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修士的心情,複雜以極,但不管他們心中,究竟是怎麽想地,此時此刻,每一名修仙者,都集中精力,關注着天劫。
俗話說,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能夠有實力沖擊元嬰期的,也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按理常理,這樣的存在,九成都存在于宗門家族,結嬰時,可以獲得最好的保護。
至于天劫,更不可能允許别人觀摩。
剩下的一成,或許是散修中的存在,但這中間的絕大部分,都是散修聯盟中的存在。
凝結元嬰,獲得的待遇,也不會比那些宗門家族的修士,差上許多。
剩下的,或許還是有那麽幾個孤雲野鶴,沒有大勢力可以依托,但能夠修煉到金丹期大圓滿的境地,哪一個,又不是至少活了幾百歲的人物。
沒有加入宗門家族,可難道還沒有幾個至交好友麽?
修仙界多腥風血雨,爾虞我詐之事也層出不窮,可凡事都有兩面,有人狡狯如狐,自然也有重信守諾的人物。
大丈夫一言既出,生死不悔,這部分修士結嬰之時,自然也會請上好友在一旁保護。
而且地點選得隐秘以極,所以大家同樣不可能有機會觀摩他們是如何度過天劫的。
換言之。
眼前的機會百年……不,千載難遇。
這道理,在場的修士人人心裏有數。
自然不可能錯過,别說普通的修仙者,便是葛長老與那金丹中期的青袍修士,同樣看得專注以極。
好不容易修煉到金丹期,誰又不想更進一步。
這神秘修士渡劫的過程,對他們的借鑒意義,自不必說。
一絲一毫,兩人都不願意錯過。
其實不怪那麽多修士都被騙過,實在是千蛟刀的珍稀令人咋舌,這從天而降的劫雷,比之一般修士所引發的三次天劫,或許稍有遜色,但實在是遠遠勝過了二次天劫許多。
所以也就難怪大家心生疑惑,将淩仙視爲一隻注重境界提升,相對缺額實力偏弱的苦修者。
畢竟這樣的解釋是合情合理的。
而外面的人怎麽看自己,淩仙不曉得,此時此刻,他渡劫,正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這天劫持續的時間,比想象的長得多,如今,已超過半個時辰了,淩仙被劈了一個七葷八素,好在天劫所剩的力量也不多,已是強弩之末。
看樣子,應該能夠度過去了。
淩仙心中松了口氣,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起,那劫雲所形成的漩渦,突然滴溜溜的旋轉起來了。
而且速度越來越快,随着旋轉,一道道兒臂粗的閃電,從裏面不停的噴湧出來。
然而與剛剛不同,這一次,閃電卻沒有齊刷刷的往下落,反而凝聚成一股,伴随着噼裏啪啦的電光大作,這些閃電已經合而爲一掉了。
劫雷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柄利劍映入眼簾。
寶劍長三丈有餘,完全看不出是能量所聚,通體萦繞着蔚藍色的電弧,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寶物。
“凝雷成兵!”
淩仙看得清楚,臉上的表情不由得大驚失色。
這種情況,典籍上也有說,但卻是極少可能性才會出現的,天雷化作兵器,那威力,光是想想,就讓人咋舌。
古往今來,遇見這種情況,還能順利度過的修士,簡直寥寥可數,絕大部分,都在這可怕的天雷下隕落。
當然,度過的好處,也是數不勝數,無一例外,都成爲了名滿天下的強橫人物。
隻是,修士渡劫,凝雷成兵的去情況也是寥寥可數,千蛟刀再珍稀,歸根結底,也不過是一件寶物而已,怎麽可能,也出現這樣的情況呢?
淩仙腦海中念頭轉過,心中更是哭笑不得。
他的臉色難看以極,就算自己全盛之時,面對這凝雷成兵,也沒有多少把握,更不要說經過剛才與天劫的戰鬥,他不僅遍體鱗傷,法力也是所剩無幾。
這樣下去,豈不是死路一條麽?
淩仙心中又急又怒。
當然,他此刻還有一個選擇。
那便是壯士斷腕。
畢竟天劫之所以降落,千蛟刀才是始作俑者,自己隻不過是在代其受過,如今既然扛不過,那麽隻需要将這件寶物扔掉,自己自然就可以化險爲夷了。
可……道理是這樣沒錯,然而淩仙又怎麽可能舍得,這可是自己的本命寶物,而且爲了煉制它,自己可是花費了心血無數。
說九死一生也沒有錯。
其中經曆了多少艱難困苦,淩仙自己才清楚。
眼看将這最後一道劫雷渡過,就可以大功告成了,淩仙怎麽可能舍得,将它放棄掉呢?
絕不!
淩仙是很謹慎沒錯,但認定了一件事情,那也是無比倔強的。
僅僅短暫的思索,他的眼中就有一絲堅韌的光芒閃過。
放棄不是自己的性格。
劫雷化作兵器又如何?
要麽将天劫渡過,要麽就與千蛟刀一起隕落于這裏好了。
腦海中這個念頭轉過,淩仙心中卻又靈光一閃。
自己此刻,是法力不多,也遍體鱗傷沒錯,但别忘了,半個時辰已過,法寶不再脆弱,可以爲自己提供助力了。
想到這裏,淩仙不由得大喜,忙伸出手來,在後腦一拍,一團蔚藍色的光團被他噴了出來。
光芒收斂,一寸許的千蛟刀映入眼簾。
表面符文噴薄,須臾間就變大了許多,淩仙伸手握住,頓時,一股神魂相連的感覺浮現而出。
仿佛,這不是一件寶物,而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來着。
淩仙大喜,二話不說沖它噴出一口元氣。
“嘭”的一聲爆成氣霧,随後就被千蛟刀給迅速吸收掉了。
然後淩仙将手松開,一道道法訣打了出來。
随着他的動作,龍吟聲傳入耳朵,千蛟刀竟然化爲了一迷你的蛟龍。
說迷你,身長其實也三丈有餘,渾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氣息,更是強大無比,幾乎不比三次天劫的修士遜色。
随後淩仙一指點出。
“疾!”
話音未落,藍光一閃,那蛟龍已像着頭頂沖了過去,正好與劈刺下來的雷劍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