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能滅殺一元嬰後期的大修仙者,你我都可以立下大功。”
“哼,話是這麽說沒錯,然而一重傷垂死之人,又如何能施展出如此可怕的攻擊呢?”那屍王的臉上,依舊帶着猶疑,剛才那一劍給他的印象,太過深刻,若不是自己躲得迅速,多半也是一個身死隕落的結果。
“我卻不這麽看!”黑袍骷髅眼中燃燒着幽火,嘎嘎怪笑的聲音傳入耳朵。
“爲何?”
“對方若真還有一戰之力,剛才那一擊,已經将我們的戰船毀去,于情于理,都應該再接再厲,可她爲何不繼續攻擊,連那大放異彩的仙劍也不知去了哪裏。”
“這……”
屍王一呆,随後眼中也有了神采,這個推斷,确有道理,假如對方真有足夠的實力,幹嘛不趁勝追擊?
這麽說,對方真是身受了重傷沒錯。
越想越覺得靠譜。
隻是,對方一擊之後,迅速遠遁而走,如今究竟又身在哪裏,或者說,藏于何地?
屍王與那黑袍骷髅面面相觑,心中都是悔恨不已,剛才就是最好的時機,可自己卻因爲膽怯,而讓她白白溜走。
郁悶是唯一的形容,然而兩人自然不會就此袖手。
他們一邊放出神識,一邊個挑了一個方向搜索而去。
……
時光如水,迅速流逝,一轉眼,過去了半個小時。
“呼!”
淩仙吐出一口胸中濁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滴,剛才,還真是危險以極,幸好,自己來自武國,能夠将靈力轉化爲真氣,否則光憑借斂氣術,能否躲過兩位元嬰期老怪的神識,還真不太好說。
不過如今并沒有化險爲夷。
如果他們搜尋一無所得,很難說,會不會回到此處。
所以,自己尚未脫險,要想辦法離開。
然而該往哪兒?
淩仙擔心自己運氣太差,若是碰巧迎面撞上可怕的陰魂鬼物,自己可就慘了。
自己修煉的是最頂尖的功法沒錯,但在元嬰存在面前,也絕沒有機會望風而逃。
淩仙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之色,但也明白必須盡快做下抉擇,越拖下去,隻會面臨越大的危險。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轉過,淩仙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之色,他原本就不是做事情拖泥帶水的修仙者,此時,更明白拖延不得。
飛,會洩露靈氣,太危險了。
好在自己可以化靈氣爲内力,以他如今的修爲,即便是施展輕功,速度之快,也不會比飛,慢多少。
想到就做,然而就在淩仙要三十六計走爲上計的時刻,出人意料的一幕發生了。
“等等!”
那聲音來得突兀,絲毫征兆也無,偏偏又是發生在淩仙的身側,頓時讓他汗毛倒豎,心中的危機一下浮現而出。
“誰?”
淩仙手中浮現出幾張靈符,卻強忍着沒有祭起寶物。
因爲那樣會有法力波動。
而靈符不同,既可以做到瞬發,在真正啓動前又不會有任何法力外露,可謂是一舉兩得。
“是我。”
一女子的聲音傳入耳朵,卻顯得非常虛弱。
淩仙心中一動。
剛才離得雖遠,也不敢将神識放出,然而修仙者的聽覺非同小可,斷斷續續,還是聽見了一些。
哪怕僅有隻言片語,但還是可以猜測出一些事情的始末,難道說……是那位元嬰後期的百草仙子麽?
然而隻聞其聲,卻不見其人,若真是此女,她有在何地?
聽聲音明明就在身側,然而淩仙将神識放出,卻居然一無所得。
就算是元嬰後期的斂息術,這也未免太神妙了。
淩仙心中腹诽不已。
而就在這時,靈光一閃,前面丈餘遠之處,虛空一陣模糊,一個人影浮現而出。
是一妙齡少女,身穿白衣,容顔絕麗,渾身上下,隐隐透出一股飄然出塵的氣質。
百草仙子!
果然是自己在黑沼城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位元嬰後期的大修士。
不過是自己遠遠見過她一面沒錯,此女卻不會将自己這樣的小人物認得。
做爲蠻荒古地人類三位大修士之一,此女威名遠播,當然也不可能像表面上這麽年輕了。
今年已三百歲有餘。
之所以看上去像二十許人,不過是駐顔有術而已。
三百歲,聽上去已垂垂老矣,不過别忘了,此女是渡過三次天劫的大修士,能在這個年齡修煉到元嬰後期,不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但即便放眼三千世界,那也是頂兒尖兒的人物。
莫非百草仙子天資卓越,有着出類拔萃的靈根麽?
每一個人,聽到與她有關的傳說,都會這樣思索。
然而卻并非如此。
百草仙子出身散修,資質也不過尋常而已。
雖說不上差,但與靈根優異的天才也是不沾邊地。
其實,從她踏上修仙之路,起初的歲月裏,一直是默默無聞地。
直到有一天,這位百草仙子機緣巧合,獲得了一上古傳承,從此修爲突飛猛進,看到這裏,很多人一定會羨慕百草仙子的幸運。
可事實并非如此。
當時,前去尋寶的并非百草仙子一個,換句話說,她并非那上古傳承唯一的獲得者,
幸運兒有好幾個。
可接下來的事情,卻讓大家無語了,那一卷《百草天書》,其他人修煉過來,修煉過去,總感覺進展既慢,威力也是平凡。
一個個,接二連三的放棄掉了。
古修士是有許多奇功妙法沒錯,但也不是任何一種上古功法都是有價值的,這《百草天書》聽上去好像很了不起,可實際上,卻是沒有多少用處的東西。
于是,那些獲得傳承者,都不願意再浪費精力。
但也有例外者。
與其他人,修行緩慢不同,這位百草仙子,嗯,當時她還不叫這個名字,總之此女修行此功法,卻像是如有神助,不僅進展迅速,而且威力之大,令人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