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仙臉上露出一絲焦急之色。
自己如今身份已經暴露,這樣光明正大的飛過去,豈不是會成爲衆矢之的,淩仙并非殘忍嗜殺的修仙者,可不想殃及無辜,讓海石城血流成河。
偏偏這所有的一切,皆非他所能掌控的,淩仙如今,就像一旁觀者。
幽幽的歎息聲傳入耳朵:“你這又是何苦!”
話音未落,淩仙渾身上下靈芒大做,少頃,光華消失,他的身影,亦不見了蹤迹。
隐身術!
這并非五行基礎,但在修仙界,也說不上什麽了不起的法術,隻是眼前的隐身術與衆不同,不止眼睛看不見,耳朵聽不着,連神識亦失去了作用,就仿佛整個人,真的消失了似的。
淩仙心中一動。
雖然不知道這一切,究竟誰才是始作俑者,但她顯然,于自己是沒有惡意的。
否則,也不會顧慮自己的心情,施展出這隐身的神通。
想到這裏,淩仙臉色緩和了許多,心情,也逐漸放松下去了。
于是,淩仙不再抗拒,正如她所言,對方并沒有害自己,所做這一切,都不過是爲了讓自己脫險而已。
“你究竟是誰,爲何幫我?”
“那瀑布旁邊的少女,是你麽?”
淩仙不停的在心中發問着,可惜這一次,卻得不到任何回應了。
很快,海石城已曆曆在目。
淩仙霎然發現,整座城池的警戒,加強了許多,城頭上多出了不少披堅執銳的修仙者,甚至隐隐籠罩着一層半透明的光幕。
如臨大敵!
淩仙知道,這多半是因爲自己。
不過他卻不在意。
那幕後主使,實力強得令人側目,連金丹老祖擡手也能滅除,什麽人能夠将自己擋住?
隻願,不要憑生波折,淩仙可不想看見,海石城這麽多修士因爲自己,而無辜隕落。
不過想來,這種可能性應該不多,畢竟這位所施展的隐身術,那可是玄妙到令人難以想象的地步。
果不其然,當林軒來到城池上空,已打開的禁制卻絲毫反應也無。
淩仙一擡手,也不見多餘的動作,前面的光幕,就自己裂開了一個大洞,可供一人的通路,淩仙飄入其中。
持戈的修士就在不遠,可對着一幕,卻視若無睹,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發現,有人進入。
淩仙雖沒有奪回身體的控制權,卻依舊大喜,也許真能化險爲夷,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這裏。
随後淩仙将神識放了出去。
當然,他依舊是旁觀者,卻明顯的感覺到,在一股神秘力量的作用下,自己的神識,擴大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海石城面積廣博,不少地方,更被禁制陣法籠罩住,别說區區一築基期修仙者,就算是元嬰級别的老怪物,也休想用神識将整座城池籠罩住。
然而淩仙做到了,海石城一覽無遺,别說人類修仙者,便是飛花落葉,螞蟻爬動也休想逃過其神識探測。
很快,淩仙就露出一絲了然之色,他已經找到那傳送殿的位置了。
渾身青芒一起,已飛了過去。
這是一棟頗爲宏大的建築,造型華貴古樸,牌匾上的三個字龍飛鳳舞。
淩仙身形一閃,便邁步走進去了。
殿中的格局不用提,很快,淩仙就找到傳送陣位于何地。
幾名持戈的衛士守護于那裏。
這些家夥修爲不俗,居然都是築基後期的人物。
淩仙直接邁步像傳送陣走去了。
站在上面,一道法訣打出。
傳送陣頓時“嗚嗚”的鳴響起來,靈光一閃,很快卻又歸于黯淡,淩仙居然并未順利離開。
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而周圍那些持戈的衛士,則大驚失色。
沒有人,傳送陣爲何會啓動呢?
難道說……
竟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溜到了此處?
這個答案不難揣度,守衛們紛紛豎起了自己的長戈,古樸的鍾聲亦是大做,淩仙的臉色也不由得随之陰霾了,原本想要悄無聲息的離開這裏,沒想到還是被看破了行迹。
他不想血流成河,然而眼前的一場争鬥又如何避免呢?
那些守衛可不知道他們面對的是什麽,恪守職責的他們,紛紛放出了自己的寶物。
一時間,靈芒大起。
那些鋒銳的長戈像着淩仙砍劈而去。
淩仙自是在心中歎息,眼睜睜看着自己将右手擡起,慘叫聲傳入耳朵,這些倒黴的守衛全都爆成了一團血霧。
“大膽狂徒!”
而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一聲厲喝。
淩仙回過頭,就看見一面貌兇惡的老者。
海石城有元嬰老祖,不過大部分時間都不在此處,李天雄做爲金丹修士,乃是海石城的長老之一,這傳送殿就是由他坐鎮地。
此時臉上滿是恚怒。
多少年,沒人敢來海石城鬧事了,眼前這小家夥,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不知死活!
然而當他的目光與淩仙相觸,卻如同一盆冷水由頭頂澆下來似的。
那感覺,就如同被青蛙盯住的蛇……哦,不對,這話剛好說反了。
怎麽可能!
就算面對元嬰期老怪物,自己也不曾如此畏懼害怕過,此時的顫栗,卻是來自心底,可對方明明不過築基。
李天雄的臉上滿是詫異,但他卻絲毫也不敢輕舉妄動什麽。
都說江湖越老,膽子越小,金丹老祖,在人們眼裏,固然是頤指氣使慣了的人物。
可一旦遇見強敵,發現事不可爲時,他們比低階修士,更懂得保護自己。
畢竟五百年的壽元,誰肯輕易隕落,退一步海闊天空的道理,他們都運用純熟。
“前……前輩,您有什麽吩咐?”
李天雄憤慲的表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低眉順目。
“将傳送陣開啓,本宮要離開此地。”
本宮?
淩仙如旁觀者,聽見這句話的時候略感錯愕,如此稱呼,那幕後主使果然是一女子。
遠古百族的畫面再次在眼簾中浮現而出。
會是那瀑布旁的神秘少女麽?
她爲什麽要幫助自己?
如今又身在何地?
一連串的問題,然而都得不到分毫的回應。
PS:真的很對不起,昨天食言了,這幾天家裏事多,沒睡好,昨天這章寫了一些,然後實在撐不住了,真的對不起!