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把心一橫,對方充其量也不過築基,難不成還真能勝過自己?
“閣下莫非真要多管閑事,在下徐松,乃是碎魂真人的弟子!”大漢的言語,帶上了幾分威脅之意。
其師尊乃是金丹老祖,于情于理,對方不可能無所顧忌,他之所以如此飛揚跋扈,與碎魂真人的寵愛,也是大有牽扯,碎魂護短的性格,讓其弟子在外面都是無惡不作!
“是麽?”
淩仙卻依舊是一幅無所謂的神色,如此态度,自然将那徐松給徹底激怒了,狂笑的聲音傳入耳朵:“好,好,你這家夥既然不知死活,就随着愚蠢的凡人一起去陰曹地府。”
話音未落,他再次将自己的寶物一祭而出,朝着淩仙狠狠拍落,然而下一刻卻瞠目結舌,靈器懸浮在淩仙頭頂,卻根本不敢往下落。
所有圍觀的人也全部驚呆了。
既已到了圖窮匕見的時刻,淩仙不再藏拙,一股驚人的氣勢從他身上綻放而出,與之伴随的是驚人的靈壓從天而落!
那些修爲稍淺的修士甚至站立不住,如泰山壓頂,直接五體投地,被壓得無法站起。
唯有幾名築基期修士稍好一些,但也從内心深處感覺顫栗。
金丹老祖!
大家在一瞬間有了明悟。
這多管閑事的修士竟在扮豬吃虎,此人乃是渡過了二次天劫的強橫人物。
怪不得底氣十足,即便聽見碎魂真人的名頭也毫不在乎。
那大漢傻眼了。
原本的嚣張跋扈一絲也無,“噗通”一聲就給淩仙跪下了:“前輩,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一切都是誤會,在下隻是喜歡胡吹大氣,絕沒有膽量,與前輩您爲敵。”
淩仙臉上閃過一絲厭惡,不過衆目睽睽之下,對方如此做,他倒也不好繼續追究下去了,對方的師尊畢竟也是金丹老祖,那碎魂真人什麽的,淩仙雖不在乎,但也沒有必要無端交惡。
自己可以救慕容攸,卻沒有必要越俎代庖的去替他報仇。
淩仙擺了擺手,對方如蒙大赦:“多謝前輩大人不計小人過,晚輩給您磕頭。”
那大漢話音未落,帶着一衆手下連滾帶爬的離開這裏了。
事情告一段落,淩仙渾身青芒一起,帶着慕容攸離開了原地。
半個時辰後,一荒山之中,淩仙将遁光降落。
青光一斂後,兩人的身影在山頂顯現而出。
不等淩仙開口,那奇迹劍客已上前兩步,抱拳行禮,臉上滿是恭敬之意:“多謝前輩援手之德,不知前輩尊姓大名,晚輩慕容攸感激不盡!”
對方的臉上滿是誠懇之色,顯然這些年的風霜,已将他的棱角磨平。
“前輩!”
淩仙以手撫額,臉上露出玩味,或者說感慨之色。
昔日的奇迹劍客實力冠絕武國,說是自己追趕的偶像也不爲過,沒想到匆匆二十年一過,卻需要畢恭畢敬的稱呼自己前輩了。
雖然按照修仙界的規矩來說,這樣的稱呼毫無不妥,但淩仙也不由得感慨起造化弄人來了。
幸好自己這二十年雖曆經辛苦,卻從來也不曾懈怠過,今日奇迹劍客的遭遇,對于淩仙的刺激那也是非同小可,修行之路,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唯有強者,才能在這險惡的修仙界立足。
淩仙感慨萬千,而那慕容攸作爲當事者,臉上卻是露出一絲疑惑,這前輩隐隐竟看着有些眼熟,難不成自己在哪兒見過?
他早就覺得有些奇怪了,對方身爲金丹老祖,爲什麽會冒着開罪同階修士的風險,救自己一普通凡人呢?
在那些高階修士的眼裏,凡人也好,武者也罷,不都僅僅是蝼蟻?
對方不會無緣無故這麽做,難不成對方與自己,真有交集?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轉過,思路也就越發的清晰,他昔日是武國第一強者,眼界自然開闊,頭腦也很靈活,雖然時隔二十年之久,但漸漸竟回憶起淩仙的樣貌來了。
“你,你是……”
“慕容先生,好久不見了。”
淩仙歎息,當年在問仙閣裏,兩人也曾聯手對敵。
“真的是你,你竟然已是金丹老祖。”
慕容攸的臉上,滿是白日見鬼般的神色,連聲音都有些發顫了。
昔日的奇迹劍客,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然而眼前的一幕,太過離譜,當年的淩仙,還不如自己,短短二十年,怎麽可能修煉到如此地步。
他雖然是凡人武者,但也明白,這條充滿曲折的修行之路,行走起來是多麽的艱難困苦。
二十年,能夠度過一次天劫就不錯,可對方卻是成功的凝結金丹了。
這樣的修行速度,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也容不得他不信來着。
眼中滿是複雜之色。
而對方的神情變化,淩仙自是看了個一清二楚,歎了口氣:“看來道友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來曆。”
“前輩果然是淩仙,這一次還要多謝閣下的援手之徳。”慕容攸的表情越發複雜,有茫然,有羨慕,有尴尬。
“好說,你我皆來自武國,淩某又怎麽可能見死不救,隻是,慕容兄怎麽會來到這蠻荒古地?”淩仙的臉上帶着猶疑。
當年,那古魔開啓魔域之門失敗,意外将别的空間通道打開,自己也因此被傳送到了水雲修仙界來,然而慕容攸當時并不在旁邊,難不成空間通道并沒有馬上關閉,這麽說,武國遠不止一個人被傳送到了這裏?
淩仙不由得想起了明香公主,此女會不會也來到這新的修仙界了。
淩仙這個念頭尚未轉過,慕容攸的聲音傳入耳朵:“淩前輩所言不錯,我們确實是跟着你,一起被吸入那空間通道的。”
“你們,不知你一個?”
“不錯,還有明香公主。”
“那她如今身在何處?”
“這我也不清楚,在空間傳送的時候,我們就失散了,我來到這蠻荒古地,就再也沒見過公主殿下的蹤迹。”慕容攸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