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仙也不由得,有些唏噓。
随後和二人聊了一些分别後的經曆。
從兄妹二人的口裏,淩仙也越發體會到,資質普通的修士,生活與修煉是如何的艱辛無比。
在凡人眼裏,他們固然是高高在上的仙師。
然而放到修仙界,煉氣期的修爲,卻不值一提。
不是不明白大樹底下好乘涼的道理,可根本就沒有任何宗門家族,願意收錄,散修原本也就與無根的浮萍相差仿佛。
随風飄零!
好在還有散修聯盟可以發布任務。
然而任務的收益,通常都與危險程度成正比。
以馮氏兄妹的修爲,根本不敢接太過危險的任務,如此一來,得到的收益,也就屈指可數。
白白将歲月蹉跎,幾十載一晃而過,卻依舊隻是煉氣,距離築基遙遙無期。
說到這裏,兄妹二人的臉上都閃過一絲惆怅之意。
畢竟煉氣修士,嚴格來說,根本就不算真正踏上仙路,壽元還是沒有突破凡人的束縛,若不能築基成功,百年之後,他們也就會化爲一捧泥土。
可想要築基,對于散修而言,又哪兒有那麽容易,别的掣肘不提,光是一粒築基丹,便是他們傾家蕩産,也決然買不起。
“對了,吳道友如今身在何處,怎麽沒有與你們一起出海呢?”
淩仙好奇的聲音傳入耳朵,他記得,當年自己初次與他們相遇,一共是三名修仙者,除了兄妹二人,還有一叫吳長金的家夥,且是三人中修爲最強的一個。
“吳兄他早已隕落。”
聽淩仙問起,兄妹二人的表情都黯然以極。
“什麽,吳道友已經死了?”
淩仙臉上露出一絲訝然之色。
在他的心目中,對方修爲且不提,爲人卻是十分聰明能幹地,怎麽會輕易隕落。
“吳道友的資質,比我們兄妹好得多,十年前,就已修煉到煉氣頂層的地步,他想築基,卻囊中羞澀,不得已,隻好接了一個十分危險的任務,從此以後卻再也沒回來了。”
馮浩的聲音傳入耳朵,透着幾分傷感。
淩仙聽了,也不由得有些唏噓,不過修仙界的事情就是如此,自己又何嘗不是在刀尖上跳舞,像這一次,還不是差點隕落,從蠻荒古地,一直逃到了水雲修仙界裏。
其中的艱難曲折不用多說,淩仙現在想想,還能活着,已是分外的不容易了。
也不知道姐姐現在情況如何,能否像自己一樣,順利脫險呢?
“對了,你們這些年,可曾聽到過與我有關的消息?”
“與淩大哥有關的消息?”馮巧先是一呆,随後俏臉紅了起來:“我和哥哥有打探過,然而卻一直音訊了無,并沒有聽說與淩大哥有關的事情的。”
“哦!”
淩仙點點頭,頓時放心了許多,他可不會忘記,自己在天味宗闖下彌天大禍,淩仙還擔心對方會鬧得滿城風雨,如今看來,卻是自己想太多,畢竟門中出了這樣的事情,對于天味宗的聲望,會是沉重打擊,于情于理,對方都沒有必要四處宣揚地。
淩仙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雖然他的實力今非昔比,但面對天味宗這樣的龐然大物,還是差了許多,除非自己能夠更進一步,成爲元嬰老祖,當年所犯糊塗,天味宗想必才不會計較什麽。
修仙界歸根結底,還是以實力說話地。
淩仙在哪裏感慨不已,馮浩卻忍不住開口了:“前輩重返這片水域,不知道有什麽打算麽?”
“我也不曉得。”
淩仙這一次倒沒有撒謊什麽,畢竟他是機緣巧合來到此處,打算什麽的,真沒有仔細想過。
他迷茫的眼神落入兄妹二人眼裏,馮巧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淩大哥若是同上回一樣沒有去處,不如與我們一起,回緣星島好了。”
“行。”
淩仙點點頭,這對他來說,确然是不錯的選擇,緣星島環境不錯,去那兒落足,也算是古地重遊。
“不過我身上可沒帶飛行的寶物,你們有麽?”林軒微笑着說。
“飛行的寶貝沒有,我們還是做天晶船回去吧!”
馮浩話音未落,袖袍一拂,隻見靈光閃爍,身前頓時多出了一艘小船來了,長三丈有餘,雖然并不華麗,但搭載幾人卻沒有問題。
淩仙的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一絲懷念之色,一切都與當年的情形相差仿佛,偏偏他又是很念舊的。
于是三人上船,繼續聊天,馮氏兄妹見淩仙并不以前輩自居,待他們依舊如同朋友,感激之餘,也都徹底放下心去。
随之而來的便是好奇。
畢竟一名修士能夠短短的三十餘載,從煉氣修煉到金丹,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連典籍上,都不曾記載聽說。
“淩大哥,你的修爲進展怎麽這麽迅速,是這些年,遇見曠古難尋的奇遇了嗎?”
馮巧的聲音傳入耳朵,帶着幾分好奇。
“這……”
淩仙歎息,要說奇遇,自己這些年确有不少,但記憶中更多的,則還是九死一生的經曆。
老天爺是公平地,一分耕耘一分收獲。
自己能有這樣的修爲,都是以命相搏。
而眼前的兄妹倆,雖與他們有些許交情,但淩仙又怎麽可能和盤托出?
于是笑而不語。
見他不願多言,馮氏兄妹自然也不敢勉強,主動轉移話題。
就這樣,當太陽快要落下山坡,海面上終于出現了一抹綠色,雖然尚遠,但淩仙今非昔比,已能看清楚緣星島的輪廓。
一别數十載,景物依舊,映入眼簾的,還是那巨大而繁忙的碼頭。
淩仙稍稍收斂了氣息,畢竟自己今非昔比,做爲一位金丹老祖,來到這種規模的小島,那可是會引起太多的關注,低調是淩仙的原則,雖說這座島嶼,屬于散修聯盟的勢力,但天知道,會不會碰巧,有天味宗的弟子在這裏。
築基的修爲則正好合适。
一路沒有遇見什麽波折,緣星島一切如故,過往的記憶,又浮現在心頭,短短的數十年,就像是做了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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