事情,淩仙若不知道也就罷了,恰好親眼目睹,以他的脾氣性格,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視若無睹。
于是淩仙出手了。
對于這些敗類,淩仙自然不會留手,除惡即是揚善,于是将他們全部滅除。
卻不曾想,捅了一個馬蜂窩。
原來這群魔修之中,有一個家夥,自己本身的實力不值一提,然而他的父親,卻是非同小可,乃是一元嬰中期的修仙者。
衆所周知,修仙者修爲越高,越難有後人,尤其是元嬰修士,能夠有後人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的。
所以,兒子雖然不争氣,那元嬰中期的老怪依舊是寶貝以極,得知死于淩仙之手,暴跳如雷,恨不得将其抽魂煉魄。
平心來說,如果淩仙是孤家寡人一個。
對方能将他追上并攔截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然而帶着兩個人趕路,那情況就是截然不同。
淩仙有一個選擇,就是不管聶氏兄妹的死活,一個人全力逃走。
換一個人,多半會這麽做。
畢竟相比于開罪于一位元嬰中期的修仙者,區區兩築基修士的性命根本就不算什麽。
他不是不懂得趨吉避兇,但一個人,若是連最起碼的擔當都沒有,還追尋什麽長生之路。
危險又如何,強敵又能怎麽樣呢,淩仙有自己得到原則。
如果不管聶氏兄妹,淩仙一開始,就不會帶他們趕路,既然帶了,淩仙就不會不管他們的死活。
棄卒保車,淩仙覺得這不是聰明者的選擇,歸根結底,不過是膽小怯弱之徒,爲自己尋找的接口罷了。
就這樣,淩仙繼續帶着二人東躲西藏的趕路,最終被那元嬰中期的魔修追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